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111)
“什么来头啊,能让全球前三的品牌这么不辞辛苦地给这人办一场秀,太夸张了吧。”
“呵呵,你以为人家是什么来头,这位贵宾的弟弟,之前看不上我们品牌当季的珠宝和服装展览,半个小时后,陈列全换,总监亲自捧茶过去,聆听人家的意见。”
“天呐,这排场,怕是漏漏指头缝,我们高定一年的销售额就突破目标了。”
等宁一卿进秀场后,蓝乐然便先去准备好的休息室里,收拾东西。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一个人毫无形象地躺着。
“你怎么过来了?”
“都跨年夜了,还不能过来度个假休息休息,你们用人也有个度吧,”秦拾意打了个哈欠,“就连一卿这个大忙人都破例,休了一个多月的假。”
“你能和宁总比工作时间?”
“是是是,我比不了,不过这两年来,她好多了啊,全心忙着工作,也没那么发疯,应该都过去了吧,我可不想再经历上次那种场景了。”
霁月光风的女人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想要徒手挖开石砖,当时她为了拉住宁一卿,不得不跟着蹲下来。
然而,宁一卿遍布血泪的眼睛望向自己,带出诡谲又凄艳的美,是那种明知生死有别,还非要强求不可为的偏执。
像枯败的花,开在迷障之地,空梦一场也要拼死挣扎。
蓝乐然低头想了想,好像秦拾意说的挺对的,在墓碑前彻底难过了一场,接受了,想通了,就足够了。
哪有人会永远沉浸在悲伤中,这不符合生物本能。
何况,在宁总心里责任还是最重要的。
“那天之后,宁总她连续在房间里睡了七十二小时,之后好像什么事都没了。”蓝乐然和她老公的感情很好,之前也有过无疾而终的前任,“可能这种事情跟阵痛一样,睡一觉就会慢慢变好,缓慢但一定会好。”
秦拾意深以为然地点头,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宁一卿疗伤了。
只是那双想要挖开墓碑,鲜血淋漓的手,让她后怕不已。
那时候的宁一卿,真的太像一个疯子。
“诶,我听说宁老爷子要给一卿安排相亲了?”
“是的,亲自安排的,上个月还以家宴为由头,把正在休假的宁总骗过去,不过最后大家闹得不欢而散。
“稀奇啊,我还以为一卿好歹会顾及老爷子的面子,”秦拾意感慨,“啧啧啧,没想到她现在这么懒得应付了。
“我先过去找她了,你慢慢休息,”蓝乐然推门离开。
秀场里,T台纷纷采用磨砂质感材料铺就,四处点着柔和的烛光,不伤眼睛,又刚好凸显出模特身上成衣的效果。
Metemo杂志总刊,算是引领全球时尚的风向标之一,而使得总刊达到这一成就的,就是现在坐在宁一卿身旁的这位主编。
因为一切为了舒适,座椅都是高度适合的扶手沙发,天鹅绒墨绿色,两侧还贴心地温着茶水和点心。
全场除了在场的几位明星和模特一同看秀外,没有摄影师、媒体记者,突出的就是清净而不冷清。
区域总裁和杂志主编不时为宁一卿做着专业但风趣的讲解,T台也是简洁的,直来直往,倒颇有简约素淡的意趣。
宁一卿略微偏头,轻颔首,微笑地听着这两位的讲解,浅淡的光影落于女人侧脸,一切都那么正正好,秾纤合度,清妩昳丽中不失矜雅非凡的洁净感。
总编聊得兴起,还说明天要把年后要发行的Metemo总刊,给宁一卿翻阅。
除了高定和成衣,这一期还增添了许多珠宝玉石的展示。
“宁董,我冒险在总刊展示珠宝玉石,其实灵感来源于一位非常特别的模特,她身上混合有稚子、艺术家,甚至是疯子的特质,那是一种很颓迷的气质,就像伊甸园的蛇诱惑亚当夏娃。”
“是吗?”宁一卿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我听子期说你很少夸赞人,能得到你的盛赞,一定非常优秀。”
“宁董这么感兴趣的话,我让助理现在就去办公室把样品拿过来。我们去会客室看?”
宁一卿欣然点头,起身离开秀场,却在下一刻神色惊变。
她放在口袋里的白檀盒子不见了。
蓝乐然刚走进秀场时,看见的就是宁一卿青白着一张脸,眉心紧蹙,往日的镇定与沉静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