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战神的冲喜男妻(25)

作者:白马游缰


聂屿舟被她这歪理给震惊了,字字铿锵:“管家之道在于公正严明!若不公正,底下人心不能安;若不严明,底下人偷鸡耍滑。”

周氏无言以对。

江野拿来两张纸,看了看,目光如炬地盯着周氏:“这两张纸,我都看过,确实一模一样,那多出来的墨点究竟从何而来?”

他声音不高,却很有威慑力,令人不敢不答。

周氏脸色瞬间煞白:“这……”

聂屿舟回忆道:“单子我是亲手交给老夫人的,老夫人再给厨房。但厨房的管家婆子不识字,用不上墨水,那么请问单子上的墨水是哪来的?”

这话无异于直接说单子上的墨点是周氏弄上去的。

周氏心乱如麻,嗫嚅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旁边的梅珍忽然跪了下去,瑟瑟发抖道:“侯爷,奴婢想起来了,是奴婢不小心弄上去的。那天老夫人让奴婢给厨房送单子,奴婢刚好有事耽搁了一下,又有要写的东西,毛笔上的墨水好像不小心落了一滴上去,这才造成失误,还请侯爷恕罪……”说到最后,已然哭腔。

聂屿舟一听就知道梅珍是给周氏顶罪的。不过周氏到底是老侯爷的遗孀,聂屿舟也没有要将她逼到绝境的心思,只是希望她能收敛,不要为非作歹。

聂屿舟道:“这样不当心,留在老夫人身份,如何尽心伺候?老夫人,依我之见,该打二十棍,再赶出镇北侯府。还有厨房的婆子,碰到这样离谱的事情也不知道问一问主子,也该赶出去!”

这些人是周氏的左膀右臂,为虎作伥,都赶出去,周氏总得消停一段时间了。

周氏想为梅珍和厨房婆子说话,但如果她们不担责任,那就只能周氏担。周氏还有很多计划没实施,她不能倒下,只好想着私下给梅珍她们一些钱,安抚安抚。

令她感到更加惶恐的是,聂屿舟正在行使管家权力。这意味着,她的权力正在被一点点夺走。

江野嘴角噙笑,眯眼看着聂屿舟,忽然觉得小少爷也不是那么柔弱不能自理,还是有几分胆识的。他轻笑着,支持道:“我觉得夫人你这么处理,很妥当。”

第19章

周氏在松风院没讨到任何便宜,反被聂屿舟削去左膀右臂,气得七窍生烟,眼冒金星。

晕乎乎回自己院落的时候,她逮住儿子江豫问:“你真要气死我,是不是?这么大的事,你不提前和我商量,就这么定下了,你以为聂琼春对你是真心吗?”

江豫一改先前在江野面前的憨厚,露出阴险的笑容,道:“娘,你别着急。我当然知道聂琼春只是想借我接近江野,我对她也没有那种心思。不过她是皇后的外甥女,身份尊贵,我现在芝麻大的官,哪个贵女会愿意嫁我?我只好借她的力。”

周氏没想到江豫有这一层歹毒的打算,震惊之余喃喃道:“可是她不安生……”

“我要的就是聂琼春不安生!等我的官升上去了,再给她机会和江野搞在一起,到时候以此威胁,谋取利益,岂不甚好?”畅想起这个计划,江豫很得意地笑了笑。

周氏瞪大了眼,思量一番,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叹口气道:“你既然有这等深谋远虑,如何不先同我商量?”

江豫搀着周氏进房,道:“因为我知道娘肯定不同意,况且如果告诉你,串通好,就会让江野生出疑心。娘那般真实反应,江野才会以为我是真的喜欢聂琼春。”

周氏发现江豫长大了,已经是成人思考方式,面面俱到。诚然,如果江豫提前和她说这个计划,她一定不会同意,说到底,为了儿子的幸福着想,她不希望儿子娶聂琼春,用虚无缥缈的荣华来搭上一生,不值得。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答应。

“娘,你就放宽心。”江豫给周氏倒杯茶,乖顺道,“等我当了高官,我们就搬出镇北侯府,免得在这受气!”

