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难容双绝艳(116)

作者:凤歌琴音

楚画忍俊不禁地抿住唇,眉间眼角都藏着隐隐地笑意道:“这主意不是你那位秦姐姐出的么,怎么都归功到你自己身上了,不知羞。”

“别提了,你我在这忙活了一宿,人家在那边早就呼呼大睡了一晚上,这功劳不是我的苦劳谁也抢不走。”沈绘拿起一杯茶水猛灌几口,随手抹了抹嘴又道:“楚姐姐,你还没同我说怎么当上这洛王妃的,难道王妃位子这么容易做么,那我们还用得着整天东奔西跑么,干脆找个王爷贵绅嫁了,那钱财还不是取之不尽。”

楚画憋不住大笑了出来,也不知是笑她天真还是狂妄,边笑边道:“小绘,你还真是……可爱,我这王妃最多能做半月,再长可不行了。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同我吐苦水,说一棋盘中藏着摄心大法,堵了你的路,后来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摄心大法用在琴声中也未尝不可。”

沈绘怎么都觉得她原本要说的绝非可爱这词,或许是傻,更有可能是愚蠢。虽然当时的确细细同她说过这摄心大法地来龙去脉,但楚画仅凭几句话就能自己悟出用法,当真称得上是武学奇才了。沈绘鼓了鼓腮帮子,狡黠道:“那楚姐姐这是在偷学我们鬼谷派绝学了,偷学别门武功可是要被群起追杀的。”

“我哪里有偷学,不都是你一字一句教我的么,况且你们鬼谷派也只剩你一人了吧,你应当感谢我为你们传承才是,哪有恩将仇报之理。”楚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包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道:“走吧,这些都是我从洛王府中偷出的信件,拿去给萧掌门看看。”

沈绘一拍脑门,也道:“对对,我还没告诉她们事情已经办妥了,一起去。”

“等你想起来告诉我们,黄花菜都凉了。”房门忽然被推开,秦红药施施然的走进来,她方才已经将经过看了个大概,十有八/九是那位王爷服了软决定息事宁人。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眼神一瞟示意她们坐下,继续道:“流霜刚从大牢回来补眠去了,白玉也在养伤休息,先同我说罢。”

楚画看她悠哉的喝茶,迟疑了一下问道:“若是我没看错,你应是修罗教之人吧?”

沈绘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挤挤眼道:“放心吧,秦姐姐同萧掌门可是一对呢,不会害她的。”

一对?楚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她的话同自己所想是一个意思,但想一想在地陵中遇险的那一幕,当时就觉得有些古怪,现在一听到觉得理应如此,不然一人怎会对另一人如此上心,瞧着她受伤就好像伤在自己身上一般,因此除了瞬间的惊讶还真没太多想法。

她也不再扭捏,摊开包袱抖出信件,一封封摆到秦红药面前,大多都是金铁衣同洛王爷的来往通信,秦红药一封封拆开来看,楚画也在一旁解释道:“我发现金铁衣同洛王爷不仅想要招安武林,他们私底下还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牟取暴利,好像在大批量私贩铁铜矿材,不知意味着什么。”

铁铜矿材俱是归朝廷兵部管辖,也明文规定过不许底下的人私自贩卖,洛王爷同金铁衣这是明知故犯,已经是犯了大罪。除了敛取钱财外应还有另一个可能,秦红药往最坏处说道:“铁铜么,怕是要打造大批兵刃火/器,想要大军镇压武林中人罢。”

愿意归顺的便美名其曰招安,不愿归顺的像刀剑门那类,要么暗地里下手杀害,要么就打着平乱镇反的幌子将其归为谋反,再以重兵镇压满门俱毁,着实是险恶用心。楚画不曾料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时心底直发冷,就算刀剑门这回没有死在金铁衣手中,日后火/炮重兵压阵,人肉之躯武功再高又怎能抵得住凶猛火器。

定要早日揭露他的面目让汤汤武林团结一致才行,楚画试探的问道:“直接上报朝廷可行么,或者是在武林群雄面前揭穿金铁衣的阴险用心?”

