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千岁(272)
“嗯,已然替你寻好了女先生,回头以管事嬷嬷的身份送到你府上去,你日后跟着她学便是。”
听闻人已经选好了人选,应当很快便会赶来,明棠的心中这才松快两分。
说着这些话,明棠心中又谋算起别的来,面上有些专注的神情,并未注意到自己一直以被谢不倾以半搂着的姿势待在他的怀中。
这大早上的,清醒的倒也不仅仅是神智。
明棠无意识地在他怀中翻了身,便听见他细细地抽了口气,又觉得自己的腰腹处被东西硌着生疼。
谢不倾这才稍稍将她从自己怀中挪开一点,嗓音微微有些沙哑:“莫要乱动。”
说着,手边当真从腰间解下两块佩玉来。
明棠一见那两块佩玉,着实百思不得其解,禁不住要抱怨:“您究竟是哪儿来的癖好,平素里身上就爱戴这些环佩叮当的,这也倒罢了,怎么这夜里就寝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这些玉佩坠子的,倒不嫌硌着自己疼。”
谢不倾眼角有些失笑,戏谑勾了勾唇角,却什么都没说,又将那两块玉佩挂了回去。
明棠瞧见他我行我素,不知用了多少忍耐力,这才忍住没在他的眼前当下翻出个大白眼来。
当真是怪人!
同怪人果然没一句话说得通!
不过同谢不倾说了这一会子话,脑中宿醉的疼痛消减下去不少,刚醒的困倦迟钝也退了下去,明棠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从他怀中挣脱。
同榻抵足而眠,光是想想便也觉得可怕,不知昨夜怎么能同他睡到一块去。
偏生那谢老狗贼不肯让她走,一双大掌不见得用了多少力气,却死死的将她的腰肢搂在掌中,盈盈一握。
明棠挣扎的动作便越发厉害,如此这般闹了一场,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蹭开了谢不倾的衣带,眼角余光无意之中撇见那一大片的男颜春色,更瞧见方才衣襟遮住的胸膛上还有更多的抓痕。
耀武扬威,仿佛昭示着昨夜究竟如何激烈纠缠。
明棠垂下眼来,遮住眼中的羞赧,连忙将他身上的衣带系好,手却微微颤抖着,露出与她从容不迫的神情截然不同的情绪。
谢不倾却好似看出来她这从容之下藏着的紧张心虚,忽而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指尖微微戳弄,便陷入她柔软丰盈的下唇:“昨夜叫你走,你自己不肯走。如今不叫你走,倒走得比谁都痛快。”
昨夜的事情明棠一点也不记得了,可听着他这话,只觉得胡说八道。
叫她走?
她可不相信这谢大太监有这样好心。
要是真的有那走的机会,明棠恐怕早就走到十万八千里外,西天取经去了。
只是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这般天边既白的时候,却被他压在床榻之上,瞧见他胸膛咽喉上自己昨夜的杰作,无论这会儿他在说什么,都觉得着实羞人。
更何况,这谢大太监可不管那世俗礼法,若当真他的兴致上来了,恐怕白日宣淫也在意料之中。
却不想谢不倾并未一直禁箍着她,只是将明棠压在身下略略抱了一会儿,手指如同描摹玩具似的,在她的眉眼轮廓上流连,之后便将她从怀中放了出来,扬声喊了外头轮值的人去打热水来。
谢不倾亲自伺候她净了面,漱了口,又为她穿衣梳发,事事准备周全。
便在明棠着实觉得古怪,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的时候,谢不倾亦洗漱好了,忽而将她搂在怀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方才才用青盐漱了口,明棠与他口中皆是一水儿的淡淡微甜,如此这般唇舌交缠,反而越陷越深。
明棠昨夜的事情浑然不记得了,但大抵是昨夜被一遍又一遍的教过,又身体力行地实践过了,被他勾得起了兴头,无意之中微微掂起了脚尖,迎合他的动作。
二人正吻在一处,眼见着她的手就要缠上他的臂膀之时,外头忽然传来极大的嗓门声。
“这是什么时辰了?怎生还不曾出来?可晓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聒噪的很,人还未走到门前,就听得他那大嗓门如同敲锣打鼓一般过来。
明棠不过微微有些意乱,顿时被这声音给扯了回来,一把推开谢不倾。
如此这般唇舌交缠,方才还穿戴整齐的衣裳微微被扯皱了些,鬓角的发散落下两丝贴在面上,唇舌红润,外人一瞧,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真,就在他二人分开之时,外头的门就被人一下踹开。
谢不倾阴沉的视线顿时落在来人的身上。
果不其然,就是那最喜欢敲锣打鼓式路过的景王世子魏轻。
谢不倾阴沉的视线颇有压力,那人却是满面红光,好似顾不上自己被人盯着,遇上天大的喜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