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驯(117)

作者:长吾

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真是少之又少。

也不等临田多想,太子就让他去昭鸾宫等着,等公主殿下醒了之后来东宫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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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疏这些日子都在王府里哪儿没去,但京城里的消息他是一件儿都没落下。尤其是跟池国使臣有关的,还有和苏家有关的消息。

计奉每次来报的线索,都被谢宴疏料中,他也不知多少次感他家世子的神机妙算。

不过这次计奉前来,说了一个新消息,说是青玉卫有人来同他接触了。

谢宴疏神情不变,淡淡颌首,“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计奉摇头:“并无其他吩咐,只是青玉卫找属下要了一部分消息。”

“有关梁王府的还是有关世子的。” 谢宴疏看向计奉,眼眸之中有着笃定:“应该是褚元墨。”

计奉再无话可说,只能敬佩谢宴疏的猜测也这么准确:“如世子所料。”

谢宴疏抬手捏着剪子,修剪了一下一盆绿梅,只微微地叹了口气,计奉不明所以,可看谢宴疏神色不大高兴,他也知趣地没问。

计奉离开后,谢宴疏放下了剪子,走到书桌前,上面是摊开的一幅画,下面是谢宴疏自己写的注解。

画上是京城景,谢宴疏亲自所作,可说是京城景,倒不如说是一份京城的详略图,上面绘制的详细堪比工部详情图。

谢宴疏抬手拂过梁王府的位置,心中有了一点儿想法,他取下旁边的注解,直接扔到了炭火盆里,火舌卷起,注解就被付之一炬。

谢宴疏将京城景卷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画轴之中,取来火漆,仔仔细细地封口,然后在炭火盆上轻巧地过了过。

“卫原。”

卫原推门进来,外头风雪吹了进来,绿梅盆景所在之处也颤了颤。谢宴疏抬眸看了一眼,把画轴递给卫原,“送到武宁侯府,交给长靖将军,让将军转交给殿下。”

卫原谨慎地双手接过,“世子放心,属下一定亲自交给长靖将军。”

就在卫原要离开的时候,谢宴疏又道:“把这盆绿梅也带出去吧。”

卫原回身,把画轴捆在背上,依言将绿梅也带出去放在了门口的高脚凳上,又左看右看地看了一会儿,嘀嘀咕咕了什么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倒是谢宴疏听清楚了卫原的话,他说的是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这绿梅能不能熬过这冬日。

谢宴疏轻叹,绿梅本就是冬日之物,又怎么会活不过冬日,倒是整日放在温暖的环境里,反而失了风骨,会没了性命。

谢宴疏阖眸倚在窗边,望着窗边的雪,过了这个年节,藩王们都得返回驻地了。也不知,今年梁王是否还能留在京城。

谢宴疏自问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梁王世子有异之事,公主殿下想必已经察觉了。至于太子,以谢宴疏对太子的认识,想必也不会是蒙在鼓里。

但也不知为何,谢宴疏总觉得有些不安。

谢宴疏想着他知道的消息,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梁王世子和苏少淮私下往来只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儿交情。有什么交情,需要私下秘密往来呢?

有些私交不足为奇,可不为人知的私交就多少有些叫人心生疑窦。

圣人呢……谢宴疏不由得想到了庆元帝,他自记事起就对这位帝王十分好奇。在祖母的口中,庆元帝身为皇子之时就足够聪颖了,否则的话,不会从一个废妃之子成为皇后养子,更不会在皇后亲子尚在时,就凭着本事让先帝立他为太子了。

这样的一个帝王,会对身边的危机,视而不见吗?

这一点,谢宴疏不明白,也没法明白。但易地而处,他如今尚且不会视身边的危机如无物,帝王就更不会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

“世子,宫里来人了。”

谢宴疏思绪被打断,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谢宴疏敛住思绪,起身走了出去,门口竟然是崔吉。他愣了一下,随即抬手行礼,“见过大监。”

崔吉对这位谢世子很有好感,加之也是公主殿下看重的人,也免不了对他客气几分:“谢世子多礼了,今日老奴奉圣人旨意,请世子入宫面圣。”

谢宴疏颌首,“是,大监,但请大监稍等,容在下更衣。”

崔吉笑着应了:“好说,世子请便,老奴等着。”

谢宴疏歉然一笑,转身入了里屋,小厮引着崔吉去了正厅。

这崔吉刚到,容王就来了,并容王妃一起。

“崔大监,您来了,倒是本王有失远迎了。”容王笑着同崔吉说话。

崔吉对谢宴疏有几分好感,但对着容王就没有那么好感了,只是面子上的功夫也不能不做,他笑着同容王寒暄:“王爷客气了,咱家今日奉圣命前来,并非王爷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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