秦红药一手在桌上轻敲着,摇头道:“洛王爷先是贩卖铁器,又谋杀太子,胆子这么大想必在朝廷中是一手遮天,我们一介武夫讨不得好。至于金铁衣,也得寻个合适时机,免得打草惊蛇。”

沈绘比她更了解中原之事,听她这么一说忽的想到一个最棒的时机,插话道:“下一届武林盟主大会就在两月后,我们不如就在盟主大会上给他当头一棒,让他翻都翻不了身!”

此计的确行得通,秦红药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还算她有些用处。手中翻阅信件的动作一直未停,金铁衣还在信中说他已经寻到了百位美人,随时能贩卖出海,秦红药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原来在洛阳贩卖人口的背后真凶也是他,难怪那些人胆大包天找到九华派头上。想来是在洛阳金府的群英大会上他被萧白玉夺了风头,表面千恩万谢,内心却是恨得牙痒痒,动不得掌门,便把徒弟掳去卖了了事。

若说镇压武林这事无凭无据,光凭贩卖人口这事也能将他一军,秦红药心中已完全安定下来,知他已翻不起多大的浪,犹如瓮中之鳖。她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去,目光忽的捕捉到一个词,瞬间起了精神,坐直身子重新看了一遍。

“听闻金兄受伤,近日脚下不利,本王手上正好得了一件好物,名为黄寒玉,专为金兄通经舒络,不日便会派人送去洛阳。”

金铁衣脚筋被萧白玉砍断,上次在九华山下见到他还不时会露出瘸腿的迹象,洛王爷三四日前才抄了姜家得到黄寒玉,这封信还没来得及寄出就被楚画偷了过来,想来黄寒玉此时仍在王府中。秦红药点了点信件,语气中都带上急切:“黄寒玉是否还在王府?”

楚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方才说起火/炮镇压这等惊人之事都未见她语气有所起伏,怎会因一块玉就如此着急。她想了想道:“两日前听闻他派人将此玉送往驿站,算算日子应是还未出洛阳。”

秦红药倏地站起身,她欲要将黄寒玉偷回,却又不放心留萧白玉在客栈中,看来只能叫醒姜流霜让她替自己守一会儿。沈绘瞧了瞧她的脸色道:“秦姐姐可是想要那块玉?不如交给我吧,一柱香的功夫保证给你拿回来。”

怎么就忘了这就有两个真正的飞贼站在自己面前,秦红药眉头一松,浮出些笑意,嘴上还是不饶人:“也对,术业有专攻,我怎能抢了你的饭碗。”

沈绘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怎么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但看见她脸上少有的惬意笑容,知她到底是认可了自己,也是噗嗤一笑,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楚画本也想跟上她,却被她一把推了回来,满不在乎道:“楚姐姐你就安心休息吧,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你出马,就是可怜我哦,别人睡觉我忙活,别人喝茶我还得为她忙活。”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对秦红药服气至极,毕竟她三言两语就出了主意救出姜家上下,还能如此自信的把握局势,武林安定与否可能都要依仗于她。秦红药飞去一眼,笑骂道:“我倒想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你嘴巴利索,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得我们去救你。”

秦红药的声音追着她出了门,眼看房门将将合上,沈绘又忽的探进个脑袋,狠狠的呸了一声,又一溜烟的消失了身影,留下室内两人都大笑了起来。楚画将拆开的信封又一一合上,这可是最重要的证据,眼前蓦地一闪,刚拿起的一封信就被人抽走,秦红药看了看信上署名,呵了一声道:“陆坦之,我早就觉得这人不对劲,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这封信就交给我吧,敢觊觎白玉的掌门之位,我非得叫他生不如死。”秦红药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收进了怀中,楚画当然没意见,她也是听闻陆坦之在九华山上大义灭亲,将萧白玉逼得不得不弃山而走,若是能助萧白玉先恢复掌门之位,那更有把握能揭穿金铁衣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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