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65)
原来这样的人,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一卿,过来休息吧,你最近憔悴了不少,我一会下厨给你煲汤……”
洛唯刻意体贴的话被宁一卿打断。
“不用了,我是来道歉的,订婚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与别人无关,希望你们不要迁怒无辜之人,”宁一卿眸色淡淡,却有着极重的压迫感,“还有几件礼物稍后会由乐然送到,我就先告辞了。”
明白宁一卿是在警告洛家不要针对洛悬,洛唯咬着唇,心底满是不甘。
凭什么,那个病秧子到底凭什么,难道就凭一张稍有姿色的脸?
说白了,洛悬什么也给不了宁一卿,财富、人脉、资源、地位,除了洛悬引以为傲,而自己嗤之以鼻的木雕。
木雕再漂亮,再有艺术价值又怎样,还不是只能被金钱定价。洛唯想到。
“一卿,你为什么……我听说宁老爷子已经在给你物色新的联姻对象,我们青梅竹马长大,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情意吗?”
宁一卿已经准备转身离开,听见洛唯的问题时,略感奇怪,回头看了她一眼,叹气道:
“你应当很清楚我的性子。”
“更何况,那段婚姻本该是属于我的啊,不过阴错阳差给了洛悬,难道她不应该物归原主吗?”
宁一卿敛眉轻笑了一声,音色阴冷许多,“也许是我忽然不愿再把自己和婚姻都当做生意了。”
“为什么?”
女人已经走出几步远,身形一顿,纤薄曼妙的身影到底是没回头。
或许其中的原因,她也还未完全明了。
洛家的老房子建在半山腰上,很少有出租车会开到这里来,洛悬径直走在藤蔓丛生,绿意盎然的小道间。
没有办法走得太快,过高的体温,已经让她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这几天她经常整夜整夜睡不着,一个人如幽灵似的在街上游荡,脑子像是沸腾的泉水,咕嘟咕嘟冒着天马行空荒诞古怪的灵感。
所以体力又差了很多。
银顶的轿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女人从容优雅地下车,日光漫漫,四周鸟叫蝉鸣,一时好像只有她们两人。
那种洁净的香气再次笼罩住洛悬,她心底无声地笑,这就是她再也不能标记的人的味道。
这样的想法自然带出了她懒散又叛逆的神情,洛悬低头卷起裤脚,露出骨感细白的脚踝,走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偏离柏油马路。
林间小路土地松软,洛悬穿着运动鞋走得很稳,她想直接甩掉宁一卿,却事与愿违。
身后的女人穿着黑底高跟鞋,虽然略显艰难地走在草地上,仍不掩优雅的高贵气质。
焦躁和烦闷又一次攫住洛悬,她额发湿润,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早已麻木的心绪,忽然聒噪地快要复苏。
如同蚂蚁过境,细密如麻,啃咬仅剩的理智。
“小悬,等一下,”宁一卿站在洛悬三步之外,无奈地喊了一声。
意外地,戴着兜帽的少女停住脚步,银发掩在异色双瞳上,迟迟没有回头,只是那样麻木地站着。
“小悬,”宁一卿濡湿的红唇微张,喘.息细碎,像是小动物在呜咽。
“我说过我很忙,”洛悬皱着眉,不明白宁一卿要做什么。
“司医生让我带你去医院复查。”
转过身看着宁一卿,洛悬闻见那种洁净淡漠的香味,冷冷地说:
“我不是三岁,可以自己去医院,不劳宁总关心。何况,宁总抛下未婚妻出来找我,是要公然和前妻偷.情吗?”
她就是忍不住用带刺儿的语气说话,本来希望能好聚好散。
但为什么。
为什么宁一卿还要来作弄,已经哀莫大于心死的自己。
于她而言,这是困扰,是烦躁。
“小悬,你怎么会这样想?”宁一卿停顿一下,不紧不迫地靠近洛悬。
“怎样想?和无法标记你的前妻偷.情,不用担心怀孕,又知根知底身体干净,是我的话,也会这样来寻个乐子。”
“小悬,别闹脾气,”宁一卿的温柔中有股高高在上的施舍,“我已经取消了订婚。”
“那又怎样?”
洛悬几乎忍不住发笑,看着面前金尊玉贵的女人,只觉得宁一卿和自己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在发梦或是发疯。
“回到家里来住,房间每天都有打扫。”
“我明白了,”洛悬沉默许久,淡笑着看进女人温柔似水的眸子,“我回别墅住,然后过几天再听你说一遍‘我爱你,但我会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