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特意做成这样的。”钟仪阙骄傲地抬抬下巴，“是不是很可爱？”

……的确很可爱，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种看上去神秘而危险的手环，里面竟然藏着一颗奶糖，而且这颗奶糖是给祖烟云的奖励。

钟仪阙看她盯着贝壳中奶糖发愣，以为她是折腾一下午太累了。所以伸手拿过糖，剥开糖纸递到祖烟云嘴边：“我先前看了，他们没准备什么好吃的，先吃块糖吧。”

“好。”祖烟云微微颔首，吃掉了那口奶糖，她水润的红唇好似无意间擦过钟仪阙的指甲。钟仪阙愣怔地收回手，那上面停留了一点暧昧的颜色，好像夕阳给天空尽头涂抹上了一点明艳的红。

钟仪阙讷讷地嘀咕：“……你的口红怎么还脱妆啊。”

“口红这种东西……”祖烟云轻声说，“不感觉留下痕迹才暧昧吗？”

钟仪阙沉默一会儿，最后只能红着耳朵表示赞同：“……的确。”

“好了。”祖烟云笑着拉过她，“我们去坐着吧。”

钟仪阙和祖烟云落座之后，现场的助理把寄存的手机送了过来。钟仪阙看着手机到了祖烟云手里，忽然就紧张地咳了一下。

“怎么了？”祖烟云抬起头看她，“呛到了吗？”

“是啊！”钟仪阙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祖烟云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问：“被什么呛到了。”

“水，水……”钟仪阙艰难指了指面前的茶壶。

“你们好。”侍应生端着茶叶和水壶走过来，“各位想喝什么茶。”

林君扫过一桌的小女孩，说道：“红茶吧。”

“好嘞。”侍应生打开茶壶盖子，开始往空空如也的茶壶里面倒茶。

钟仪阙：“……咳咳咳咳咳！”这次真的被口水呛到了。

祖烟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轻拍着钟仪阙的背，语气和煦地问她：“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瞒着我什么事？”

钟仪阙深知事情自己交代会比被迫泄露要好，她总算缓过一口气来，转身双手握着祖烟云的手腕，眼中还有呛咳出来的泪光，泫然欲泣地看着祖烟云，可怜兮兮地问道：“那你要答应不能生我的气。”

她从小就用这一招对付陈晨，但是后来因为她干的离谱事太多了，所以陈晨不吃这一套了。

不过好在祖烟云还吃，她轻笑地看着钟仪阙，认真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的。”

虽然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但钟仪阙听着这个郑重的语气还是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来得及细想，祖烟云再次问她：“所以，瞒了我什么？”

钟仪阙很少强调自己的努力和用意，所以闻言在心中考虑了一下措辞，最终还是失败了。她把桌上的手机放进祖烟云手里，然后视死如归地说道：“你自己到网上看看吧。”

钟仪阙根本就不需要去确认网上的状态，她把一切都安排好，收获之时通常不会有差池。

和她想的一样，“燎山红毯”这个词条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后，已经快要冲上热搜，整个词条里面一大半都是祖烟云和钟仪阙的图——还没来得及修，大多是生图。

一开始都是直播的观众在感慨二人的颜值或气质，吸引了一些前来舔屏的路人。

但不一会儿就有专业的时尚博主兴奋地发了好几条微博，点明祖烟云所穿的是Seaport的古着，并po上了当年的遥国影星穿这身高定的照片。

在围观众人还是质疑这件裙子真实性的时候，外网的Seaport直接官方认领了，还po了祖烟云红毯的照片——连外网评论都是无数震惊的网友。

钟仪阙费尽心思索要的结果如约而至，但她没办法高兴，只能攥着裙摆低着头，等待祖烟云的反应。

她忐忑地等了很久，但始终没有等到些许的反应。她小心地抬起头，却发现祖烟云正在安静地看着她落泪。

她的神情依旧如往常般安静悲伤，眼泪却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滑落，像是一尊静静为信徒落泪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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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阅读，爱你们～

第69章

十四岁那年, 祖烟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件裙子，裙面百花盛开。

当时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裙子，只是她穿上之后并不好看, 像是春日的百花丛中尴尬的一株枯草，非常瘦弱并且苍白。

但她还是很喜欢穿那条裙子，别人只当她爱美, 不懂她如何在听不懂的课上，如何在书本上临摹裙上的繁花。

儿童村和学校的伙食还是让她迅速长高丰盈起来, 那件裙子马上就穿不太下了。

在儿童村里，哥哥姐姐穿不下但又不算旧的衣服, 总是会给弟弟妹妹穿。祖烟云白着脸色帮妈妈整理衣服，看她将其中的一些放进属于弟弟妹妹的衣柜里。她不该说什么, 因为她也在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