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结同心/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番外(49)
作者:禅梵生
沈玦面容阴寒,满脸的戾气。
真该死!
脖子隐渗出血迹,孙老二噤若寒蝉,再看去时,刚才那个气势骇人的黑衣男已经进了马车。
车外的喊杀声清晰传进车里,安连奚心如擂鼓,他勉强又坐了起来,眼神片刻不离车帘,只等着它被掀开的刹那。
当光线透过被撩开的缝隙照射进来,安连奚目光凝聚在那勾动着帘子的那只手上。
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王爷……
安连奚喉间一动,朝外唤了一声,“薛时野!”
高大的身躯入内,将他的视野尽皆占据着,薛时野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似带了一种近乎妖异的情绪,显出几分癫狂之色。
安连奚蓦然便想到了那日蒙着他眼睛的薛时野,此时对方的状态很是不对。
“薛时野……”
薛时野靠近他。
下一秒,安连奚就被薛时野猛地拥入了怀中,后怕感近乎将他淹没。那种珍视之物被夺,心脏像是撕裂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楚席卷着薛时野的一颗心,将他击得残破不堪。
安连奚喊他:“薛时野。”
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他仰起头,双手捧住薛时野的脸,直直望入他眼底,声音微颤,“薛时野……你说过,不吓我的。”
眼底的血色渐渐退去,薛时野深深凝视他,视线倏尔凝滞住。
安连奚的额间先前磕在车壁上留下了一点红痕,落在眼中尤为醒目。
薛时野呼吸一深,周身气息又要不稳。
安连奚忽然抱住他,“薛时野。”
少顷,他感觉自己被搂住。
薛时野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嘶哑得不成样子,“你无事……”
安连奚猛点头,“我没事,我没事。”
“受伤了。”薛时野又说,声音都放轻了,似乎还在后怕着什么。
安连奚:“只是撞了一下。”
良久,又是一声。
“疼吗?”
“不疼,”安连奚停了停,“其他地方有点疼。”
比起额头,他身上更多地方因为被撞到而产生的疼痛,应该也磕得不轻。
薛时野嗓音一沉,“我看看。”
安连奚拉住对方伸过来就要扯他衣服的手,“这里怎么看啊……”
马车狭小不说,何况随着天色暗下来,光线也慢慢变得不是很足,再者……车外还有其他人。
薛时野闻言呼吸滞了滞,半晌才轻声‘嗯’了一下,“我带你回去。”
话落,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安连奚自然地伸手勾住他脖子,埋首在他颈间,把脸藏起来。
接着,薛时野抱着他下车,往另一边停着的马车而去。
沈玦看到他们下来,原想过去,却又在瞥见表哥的神情时止步。
不是抱着表嫂了吗,怎么看起来……
好像是更可怕了?
沈玦以为安连奚身上受了伤,把头扭回来就对着双腿已经被打折了跪在地上的孙老二阴恻恻道:“你这个王八蛋。”
紧接着,孙老二的痛哭求饶声不绝于耳。
谢景沉默片刻,走上前递了条帕子过去。
“做什么?”沈玦拧眉,“我不嫌他脏手。”
他还准备再把这厮的手也给卸了。
却听谢景冷漠道:“可我嫌他吵。”
话落,他看了眼马车。
沈玦:“……”
他接过手帕,还要把心中腹诽的话大喇喇说出来刺他,“就你事多。”
谢景没说话,眼神重又落回了别处,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玦心里说了句又装,而后继续暴揍孙老二。
“说!你这狗东西绑我表嫂做什么!”
孙老二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沈玦恍若未觉,“不说是吧?等下把你舌头拔了,你就永远也别开口了!”
孙老二剧烈摇头,一身蛮力因为被镇压着,瘫成一块大肉饼。
谢景默默走远。
身后是沈玦的怒吼声和孙老二发不出来完整的求饶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连同孙老二还有他的一群手下,全都被带回了驿馆。
安连奚有些惊魂未定,刚上车没多久就贴在薛时野身上,怎么都不肯松开。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刚才还不觉得,眼下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被齐齐涌了上来,他只能尽量贴着薛时野。
再就是,薛时野也吓到他了。
不过安连奚清楚,薛时野这是在担心他。
所以他一边往薛时野身上贴,一边还要说:“我真的没事。”
声音低低小小,明明是安抚人的口吻,其中的慌乱却依稀可闻。
薛时野任他贴在身上,心头的戾气缓缓泄下。
待回到驿馆,安连奚已疲惫得贴着人睡了过去。
整个驿馆灯火通明。
薛时野抱着安连奚下去时就看到薛云钦他们一行人。
“三皇嫂可安好?”薛云钦上前询问,目光瞥向他怀里。
薛时野用袖子又把人盖严实了,“可。”
话落,抬步便走。
薛云钦让开位置,目送他离开,继而对等候在侧的人道:“看来是无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赵知府?”
一群人轰然散开。
今日事发突然,其他人也不得不绷紧了神经,以防受到牵连,此时见无事后纷纷离开。只有一人还在站在原地,却是这本地的赵知府,听闻薛云钦的呼唤方才回神,“啊,是……下官告退。”
赵知府倒退着离开,刚退几步就一个趔趄,差点趴到地上。
薛云钦扶了他一把,笑得很是亲和,“今夜的晚宴怕是去不了了,赵知府可安排在明日,想来本殿会在此多留几日。”
赵知府被他扶住的时候正讷讷点着头,一脸歉然,听到这话后脸色陡然一白,再次道谢后走远了,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薛云钦又在原地立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帕,一边擦拭手指一边往回走去。
另一端,薛时野刚抱着安连奚回到院子,后者便幽幽转醒,他抬指,在安连奚额上轻触。
没有发烫。
担心对方会因这次受惊病情反复,薛时野一路提心吊胆。此处距离西山不远天色暗下的同时,温度也降了下来,他恨不能把人往身体里揉,好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不让怀中人受到半点凉意侵袭。
但好在无事。
安连奚说:“我想沐浴。”
那个马车上臭死了。
薛时野眉头一拧,怕他受凉,“换身衣服即可。”
安连奚觉得不可以。
“还是洗洗吧,”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觉得那个马车上的味道都把我熏臭了。”
安连奚刚说完,就打算望向薛时野,寻得对方的认同,这样他就可以洗澡了。
然而,话音刚落,炽热的鼻息便撒到了他颈间,安连奚倏地顿住。薛时野埋下头,在他脖/颈处轻嗅。
“香的。”
安连奚的脸顷刻就红透了,直红到了脖子,“你、你干什么!”
哪里不臭,不臭就算了,怎么还是香的了。
偏薛时野还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身形微动,似要再嗅闻一次证明。
安连奚连忙抬手去挡,“好好好,我不洗,我就擦擦。”
擦的话,薛时野倒是没有那么反对,“好。”
安连奚见他不动,于是撇开头,“那你出去。”
薛时野叹了声,“嗯。”
他把人放下了,又让人给他打来热水,“不可太久。”
安连奚:“知道了。”
薛时野瞥他,见安连奚盯着水看便知道他最后还是会洗,于是抬脚离开了房间,前往隔壁院落。
刚入内,空地上就跪了一排暗卫,全都安静垂首静待处置。
他们护卫不利,让王妃陷入危险之中,虽是几番权衡之下做出那样的决定——为了不让那些匪徒暴起伤人所以才按兵不动。
可在传信后众人其实是有时间将王妃救出的,也同样因此犹豫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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