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53)
是为了早点见到魏婉吗?
公孙不敢猜测,就像现在,他也不敢断定主公心情变好是因为见到了魏婉。
按理说不应该啊,魏婉与那楚王十指紧扣,亲密无间,主公要真还心系她,应该心情变差才对。
主公高兴的定是梁彻事妥,又成一计。
公孙明方下意识点头,放心以后敛容捻珠,不再观察蔺昭。而蔺昭心里只悠悠想着:卞如玉和魏婉说悄悄话,卞如玉是以帕捂嘴,魏婉是倾身凑到卞如玉耳边。而他蔺昭从前与魏婉密语,都是四指并拢勾勾手,魏婉就凑过来。魏婉想说体己话,就大大咧咧拍他的肩膀,示意靠近。
孰亲孰疏,显而易见。
他的婉婉并没有真正亲近卞如玉,她依然站在他这边。
蔺昭兴奋不已,不由自主迈开双腿,大步流星。
同一时分,甲板上,划桨的诸公子愈演愈烈,卫侍郎即兴赋起泛舟诗,另一位魏婉不认识的公子更出格,命内侍持喷壶从三楼往下浇水,人造细雨。雨中划桨,引得诸公子兴致大涨,纷纷夸赞:“还是廖兄主意高明,别有一番情趣!”
“在下也就是灵光一闪,想着最近都没下雨,晒得要死,落些雨拯救拯救。”
此话一出,魏婉想起德善坊的内涝,终忍不住启唇冷呵。
她这一声不算大,甲板嘈杂,更显轻微,这位廖公子却偏偏听见——他是京师出了名的会贪玩享乐,也是头一号喜好斗嘴争输赢的,摘下斗笠,走向魏婉。卫侍郎和小沈将军左右各拦一下,廖公子却按下二友手臂,坚持凑近,勾唇问魏婉:“这位姑娘方才笑什么?”
“回公子,奴婢方才见白鹭重新出现,高兴得笑出声。”
“哦,是吗?”廖公子挑眉含笑,“不知白鹭听到这一声,会觉得是笑是讽,是欢迎还是呵斥?”
“姑娘下回要笑得甜些,不然恐怕再也见不到白鹭了。”
卞如玉肘撑扶手,手又托着太阳穴,淡淡泛笑,眉头却几不察地皱了一下。他喜欢找魏婉的茬,斗嘴,却发现自己容不得别人找她的茬,同她斗嘴。
“见不着就见不着呗,”卞如玉悠悠出声,“一只蠢笨轻浮,无知狂妄的白鹭,射了得了。”
廖公子错愕。
因为卞如玉脸上始终泛着笑,所以廖公子缓了许久,也想了很久,才醒悟其意。廖公子脸色煞白,噤声后退,过了一会,再寻不见踪迹,估计溜下船了。
卞如玉闭眼打哈欠。
魏婉伏低凑近:“殿下困了?”
人来人往,卞如玉当着众人的面,张合泛白的唇:“身体不好,就是容易困乏。”
阿土启唇,刚想说“照大前年待的时长,差不多该走了”,长公主却盈盈靠近。
阿土重闭上嘴,一个字没吭。
长公主的眼睛在卞如玉和魏婉脸上来回瞟,笑道:“贤侄,本宫可否借你的心头好问一句话?”
“姑姑尽管问,不必客气。”
长公主向来分不清客套和真话,开心笑道:“好啊!”她胳膊径直往魏婉臂上一挽:“荡秋千不?”
魏婉看向卞如玉,他斜倚着轮椅冲她笑,似乎在说“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别勉强”。奈何长公主听不懂客套,亦读不懂表情,拉起魏婉就走:“走吧、走吧,人多才热闹!”
长公主都已经起手拽人,魏婉哪敢一动不动,她顺从着往前走,等有机会回头时,卞如玉已经开口吩咐阿土:“阿土,也正好推本王四处瞧瞧。”
轮椅调头,他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魏婉转回头,专心应付长公主和诸位贵女,只静静观察须臾,听了几句,就明白长公主拉她来,不是为了热闹,而是因为今年舫上的秋千为彰显气派,一不小心造得太高,贵女们怕危险,皆不敢第一个荡的。
所以选出魏婉以身试险,倘若秋千没问题,她们待会就放心嬉戏。倘若出事,死伤不过一个乐姬。
魏婉心哀。
“快上吧!”长公主催促。
魏婉却没有急着迈步,反而仰头观望,秋千丈高,几与二楼围栏齐平,支架和绳索上都缠绕了金络和应季繁花,美轮美奂。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只定睛审视杆与杆,绳与杆的相接处,确认牢固后,才含笑踏上木板。
“姑娘,可以推了吗?”负责推绳的宫人客气询问。
魏婉不会难为宫人,点头笑道:“可以了,谢谢。”
宫人没有特别用力,只轻轻往前送了送,秋千低低荡起来。魏婉蹲下站起,暗抖绳索,始终控制秋千低于支架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