说到受气,周氏就想起聂屿舟今天让她吃瘪,气得胸口疼,“那就好!我这辈子就靠你,想着你的前程,我才能忍下去!聂屿舟那人可不是好惹的!”

江豫不快道:“我知道,能和江野相处融洽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偏偏三弟还那么喜欢大哥大嫂,和我们不是同一条心。这个三弟,好像和我不是亲兄弟,反倒和大哥是亲兄弟一样。”

周氏眸光暗了暗,声音低了下去:“怎么会?你和纾儿才是亲兄弟。”

恰在这时周氏的哥哥周大富,也就是江豫的舅舅走了进来,大有一副把自己当家主的样子,咣当当坐下。

江豫道了声:“舅舅。”

周大富对江豫摆摆手,道:“你先出去,我和你娘有几句话要说。”

江豫心里不悦,每回这个舅舅都是一副“爹管儿子”的样子,对母亲更是没个分寸。江豫一提醒他,他就嚷嚷自己是长辈,算得上江豫的半个爹,江豫理当孝顺他尊敬他。

翻来覆去数回后,江豫不愿在下人面前和舅舅起争执,有损他江家二少爷的身份,所以现在见了周大富,江豫就躲开。

*

这边厢,聂屿舟推着江野朝房间走去。

春风轻柔,穿过院子里的青树红花,拂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江野随手抓住一片被风吹来的花瓣,笑悠悠:“没想到你挺有手段的。”

好像是夸奖。聂屿舟笑道:“都是跟侯爷学的。”

江野将花瓣贴在聂屿舟的手背,狐狸笑:“就喜欢你这样的心机美人。”

聂屿舟愣了愣,旋即笑道:“我就当侯爷在夸奖我。”

江野笑而不语,忽然脸上笑容凝固,示意聂屿舟停下轮椅。聂屿舟见他不对劲,问道:“侯爷,怎么了?”

江野骤然紧绷的身体又倏地放松下去,眯着眼淡淡笑道:“没事,我只是想起来,有些日子没吃凤爪了。”

聂屿舟:……那么难吃的凤爪居然还要吃第二次,侯爷口味真重。

“那我现在去做?”

江野望了聂屿舟一眼,道:“好啊。”

聂屿舟将江野推进房间,又将他平日看的兵书、下的棋盘、摆好,供他消磨时光。

聂屿舟道:“侯爷,你等着,我现在去做凤爪,保证和上次的味道不一样。”在厨艺这块,他向来没有什么天赋,只会做得一次比一次难吃。

好歹今天江野帮了聂屿舟大忙,聂屿舟再次下厨回报对方,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他还没走出房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人就晕了过去,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江野站了起来,将他搂进怀里。

江野看了眼怀中人,轻声道:“果然还是体弱,还要和大黑多跑一跑。”

他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扬声道:“出来吧。”

只见房间暗处走出来一人,竟是无耻之徒徐君思。他手脚些微颤抖,嘴唇也在面对江野的沉冷目光时瞬间变得苍白,心里直打鼓,怀疑此时用的这个计谋是否是个错误?

但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后退之路。徐君思认为就算今天的计划不成功,仗着中书令之子的身份,他也能全身而退。

徐君思道:“侯爷虽然病着,依然耳聪目明,真是令人敬佩。”

江野直视此人,心里头升腾起一股厌恶,不过此人既然敢藏身在他房间,又放了迷魂香,想来有一定的本事。江野喜欢和有点本事的人打交道,再将其置于死地,更有成就感。

“你想做什么?”

徐君思先晓之以情:“侯爷,你记不记得我曾向你倾诉过我对你的爱意?聂屿舟何德何能可以嫁给侯爷,我对侯爷的心思天地可鉴,满京城皆知。”

江野蹙起眉头,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掐死此人的心思。

徐君思察觉出江野浑身笼罩着的阴鸷杀气,吓得有点不敢继续往下说,立马给自己先找个护身符:“侯爷,家父是当朝中书令徐渊。我的身份可比你怀里的聂屿舟尊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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