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万死陛下万受(235)
南宫霁转眸瞧去,心中不禁一动:玉鱼佩!此意,是果真是要将前事忘尽,一丝念想也不愿留下了?!
一时黯然失神。
璧月连唤几声,才将那人由神思中拉回。
接过玉佩,紧紧攥进掌中,却觉不到一丝热度。。。眼角有些湿,转过头去,作淡然般望着窗前的乱花:“他。。。可有留下何话?”
“他说,他的心事已了,从此再无牵念!也望大哥释怀。”
凌。。。声哽于喉中,心却阵阵紧痛,眼前渐为朦胧。惘然抬头,漆黑的夜幕上,两三点孤星,遥遥垂挂天际,甚难及。。。
晏隆二年四月末,宇文氏谋反一案便速速审结,宇文元膺及其弟、子侄与麾下一干叛将等主犯八十余人皆受极刑,余下,或流放、或充为奴。
临刑,朝中忽来旨意,道先前贡酒一案,已查明宇文氏乃为幕后主谋,照理,应将宇文元膺押解入京问罪,然为防途中生变,遂命将其长子宇文敖瀚押赴京中代父受罪!蜀王自然遵旨。
反事突起又忽灭,成都府,终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一卷完结。今天是双更,后面还有一章。
第136章 逃婚
晏隆二年夏末,蜀王钦点前番平叛有功的兵事院使韩畋之子韩钧为郡马,将于初冬完婚!
韩钧魁梧奇伟,仪表堂堂,且文武双全,因而此堪称一段金玉良缘。
过了夏,大礼便始筹备。只不知何故,郡主似不甚欣喜,甚可谓冷淡,成日将自己关在阁中,不知想些甚么。
眼看月余过去,大婚日益临近,郡主这日却忽以乏闷为由,求母亲许她去别苑散一散心。杜氏本不欲许,然而到底经不住她再三恳求,再说来知女莫若母,杜氏自知依她那性子,若不达目的,还不定要闹成哪般,甚或还因此误了成礼。遂思来想去,终是允了,只是事前约法三章,令她一则要悄来悄去,二则不可嬉闹无度,三则两日后要如约回宫!璧月自然一一应了。
当日一早,郡主的车马出宫,却并未直奔别苑,而是绕道先去了李府,接了兰歌---以往郡主出游,也总要寻个伴一道嬉戏玩耍,以前是柔素,现下换做了爽直机敏的兰歌,众人倒也以为寻常。
来到别苑,璧月屏退左右,领着兰歌径直去了后园。
待看到此中所藏之物,兰歌顿为诧异,道:“郡主。。。今日是要去狩猎?”
原来园中,竟拴着两匹高头大马!
璧月莫测一笑:“若我说是,你敢么?”
兰歌似迟疑:骑马狩猎于她本非难事,只是郡主。。。一时有些为难。
璧月见状,轻凑近她耳边细语了两句。
兰歌闻罢面色突变,摆手后退:“这可使不得,婢子纵然有十个胆,也不敢。。。”
璧月面露失望之色,然并未强求,只是叹息道:“既这般,那此事便作我今日未尝言过,你先回去罢!”
兰歌踌躇:“那。。。郡主。。。”
璧月道:“此事关系我终生,我必不能听任之!然你既不愿,又何必多问,但自离去便是,我自有打算。”
兰歌听她言下,乃是心意已决,却还犹抱侥幸,劝道:“婢子听闻那韩五郎才貌出众,本是名门闺秀竞相争逐的夫君人选,与郡主乃是天作之合,郡主却为何偏要。。。”
璧月锁眉不言:这苦衷,教她如何开得了口?难道要说,自己心中,早已另有他人?且这数月来,那人的音容笑貌,时时浮现眼前,令她神魂颠倒,不能自已。总之,既已打定主意非君不嫁,则任他韩钧再过奇伟出众,也是枉然!
兰歌是爽性之人,素来敢说敢为,爱憎分明,璧月自是知晓这一点,才寻来她相助,只是,眼下若要她松口,看来还须另辟蹊径。
忖了忖,便故作凄色道:“韩钧固然出众,却到底并非我心目中的夫君人选,正如我大哥纵然有千般过人处,然若教你入宫伴侍,你却也未必情愿啊。。。”
“这。。。”兰歌一时无言以对。思量片刻,道:“郡主既不愿,便是大王与杜娘子跟前不可直言,然郡主与世子却是素来兄妹情深,为何不求他替你说一说情。。。”
心知她心思已有所松动,璧月便又不失时机闪动一双水眸,作楚楚可怜状道:“便莫提大哥了,这些时日,我见他竟又莫名消沉,成日里除了爹爹交待之事,他则一概不问,成日闷坐殿中,也不知有何烦恼。。。” 略一顿,又道:“如今我是孤立无援,想来若果真要违心嫁入韩府,从此郁郁度日,还不如当下就死了好!”
话音未落,便教兰歌捂住了嘴,一面向地上“啐”了两声,道:“远未至走投无路之境,郡主怎可轻言那字?”又低头似踌躇一阵,便一跺脚道:“罢,罢,无非是再顶一回水盆,婢子应下郡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