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冷焰火+番外(144)
不敢相信,才用了开玩笑的口吻,声音却很明显在发颤。
好一会儿,谢迎年才开口:“不澕是游戏。”
她没继续说,只是用平静幽深的目光与对方交流,呼吸变得有些凌乱。
陌生的环境,没有窗,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被束缚的事实……片刻间,大量复杂无序的碎片一股脑地涌入钟迦的脑海中,拼凑出了一张写着答案的纸。
病,她的病。
谢迎年环抱双臂站着,她往后退,跟钟迦隔开了一点对两个人来说比较安全的距离:“明白了?”
“你想关我一辈子吗?”
“听起来你并不想?”谢迎年冷冷地反问,话音落下,眼睛却稍显迟钝地眨了眨,她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后悔刚才这么说。
惊惧,害怕,慌乱,不安,诸多情绪在眼底漫开,钟迦的眼角很快染上了惹人烦躁的红。
明明离得没那么近,她却清楚的听见了谢迎年粗重的呼吸声,没听错,对方的胸脯在剧烈起伏,好像体内被什么东西剧烈地撕扯着。
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受人胁迫的局面,钟迦想张口问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发病了,哪里有药吗?没来得及问,咽喉被一只发颤的手狠狠扼住了,很用力,好像要将脖子掐断似的力度。
眼角的红彻底汇成了生理性的泪水,钟迦呛咳,眼前发黑,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去挣扎,裙子的肩带从肩头滑落,露出更诱人的白。
谢迎年喘着粗气,体温都变得滚烫:“我说过很多次,不要随随便便在我面前哭。”
“……咳咳咳……”她眼前的女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被迫仰头,细密的眼睫扑簌扑簌地颤动,一颗又一颗的眼泪滑落至下颌,脆弱到了极致,反而勾起了沾染的兴致。
过了不知多久,当眼前的视线恢复一片清明时,钟迦垂着头又咳了一阵,她听见浴室里稀里哗啦的水声,像是花洒开到了最大,有人在冲淋。
夹杂着痛苦的闷哼,是谢迎年。
不待喉咙的不适缓解,钟迦急急忙忙喊出了声。
她很害怕,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去不了比赛,辜负了浦初的努力,唱不了歌,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但此时此刻涌上来的所有焦虑都表明了,她更害怕的是失去谢迎年。
浴室里,谢迎年浑身湿透,她扶着瓷砖,疲惫地抬手将花洒关了,几滴冷水延迟滑落,滴在被水冲得发白发皱的肌肤上。
别伤害她,怎么可以伤害她。
听见了喊声,也见到了反锁的玻璃门外的人影,谢迎年愣愣地站在水池边,没有出去,没有应声。直到她听见一些细微的惹人遐想的轻哼声,蚂蚁爬似的钻进了耳朵里。
“你真的不出来见我吗?”门外的人低喘一声,气息紊乱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
一万五加工完成,超字数了我好亏呜呜呜呜
这本真的不虐哈,可能是上本虐累了,这本放飞,甜甜真的很爱她,老谢也是,祝福这对新人在地下室入洞房(bushi)
第61章 是笨蛋吗
花洒关了, 但还在滴水,一滴又一滴,忽快忽慢, 砸到还在往地漏淌水的瓷砖上, 夹杂着屋外暧昧不明的低喘。
谢迎年弯腰俯身,用力地握着水池的边沿, 手背上蜿蜒的青筋微微暴起, 几乎将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掌心下的冰凉,好像这样才能站稳似的。
浴室里没开灯,没开灯暖,甚至从淋浴头喷洒出来的水也是冷的。房门紧缩,从外面照进模糊的光线,被泼溅了水珠的玻璃镜子映出谢迎年的面容, 眼圈通红, 绑束在脑后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的, 黑色头绳也许早就被冲进了下水道,额前的头发被水湿透, 整个人狼狈极了。
她向来给人强大冷静的印象, 被情绪支配、流露出软弱的这一面对她来说实在太难得。
事实上, 从某些角度来说,谢迎年刚才的表现依然很“非人”——如果她的主治医生倪茜在场,想必也会下这样的定论。
发病得突然, 来不及拿药吃,病人的对象如有生还都算是虎口脱险了, 好几个病案记录中断在这个地方, 因为病人眨眼之间成了犯罪嫌疑人。
这么想着, 脑海中浮现出也许就在不久以后倪茜可能的疑问:
“你是怎么停下来的?”
不依赖药物, 仅凭自己的意志力脱离了阴暗面呈现出绝对优势的掌控,你是怎么做到的?
花洒开到最大,用刺激性的冷水泼醒理智;头痛欲裂,无力地跪倒在地上默诵平心静气的经典;还是从衣兜里取出那根早有准备的针,往手上腿上注入细细密密的疼痛,以缓解体内那股要将人逼疯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