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151)
凝珑心头一紧,“难道他还会疯到把他的母亲和妹妹都牺牲了?”
冠怀生无法给个准数,只能说或许吧。
“或许”……
或许会,或许不会。
未知捉摸不透,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不拔掉永远时不时把心扎得很疼。
剩下的路程里,俩人没再说话,自顾自地思考着。
话虽已说清,但事情并未解决。
回了院,凝珑让他先去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冠怀生收了伞,小心翼翼地问:“那今晚还要分房睡吗?”
凝珑不轻不重地瞥他一眼,“你说呢。”
随后便踩着楼梯,“蹬蹬蹬”地上了她的阁楼。
冠怀生会心一笑,朝云秀说:“把她的被褥搬来吧。”
随后转身去了浴屋。
夜深了,凝珑推屋进来,见他披发读书这副贤惠样子,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人靠衣装啊。
方才他是落魄的狼狗,这时又是等待夫人归来的贤惠夫君。
他把淋身的雨水都冲刷掉了,可脸上那抹红意仍旧亘着,毫无消退迹象。
再观他眼神朦胧飘忽……
凝珑拂掉他的书,爽利且熟稔地跨坐在他的腰间。
冠怀生痴痴一笑,“你心情是不是好了些?”
凝珑拍掉他蠢蠢欲动的手,反把自己的手贴到他的额上。
“嘶——”
他被她的凉手冰出一口冷气。
她也被他的过分灼热烫得往回一缩。
怕手测的不准,她又把自己的额贴紧他的额,这才肯定地说道:“你发烧了!”
她如临大敌。冠怀生身子硬朗很少生病,定是刚才傻乎乎地跪在雨里给淋出发热病来了!
冠怀生脑里乱哄哄的,看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只觉他好像看到了几个幻影。
这里有一个她,那里也有一个她。她们满脸焦急,晃着他的肩膀在呼喊什么。
好像是一面喊“来人!煎药!”,一面喊他的名字。
冠怀生只是扯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有开心一些?”
之后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大夫冲进屋,见屋里的一男一女衣衫都有些凌乱。男人似是用物过度,气虚晕了过去。
凝珑被大夫揣摩的眼神盯得发慌,忙开口解释道:“他淋了好久的雨,回来高烧不退,快给他熬点退烧药吧!”
大夫连着说了几声好,心叹自己未免想得太多。
送走大夫,凝珑便主动在屋里架起小火炉,扇着火星熬药汤。
须臾,屋里充斥着苦涩醇厚的药味。大夫说闻药味能尽快袪热发汗,所以凝珑便主动守起了小火炉。
后半夜冠怀生醒了一回,懵懵地喝完药汤又沉沉睡去。
凝珑收拾好后,鬼鬼祟祟、悄悄地爬上床榻。
无意间,俩人的腿肚产生了一次触碰。
凝珑身似过了一遍电,尾椎被电得酥酥麻麻,身子一下就软了下去,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没醒,却本能地伸出手去搂紧她,不让她磕着碰着。
闻着药味,她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
外面狂风暴雨,有时打下一道银光似的闪电,把屋里短暂地照亮。
她居然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他睡得很沉,仿佛是默许她对他做任何事。
凝珑支起胳膊,亲了亲他的唇瓣,慢慢闭上了眼。
忽地,他的右手从她的腰间移到了她的脑后。摁着她的脑袋,回应了她的亲吻。
“唔……”
凝珑心跳落了半拍,他什么时候醒了!
第63章 暴雨
◎为什么偷亲我?◎
冠怀生的气息总能令她安心, 这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她盖住他的眼,“不要看。”
他抿紧唇瓣,亲了亲她的手心,“为什么不能看?”
凝珑又测了测他的体温, 还在发热, 烧还没退下去。
“不能胡闹, 你还在生病。”
他慢悠悠地翻过身,把她压在柔软的床褥里, “那你为什么偷亲我?”
说得凝珑羞得反捂起她自己的眼,“你……你管我。”
“我又不是不让你亲。”
他拿略干的唇瓣磨她,从脖颈一直磨到她的侧脸。他的身比晕倒前要更热, 却只是环紧她的腰蹭了蹭, 什么都没做。
凝珑有些诧异, 听他说道:“你一定很累吧, 陪我好好睡一觉吧。”
这话其实是在表示他很累,带病在身不要做一些运动。
凝珑鬼使神差地揉了揉搁在她胸前白肉上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发丝从她指节中间穿过, 滑溜溜的,像一条条跃动的鱼儿。发尾有些打结,她耐心地一遍遍捋开。
他用少许重量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之后用尽全身力气, 抬了抬眼皮,瞥了眼床幔外的风景。
风雨交加, 雷电轰鸣, 青帐摇晃,烛火葳蕤。仿佛外面的残酷半点都进不了这间温馨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