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千岁(149)
——虽说,以谢不倾的性子,也未必会放过她。
却不想谢不倾并未如同方才在房中一样不管不顾,分明是最好占她的时机,他反而不动手,只是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叫她也不必一个人蜷缩在地上,这才说起:“叫你选,是因那药也并非解药,只不过能压压情毒,但你的身子不好,这药临时调和来的,不大好用……”
他什么也不做,只在那絮絮说着,明棠却觉得耳边嗡嗡,头回觉得他话太多,聒噪。
意外,失落,荒谬,怒火。
他是解了馋了,却叫她如何?
骨子里四处爬的胀痛叫她的理智摇摇欲坠,浑身难受,再柔软的衣裳贴着也是摩挲折磨,她抬眼闭眼想的皆是男色,如此这般,怎么能听懂什么,能言谈什么?
谢不倾见她神色愣愣,也不知在不在听,一弹她的鼻尖,道:“你既然要问,本督已然是耐着性子同你说了,你倒不听?要什么,你自个儿……”
明棠含着火气抬头看谢不倾,只能瞧见他眉目安然。
这暖室之中仍旧有温泉水汽弥散,便显得有些朦胧,软化了他眉目轮廓之中的肃杀与冷漠,他这般模样,倒似软和了棱角的妖鬼,脖颈上被她吮咬出的一块红痕随着说话喉结滚动,太有几分欲色。
方才是为泄愤咬他,口中肌肤与她截然不同,硬邦邦的。
如今竟觉得有些牙痒痒,欲攀上去再尝一口。
火烧到了尽头,她反而觉得自己有几分清明了。
至少当下,她要言谈此事,也得先将这满身火压下去。
若是吃药,明棠是不爱吃的,何况她也制毒,晓得情毒除了制毒者恐怕都做不出极精准的解药,谢不倾匆忙喊人去制来的也不过只是个缓解之药,她若服药,压是压下去了,接下来恐怕要难受十天半月。
明棠不喜欢受这磨难,虽被谢不倾抵死缠绵死去活来也非上上之选,却如何也比吃药痛快。
谢不倾如此风姿,她横竖也不亏的,这一身火总要有些调节。
“千岁,我现下如此,恐怕也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明棠既已然做了决断,终究耐不住火了,打断了他的话,捉起他放在身侧的手,柔嫩泛粉的指尖与他带茧的指尖轻轻磨蹭,哑着嗓子抬眼看他:“大人便算是可怜可怜我,疼疼我罢——如今这般,我拿什么神智同您说呢?”
只要她肯,眉间的朱砂痣便染风流色,眼波流转,世上无人能及,亦无人能抵。
谢不倾大抵是当真没料到,他挑了眉:“明世子的意思,是有药也不用,要选本督了?”
明棠白他一眼,却也夹了些与她寻常被迫时截然不同的魅色:“千岁风姿玉貌,何以用药?”
她的指尖与谢不倾的如同蛇交媾一般相缠,偏生她指侧最是敏感,与他指腹的茧子相碰,自己这般动作了一番,反将自己磨得娇泣吁吁。
明棠以为自己都这般投怀送抱,谢老贼这色欲熏心的,好歹也该动作了,却不料谢不倾倒好似肉身成圣了,不见动容。
他的目光落在明棠早已被汗浸透的衣裳上,晓得她是受不住了,将她的衣襟解了,却也不碰,不过在心口处已然形成一朵艳烈妖花的毒印上轻轻一点,漫不经心地说道:“明世子是将本督当成解毒工具了不成?本督这双手,轻易也不大用的,怎能伺候你个小小废物。”
好一个轻易不大用的!
那平素里将她入得死去活来的都是什么,是狗爪子不成?
明棠听他意思是不肯,却摆明是要拿乔,逼得她选了他,这会子就开始惺惺作态了。
可就算晓得如此,明棠也没法。
她自个儿心里的闸已然开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浑身有如虫蚁啃咬,再不解解滋味,今日恐怕又要死在此处。
明棠投怀送抱,窝在他的胸膛前,一双粉臂如同素练一般缠于谢不倾的脖颈,使出自己上辈子在金宫里被迫学的那点子媚术,一双眼如同狐妖似的缠绵甜诱。
谢不倾喉中低哑一笑。
“明世子,这点子功夫还惑不了本督。”他伸手轻点微澜,蜻蜓点水似的,绕过她的肌骨,一指按在已经完全绽放的情毒毒印上,引得明棠浑身战栗。
他伸手去勾明棠的唇舌,一面喑哑地笑:“明世子,你要什么,你尽管去取就是。”
要她,自己取?
第101章 捉他的手,用以自渎?
明棠气结,总算明白这厮拿的哪门子的乔了。
他分明是要见她出丑!
骗她半晌,以男色相惑,叫她受不住了选了他,这会子就不肯了。
他是哪门子的不肯,分明是叫她去捉他的手,用以自渎,这谢老贼当真是无耻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