穿成寒门贵子+番外(120)

作者:可爱叽


小江秀才那日也是巧了,亲眼看见那位郑氏出了府衙,回头的那一刻,眼里满是泪,跪下磕头时,嘴里仿佛还在跟怀里的孩子说日后要报答顾大人之类的话,如此情景,顾大人没有看见,真是可惜了。

为官者,为名为民为什么都行,只要能做出实事儿,便是好官。

他要学的,还是很多,他甚至想要喊顾大人一声老师,却怀疑自己没有资格。

“滴血认亲,诚然滴血认亲的确能使得血亲的血液相融,但当初听说大人用的是林县令的血,是诈的真凶,那林县令的血与孩子的外祖不能相融,学生能理解,可若是那真凶愿意滴血认亲,结果也不相融,岂不是糟了?”小江秀才光是想想,都感觉其中惊心动魄的计谋在运动。

只不过他以为的惊心动魄在顾媻这边却是平常,只听小顾大人道:“你怎知不会相融呢?”

顾媻笑着,说:“其实滴血验亲只是利用了百姓们对这个东西深信不疑的观念,这滴血认亲到底准不准,我以为是不准的,甚至是能够作弊的,任何两滴血,只要事先在水里加好白矾,那么必定相融,而想要让两滴血不相融,只要把水里加盐,或者不加水,用醋擦拭容器一遍,便一定不相融。”

顾媻说话还算客气,只能说滴血认亲这个东西根本没有科学依据,可能同血型的确能够相融,用于鉴定是不是亲生崽子,有一定的辅助作用吧,所以去宣传这个根本无用是不可能的,这个没用,指不定下个被百姓们研发出来的亲子鉴定是什么呢,顾媻默默想。

他这边话音一落,就看见小江秀才目瞪口呆,像是三观碎掉了一样,道:“那……那……”

“那什么?”顾媻笑。

小江秀才摇了摇头,满脑子都是‘不可能吧’这四个字,可怀疑顾媻还不如怀疑自己,于是小江秀才又点了点头说:“那为何不公布这件事?”

“说了无用,信的人还是信,不信的人也依旧不信,再来,这作弊的法子,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免得多出更多事端。”顾媻道。

小江秀才受教了一样,恍惚了好久,之后更加坚定自己未来考上了举人便回来继续跟着顾大人学习,他还是太愚笨了,只有学到顾大人觉得他能够独当一面,不……他要永远辅佐顾大人!

这边小江秀才心中豪情万丈,那边顾媻则跟孟玉说起想要去军营看看谢尘,顺便要回来一个人的事儿。

孟玉:“哦?什么人?”

顾媻有些不大好意思表现出自己超怕死,经此一役,顾媻真是感觉人命脆弱,各种毒什么的,防不胜防,真是不得不搞个贴身侍卫不可的。

那霍运欠他一条命,不好好用上,怎么对得起自己?

顾媻和孟玉说了一下,孟玉当即皱了皱眉,不赞同道:“此人狡诈多变,放在身边,怕是他才是危险源头。”“你也在我身边不是?你帮我看看,先看一个月,实在不行,你只要不点头,我就不用如何?”顾媻哄道,毕竟他想要一个代罪之身的犯人当自己的贴身侍卫,后续可能还要给个小小的职位做做,他一个人说了可不算,要侯府放人才行,老侯爷虽然要他帮忙为谢尘铺路,可不代表什么都会听他的,有个说客孟玉帮忙要人,才能万无一失啊。

小顾大人笑眯眯地期待地看着孟玉。

孟三公子被瞧得面热,熬不住地点头说:“行,那便先观察一个月。”

说罢,又问:“你秋日宴决定好在哪儿办了没有?”

顾媻摇头:“早着呢,如今刚入夏,还要三个月枫叶才红,你先快快用膳吧,下午我还有两个邻里纠纷案子要审,得速速去营中要人,回来办案啊。”

孟三公子无奈,想说顾时惜真是小孩子似的,想要什么,立马就想得到,可又控制不住去满足他,当真是加快了用膳的速度。

出门前,孟三公子等了顾媻一会儿,顾媻出发前把信交给府衙的信使,让其送去枣县,孟玉问写的什么,顾媻耸了耸肩说没什么,孟玉便很识趣的不问,可不问他便不知道了吗?

