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贵子+番外(119)

作者:可爱叽


“我……我……”郭老爷眼看着两个彪形大汉要压着自己来滴血认亲,他双目赤红,死活抱着双手,不肯就烦,可他哪里抵抗得了?

就在针要刺破他手指的时候,郭老爷受不了地大喊哭道:“我认罪!我认罪!是我掐死了大奶奶!是我!不要滴血!滴了我那孙儿日后如何自处?!”

“是我杀了萧氏!是我,抓我吧,我孙儿绝非我与萧氏之子,孙儿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啊……大人……”

郭老爷哭着匍匐在地上,蜷缩成虾米一般。

顾媻在堂上冷淡看着,毫无怜悯之心,只是那孩子的确无辜,滴血认亲之后,那小孩估计在县里是待不了了……可就算不滴呢?估计流言蜚语也要传遍了,有什么用呢?所以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哭有什么用?活该罢了。

顾媻心中一阵冷嘲热讽,可嘴上却道:“既然你已认罪,那么便免了滴血认亲吧,且本官告诉你,这血你滴进去也是容不了的,用的是林大人的血,你孙儿和郑氏可还在扬州,没能过来呢。”这叫诈降,多读读书吧。

郭老爷一愣,如今彻底如死灰般哑口无言,只垂着脑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如今情况,郭老爷是那孩子亲生父亲确已坐实,可又因为没有滴血认亲,所以百姓半懂不懂,事后枣县发出布告,只通报了了一下郭家惨案主犯郭老爷,从犯郭管家,原因并未多说。

而不多久二奶奶郑氏就回了枣县,离开前郑氏还想见见府台大人,却因为听说府台大人忙于参加同僚们的秋日宴不得有空,因此只是出了大门,抱着孩子,对着扬州府宏伟的大门跪下,磕头三声,落下两行清泪……!

第86章 要人

午餐时顾媻是这么跟父亲说的。

顾父正在郁郁寡欢地坐在小池子旁边钓鱼,饭也不怎么爱吃,唉声叹气,顾母陪着顾父,挺着大肚子,也搬个小桌子,盘坐在池塘旁边铺了抬高木地板的露台上,两人背影美得像是一幅画。

幼弟因为学业如今繁重,中午便不回来吃,倒是小江秀才和孟玉还在他家里住着,平日里小江秀才温课,就有孟玉陪着他上班,帮他打理各种事物,孟玉上课温习,就有小江秀才帮他温习。

今日轮到小江秀才了,小江秀才便抱着本子一项项给顾媻念今日的行程,不时还透过房内漂亮的圆窗,略有忧虑看着小池旁边垂钓的顾父,问顾媻道:“令尊不要紧吧?其实落榜也不算什么,多的是人七老八十也只是个童生,秀才是真不好考。”

是的,顾父落榜了,落榜当天回家就对着他痛哭流涕,顾媻可不想顾父这么一蹶不振,这位父亲已经emo三天了,再不好起来,顾媻感觉自己得干预一下才行。

“没事儿,母亲劝劝估计就好了。”劝不好就由他亲自来劝,他成天在外面忙得跟狗似的,老爹在家里emo,这算什么啊,儿子是大官啊,考不考得上都无所谓,只是让老爹找点儿事儿做而已,无所谓的。

可顾媻这些话又每次说出口,父亲都会觉得是为了安慰他才说的,就更emo了。

顾媻无奈,叹了口气,问起秋日宴的事。

小江秀才说:“方才去问了慕容丰,他说一般时间都定在金秋时节,往年上任余大人是看着秋叶都红了,银杏黄了的时候,领着诸多县令去山上采风,要不然就是坐船,包一艘漂亮的大船,停在小秦淮河畔,行赏过路的行人风采、看两岸的柳叶飘飘,和远处满山的枫叶。”

“包船可贵了吧?”顾媻如今有一个难处,他刚刚接手的扬州府财政很是吃紧,前些年朝廷拨款下来搞建设,一个是修桥铺路,一个是下属官员们申请的建设专项款,这些钱全部花了个精光,但桥修得一般,下属县城里的建设好像也还没完工,又嚷嚷着要钱。

