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晚来风急(102)
温殊色:……
突然翻起旧账,还是听来的墙根,就很没意思了,“都是之前的事,我这不是已经嫁给郎君了吗,郎君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劭讶然。
试问他得来的便宜在哪儿,是让她把自己的家给败了?
小娘子见此路行不通,索性使起了激将法,“郎君你是不想玩,还是玩不起。”
去酒楼饮酒同一帮兄弟玩玩,能图个乐子,坐在这儿同一个小娘子玩,能有什么意思,但见小娘子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只能配合,“三局两胜。”
“成交。”
“三,五……”
果然小娘子输了,却没有该有的沮丧,把咕噜肉递到郎君跟前,“吃吧。”
谢劭:……
眼见一盘子咕噜肉进了一半他肚子,忍不住抬头,目露鄙夷,“你怎么那么笨。”
温殊色倒吸一口凉气,瞪着他,是他不识好歹,可别怪她了,“再来。”
士可杀不可辱,小娘子开始去揪他的动作,“郎君你出慢了。”
“哪儿慢了。”
小娘子却突然不讲道理,开始人身攻击,“我知道了,原来郎君赢出来的名声,靠的都是这等雕虫小技。”
这话谢劭不愿意听了,拂帘同外面的闵章道:“你过来盯着。”
温殊色不示弱,推开另一边的直棂窗,把祥云也唤了过来,“你也盯着姑爷。”
输赢是小事,不能看不起人,两人重新开始。
各自的小厮和丫鬟,一边窗口趴一个,纳威助喊,“娘子,五。”
“公子,出一……”
两人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早已经偏离了原来的初衷,一双筷子,也不分彼此,赢了自个儿夹肉往嘴里塞。
等到碟盘空空如也,两人齐齐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腹中的饥饿感没了,先前郎君还如一只斗胜的公鸡,突然从这幼稚得如同在降他智慧的游戏中,意识到了什么。
窥了一眼小娘子,小娘子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空盘出神。
瞧他干的好事,谢劭捏了一下眉心,悔不当初,同一个小娘子抢食,损了大德,起身下马车,“我先去当值,下回再给你买。”
温殊色怎么也没想到会成这样,油腻腻的东西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块,胃里撑得难受。
紧要的是人家抄书辛辛苦苦赚来的一盘子肉,让自己给浪费了,内疚又自责,小娘子从窗内探出头,冲着前面那道脚步匆匆的背影道:“郎君明儿早上先别急着走,我给你做几块米糕。”
姿态像极了贤妻良母。
谢劭回头,也给出了身为夫君的态度,“早些回。”
—
结果第二日早上,谢劭坐在屋里等她的米糕,等了一炷香,却等来了小娘子一句请示,“郎君,我去一趟明家,晚点回来。”
看着她空着的双手,也能猜到,昨日她说的那话已经被狗吃了。
心情不是很好,人也不爽快,“你每日倒没闲着,比我当值还忙。”
话音一落,小娘子突然上前来攀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拽,谢劭脸色一变,她想要干什么,大白日难不成还要美□□惑。
心雷大作之时,小娘子附耳过来,吐出另一道惊雷,“周世子有隐疾,明大娘子要退婚。”
谢劭一愣,“什么?”
“郎君不知道吗,昨儿下午周世子同明大娘子约了一面,周世子亲口说的,他夜里有难言之隐,明大娘子要是介意的话,可以退婚。”
谢劭蹙眉,愈发懵了。
“你说这周夫人也是,世子既然有隐疾,怎还出来议亲呢,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心疼地道:“可怜阿圆昨夜哭了一个晚上,再过两月就是婚期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退,要是不能退,那阿园,岂不是守一辈子活寡。”
谢劭盯着一脸愁苦的小娘子,心道,她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什么话都说。
小娘突然盯着他。
那样的眼神,很难不认人误解。
谢劭一窒,她什么意思?他好得很!正欲澄清,又听她说,“谁不知道郎君与周世子关系交好,好得如同穿同一条裤子,郎君定也知道内情,为何不与我提前说呢,郎君可知道这等行为乃欺骗,礼法不能容。”
他同周邝关系确实不错,但倒也没好到穿一条裤子,多的不便说,清了一下喉咙,委婉地道,“据我所知,没有这事,是不是明大娘子误会了?”
温殊色却不如此认为,“他亲口说的,还能有误?”见他似乎不知情,没再浪费功夫,“我去一趟明家,再问问阿园。”
所以,他的米糕是彻底没了。
“对了。”小娘子突然又转过身,以为她终于想起来了,却听她道,“郎君也帮我也打听打听呗,周世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