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千岁(185)
鸣琴甚至不大搭理她,只有双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几分哀怨:“郎君说了,解了你的禁足了,小厨房也不必你去伺候了,日后你就安心在院子里做个闲人罢。”
说着,也没旁人再与她解释什么,两人径直走了。
阿丽酸痛着浑身收拾了自己,随意披上外裳走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瞧见沈鹤然缠着明棠,说要今日去哪里哪里赏玩。
明棠声轻,她听不清楚,只能瞧见她软和的神情。
明棠看沈鹤然的神情都比昨夜看她温暖,阿丽眼角愈发酸涩,胡乱擦了一把脸,匆匆地回自己从前的居所。
这处有些偏远,正靠近潇湘阁的院墙。
她正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便听到外头传来几声猫叫。
她心有所感地走到外头去,学了几声猫叫,外头便丢进来一个小包。
阿丽下意识接了,只觉得这怀中小包宛如千斤重。
阿丽的心一沉再沉,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夜的话。
她言,自己日后定会忠心不二。
荒唐,可笑,皆如一记耳光,打在她自己的脸上。
第125章 今夜明棠做新郎官?
阿丽如何,明棠早就叫人盯着,尽收眼中。
只是她倒好似还真有几分真情,后来的几日自己一直闷在房中,迟迟没有动手。
她不动手,明棠也懒怠在这个时候应付她,只是隔两日便叫叫她来伺候,消息也渐渐流传出去,说明棠日渐宠爱身边伺候的阿丽,已然是收用了。
这消息算不上什么大事,明棠已然十五,身边放两个通人事的丫头也是正经事,没翻出多大的浪花——毕竟这事儿,明棠原也不过是做给背地里的人看的。
该知道的人早晚会知道,总会坐不住。
前日里才撞破她那好二叔与人偷腥一事,明棠正当打算在此事上做做文章。
明棠思及,那一日野鸳鸯是在四房偷吃的,那姘头大抵正是四房之人,便叫了双采去寻明宜宓院子里的使女打探消息。
她性子虽温吞些,但探查消息却很是聪明,因明棠与明宜宓的关系甚佳,两头常有往来,那边的使女也早和双采混熟了,双采只挑些自己从前听来的二房三房的事儿来说,就套开了那边的嘴儿。
这消息不大好听,双采死活不肯亲自禀告给明棠听。
明棠猜到她小姑娘面皮薄,也不责怪她则个,便叫她去同鸣琴说了来。
鸣琴回来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大自然。
原来四房也有些不着调的人,那人是高老夫人当年硬塞进四房去的一伙陪房,叫徐三。
徐三管着四房的花草,是个闲职,没甚要做的事情。他又是个酒鬼,喝多了又爱沾些赌博的事儿,前几年在外头喝酒赌博的时候同旁人打起来了,被打坏了根子,不大中用了,空留了个貌美媳妇儿在家里独守空房。
徐三家的是个极为风情款款的女子,在下人堆里很是吃得开,同谁都说得上话,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同她有话可说。徐三家的被打坏了身子,又没个子嗣在膝下,便不大管着媳妇,由着她自个儿玩儿。这事儿有些脏臭,四房的人嫌恶心,不大管他们,这一家子也住在最偏远的下人房。
鸣琴说的隐晦,明棠怎会不知道言下之意是徐三做不了男人却又想留个后,干脆叫媳妇自己去外头怀个孩子回来。
就是徐三晓不晓得,他这漂亮媳妇勾搭上的可不止那些下人,甚至和二房郎主都成就了好事儿?
鸣琴见明棠听了消息,面上有些饶有兴致之色,便知道她又想出来些坏点子。
果然,不一会儿明棠便眉开眼笑地招手喊她过去,在她耳边这般那般地吩咐一番。
鸣琴听了,也忍不住笑得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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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棠她二人这边正谋划着,那头也如同明棠所料定的一般,果真有人坐不住了。
大梁朝极为看重新年,年节儿几乎是从小年一直闹到元宵,外放的臣子们若能回京,小年前便陆陆续续开始动身,正好到家过个热闹年节。
士族们更是看重此事,从小年的前一日便开始祠堂祭祖、贡献三牲。
明棠身为嫡出大房留下的最后一根独苗苗,祭祖是要站在极前列的,正好与她的叔父一辈儿在一起捧盆敬香,甚至还算得上是站在他们前头。
不过今次也就只有明二叔一人回来,明三叔和明四叔这个时候外放期皆未满,回不了京城。
祭祖男丁与女眷是分开的,高老夫人在那一头带着几个儿媳妇与府中的女郎祭祖,这边便是男丁一列。
明棠代表大房,一个人孤零零的;
二房是才回京的明二叔,明以良已死,他膝下就一个庶出郎君明二郎,腿脚不便,这时候也不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