顾媻感觉这秋日宴恐怕不是让官员们互相联络感情的地方,而是开年级大会,肯定会有人阴阳怪气问能不能再拿到拨款,等等。

而扬州下属县乡有多达六个县,八个乡,每个县都基本与扬州毗邻,坐马车花费一到三个时辰不等。

秋日宴所邀请的,也只是县衙里的县令,乡里的乡正,里正等等,品级不够,也来不了。

“此次赴宴的,除了枣县的林县令,还有回阳县的江大人,夹水县的柯大人,金鸡县的马大人,桥县的乔大人,最后是三泰县的陈大人陈听,字八戒。”

“啥玩意儿?八戒?”小顾大人吃着脆笋,哈哈笑了笑,歪在柔软的靠垫上,笑着旁人不懂的点,眼泪都出来了,才摇了摇头,继续问说,“怎么其他大人你都不详细介绍,单单详细介绍了一下这位陈八戒?”

小江秀才搞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他弄不懂顾大人的点也属实正常,他修行远远不够,思维高度根本比不上顾大人的一根手指头,顾大人笑肯定是有顾大人的道理:“回大人,这位陈大人必须详细介绍,他之前和富琅那位远在山东的府台都是扬州府府尹最有力的竞争者,原本富琅胜出,但后来被大人您当上了,陈大人怕是更不服气。”

“哦?还有不服的啊……”顾媻也知道,光凭自己会判案,名声鹊起这件事,恐怕对很多当官的大人来讲都不算什么,一个市长,会断案只能说是加分项,最最重要的,是要搞经济,经济好了才有业绩,才能给下面的县乡也带来实惠。

顾媻反正是这么认为的。

顾媻继续吃饭,忽地看见应该在温书的孟玉不知怎么的,来了他这边,一见面便很自然的坐下,让下人给他也上一份一模一样的餐食。

“怎么了?”顾媻歪头看他。

孟玉这几天根本无心念书,在想一件事实在是感觉心惊胆颤,不得不过来问问:“在想前些日子枣县那件事。”

“哦?人都坐牢里去等着秋后问斩了,还有什么问题?”顾媻喝了一口玉米排骨海菜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了,一口下去,唇齿生香,连同喉咙胃里都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服,于是顾媻语气都很甜,“你问吧,只要你问,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小孩的事情。”孟玉叹了口气说,“当初我们还是过于激进鲁莽了,我这些天派人打听过,那小孩在枣县恐怕是呆不下去,城内流言四起,都说他是扒灰得来的小孩,咱们即便是没有做滴血认亲,但那郭老爷伏法,懂的人自然也就明白,我们做的简直是无用功。”

顾媻淡淡‘哦’了一声,对此没有太多感受,这是不可避免的,假若那郭家的大奶奶还在,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估计还会觉得母亲为什么对自己时好时坏,长大后就更加变态了。

这样让他知道缘由,说不得是好事呢。

顾媻冷淡说:“我倒觉得这样让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母亲挺好的,只有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受得了,以后才会成大器。”

“历来名人圣人,都是经得住诋毁,扛得住所有人的质疑,才最终让时间验证他们的成就,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承受的住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以后还得了?咱们大魏岂不是又多了一员能人?”

孟玉失笑,总觉得时惜这是歪理,摇了摇头,正好这会儿他的餐食上了桌,便端着碗先吃,一会儿再同时惜辩论,这会儿人太多,孟玉喜欢安静。

而孟玉开了个头,那边小江秀才便也蠢蠢欲动,忍不住也问说:“小顾大人,江某也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解惑。”

顾媻擦了擦嘴,午餐算是吃完了,但很快就又伸手捏了个芙蓉糕吃,他眨了眨眼,点头说:“嗯,你说。”

小江秀才心中激动,他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顾大人一块儿去看看,见见世面也好啊,如今小江秀才越发觉得学习仿佛无用,他学了这么多年,却什么都留不住,也不觉得自己多么有才能,但顾大人却并未考上秀才,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文采,可顾大人却文能做诗,武能平案,这才是有利于百姓,有用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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