孟玉心想,大约是写信让枣县的林县令管好县内人的嘴巴,要不然就是写信让林县令给郭家最后两个主子找个新地方住,最好是谁也不认识的外地,改名换姓重头来过……

孟玉心里门清,偏偏时惜还遮遮掩掩,好似多冷漠凶恶似的……

孟三心中感慨,忽地又说:“时惜,秋日宴后我便要参加乡试,明天春天参加会试,最迟明年夏天,还需一年……从前总觉着日子短,眨眼便过,如今却觉着春长秋久……”

顾媻才不接这人话嘞,这人考个院试第一,就习惯性拉手了,往后还得了?

少年斜眼瞄了孟三一眼,笑意盈盈,烟波流转,似乎笼住着整个夏日炎炎。

孟玉心口一烫,忽地也发觉自己酸溜溜地可怕,羞愧又忍不住追上快马出去的少年,喊道:“别太快,小心摔着!”

“才不!我们来比试谁先到!”

一个时辰后,在营中练枪的谢二爷老远就看见似乎是自己那两个好兄弟前来看望自己了!

不枉他写了一百多封信笺,询问小亲戚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他。

谢二爷感动万分,丢下枪便冲到营地大门口,谁知道两匹马儿呼啸而过,直直从他面前……停也没停,过去了……

哦,应该是没看见吧,他如今黑了许多。

谢二爷十分乐观。!

第87章 嫉妒(二更)

“谢二,你小子,不在操场上操练,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多日不见,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孟三也真是有些感慨,跳下马去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又结实了。”

“那是,不过如今我好歹也是小将军,下个月还要跟着神威右将军去闽南那边平一支起义军。”谢尘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马上没有下来的小亲戚,笑容纯真极了,目不转睛,“顾时惜,见了你二叔,怎么连吭都不吭一声的?不会是认不出我了吧?”

顾媻哪里见过黑成煤炭一样的谢二啊,这草包,此刻被拉去拍盗版黑人牙膏的封面,人家谁分得清正版还是盗版啊?

顾媻笑着也下了马,说:“怎么会?二叔,许久不见,你瘦了。”天地良心,这是顾媻顺嘴说出来的客套话。

哪知道谢尘心中蓦地一怔,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依旧嬉皮笑脸道:“瘦个蛋,爷不知道多壮,平日里一顿饭能吃一头小羊羔。”

少年们许久不见,谢尘真是兴奋得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干脆大手一挥说:“走走走,去老子的营帐,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得请你们喝一场!”

谢二爷如今在营中说话颇有威严,自从上回灭了山火后,不少兵丁都对他刮目相看,觉着他有种,是个汉子,再加上谢二平日训练都是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去,他营中的兵,便没有一个不佩服他不说他好的。

许虹依旧是个例外,许虹如今惫懒许多,在营中逗猫遛狗,最爱说的一句话便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谢二评价说:“那厮不知道从哪儿迷上了一个新教,叫什么火莲教,说是神迹频出啊,能一夜使得枯死的树木回春,甚至还能让人看见死去的鬼魂。老子操他奶奶的,爷从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他劝我信一次,老子揍他一次,现在已经不大和我说话了。”

顾媻对大魏宗教暂无涉猎,只晓得好像到处都有寺庙,很多地方还能看见道观,什么都有,只是没仔细过问。

如今听谢二的口气,好像偶尔冒出来一些新教派也属实正常。

好吧,那他是不是就不需要担心太多?毕竟以史为鉴,顾媻可是看过很多邪-教搞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叛乱,最后弄得朝廷乌烟瘴气,尤其是清朝有个白莲教,在清末时期十分猖獗,信徒疯狂迷信的后果就是觉得自己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刀枪不入,然后四处封王称帝,判乱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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