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冷焰火+番外(52)
周围尖叫连连,谢迎年浑身发软,无法再往前迈进一步,不远处鲜血淋漓的场面涌入了她的视网膜,大片的红色也无意中触动了某个她在此之前一知半解的开关。
她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伏低了头,止不住地干呕……
红灯转绿,越野车的车轮碾过减速带,谢迎年望着窗外“前方学校车辆慢行”的标志:“崔鸣,我跟你说过吧?从那以后我就经常做噩梦,梦里的我毫无道德感,用自己冷血的逻辑去审判一切。”
崔鸣轻轻嗯了一声,她的日常被工作填满,巴不得被改造为没有生理需求的AI,别人眼里的刻板无趣,她甘之如饴,无需借助音乐来调剂放松。
这时,专注于路况的女人却腾了个空唤出语音助手,让舒缓的歌曲流淌在封闭的车里。
谢迎年明白崔鸣的用意,她大多数时间的确是沉溺在痛苦里的,痛苦来自于良善与恶劣的交织,明知梦魇缠身也不得不入睡,多么渴望亲密关系也只能克制。
但那只是大多数。
噩梦以后往往是短暂的清醒,脑子空白一片,理智来不及聚拢收回,四肢百骸是酥软又放松的状态,好像恢复出厂,让她回归到了原原本本的生命最初。
而那个时候的她……
谢迎年摊开自己的掌心,在模糊的光线中凭借记忆去复原早已深刻十分熟悉的纹路,目光平静得有些漠然,她握拳轻笑:“我偶尔会觉得那样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说:
钟迦:老婆,我也想要你穿dk
谢迎年:好,穿
钟迦:老婆,jk可以吗
谢迎年:我都这岁数了你什么毛病
说归说,还是穿了。
钟迦:老婆,女仆装
谢迎年:……穿,你想要我裸着给你做饭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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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明天还是晚八点见呢大家
第22章 危险分子
窗外的建筑物群渐渐从稠密变得稀疏, 谢迎年话音落下以后车内就陷入了熟悉的沉默之中。
关于如何避免聊天的尴尬与无谓的争吵,崔鸣与她都具有常人无法比肩的敏锐度。
崔鸣是聪明,知道做人做事留一线, 人与人的关系并非一成不变, 逞一时口舌之快得到的那点愉悦是暂时的,她图的是长远利益。
谢迎年是宽容, 像是一团戳起来软乎乎吸水性也很强的海绵, 无论有无恶意的反击,被她回以一笑,恩仇一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好气氛。
所以,毫无同理心的崔鸣刚才难得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了一下。
一个习惯了对世界报以善意的人得了这种命中注定要为恶的病,崔鸣觉得, 如果是她, 她宁愿死了一了百了。
对于谢迎年说的所谓毫无道德感也很好, 从小就自我爆锤长大了又被社会爆锤的崔鸣从某些角度给予了认可。
即便没出声,她剩下大部分的不赞同想必谢迎年也有默契的认识, 道德感前面的程度副词太过极端。
越野车行驶的这条路早就出了三环之外, 但窗外依旧是钢筋森林霓虹电灯之类人类文明的产物, 就算荒郊野外也不是为所欲为的法外之地,想要生存就得适应群居社会的规则,道德感低下自有监狱作为收容之所, 如果是干脆丧失了道德感……
崔鸣望着前方“疗养院”蓝底白字的路标,她是真不希望谢迎年的下半生会是在那里度过。
“阿嚏——”谢迎年鼻翼微皱, 仿佛在酝酿下一个喷嚏。
崔鸣用余光瞥了瞥:“感冒了?手套箱里有药, 矿泉水你手边就有, 吃了药顺便把口罩戴上。”
在高铁上就不舒服, 谢迎年还心存侥幸来着,她倒不觉得自己这具身体还是几年前强健过头的状态,只是没想到帮钟迦顶会儿风就能着凉。
腕部佛珠的温度比体温稍高,如果仔细观察,还会见到那颗如血的玛瑙颜色更深了一些。
前半句听着心里还暖洋洋的,这后半句就将崔鸣的秉性暴露无遗,谢迎年依言照做了之后才隔着医用口罩说:“崔医生,我好歹是您喜欢过的人吧,怎么这么冷血?”
“这个季节是传染病的高发期,你是觉得你体内的病毒会认亲是么?”荒无人烟,崔鸣也打了个转弯灯,向右驶入了坡道,“我明天昏昏沉沉地上手术台是对病人不负责。”
谢迎年佯装叹了口气:“我也是病人呢。”
你这个病我治不了,话都到嘴边了又被崔鸣吞下,她转而问道:“你最近联系倪茜了吗?”
崔鸣的外科风马牛不相及,她倒是给谢迎年介绍了一个很靠谱的心理医生。
病历资料是隐私她无权过问,不过倪茜将她当做谢迎年的朋友,针对性建议多多少少会透露病情相关,谢迎年的病属于顽疾中的顽疾,不发病也只是隐患,但一旦发病,内因很难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