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宠物+番外(20)
但随着时间流逝,饥饿和新鲜的血肉,让一切都有了改变。
男人杀了几条狗,喂了几条狗。最后又被几条狗掏空了腹腔,咬着颅脑和四肢,拖拽着支解、咀嚼,一点点吃掉了。
画面太过血腥,充满血浆和碎肉,令人作呕,男士嘶哑绝望的嚎哭和犬牙啃食骨头的声音透过视频,叫人在盛夏汗毛直竖,不寒而栗。
遗憾的是,罪犯行踪太过缜密,没有遗留下任何有用线索,警方的案件侦破几乎无法推进,群众人人自危。
可你不在意。
你的车驶进高档小区,你在车库关掉了广播。
你提着蛋糕上楼,找到自己的家。
你打开门,没有人迎接你。
你稀松平常地来到卧室。
你站在衣柜前。
你拿出钥匙,打开衣柜,看见一只半人高、泛着金属光泽的保险箱。
它正在运行着气流循环系统。
看上去坚不可摧,却也充满生机。
你俯身,插入钥匙,旋转。
你打开保险箱。
你看见箱内蜷缩着的、沉睡着的你的爱人。
你的心,突然柔软到无可复加。
你将她抱出来。
你吻醒她。
你贴着她的唇:“虞斐,我回来了。”
她缓慢地睁开眼睛。
她无声又温顺地看着你,但眼睛很亮,看上去很高兴。
你忍不住也笑了笑。
你轻声道:“我们吃蛋糕,好不好?”
常年被放置于逼仄狭小的空间,她缺乏运动,脚踝细瘦伶仃。
你圈着她,指腹柔柔地来回摩挲。
你触碰到微弱的动脉搏动,小兔子般,似乎要冲破薄薄的肌肤,跳进你的脉管里。
你凝下心神,静静感受了一会。
欢欣、满足,那些细流般的雀跃,让你的心腔温涨。
你好幸福。
——她就在你的手心,没有什么可以将她带离你。
.
你当然知道,你不正常。
从三年前,你从公司回到酒店,发现她失踪后,你就开始发疯。
那次你很幸运,你在电梯里,和一个带着巨大行李箱的人擦肩而过。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你折回,没有预兆地突然拿起电梯外放置的清洁物品击晕了他。
你颤着手拉开他的行李箱拉链。
你看见了她。
你看见了她。
你在一种极度的庆幸和失而复得的欣喜中,被极度的恐惧和绝望撕碎了。
她这么无害。
这么柔弱。
你到底要怎么保护她才可以?
你像是一只被曝晒在阳光下的母兽,无望地想要把呵护的生命护在腹下。
可她还是被伤害了。
你感觉到痛苦。
你好痛苦,你听见肺里的泣音,撕裂般沁着血。
你好想把她嚼碎了,吞进胃里,融进骨髓,让她存在于你的存在。
所以,你开始抹去她的存在。
你知道,不存在的东西是无法被夺走的。
你做得很彻底。
你辗转了城市的许多角落,你进行了一些新的社交,认识了一些新的所谓朋友。
你察觉得到,那只眼睛,那只鼓着血管、流淌着恶意的怪异眼睛,依然会贴近你。
你的家还是会有不速之客的来临。
但没人知道,你在搬家时,你的爱人就在你脚旁的行李箱里。
没人知道,你在外出时,你的爱人会被关进你的衣柜里。
她好乖,你让她安静,她便从来没发出过声音。
“虞斐……”现在的你抱着她。
你亲昵地吻了她。
坏人死掉了。
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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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
A、结束游戏,这是你和她最好的结局
B、回到火灾后,你避开他,继续你的生活(接27)
C、回到火灾后,你们出国(接27)
第29章
你决定避开他,带着她出国。
《被嫌弃的宠物》29(接27)
你用力地抱紧她。
你多希望,所有的痛苦都离她远去。
她的眼泪,那么轻,那么烫。
烫得你的心脏皱缩起来。
你恨不得,将自己的血肉搅碎了,将她缝补进你的身体,让她脉动在你的呼吸,让她吞吃你。
你好想千倍万倍地替她煎熬。
你好想让她不要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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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公司递交了辞呈。
你打算带着虞斐一起出国,那里有你经营了数年的社交网络,有你的事业。
基于某些猜想,你风声鹤唳,只想将她小心安放在你最熟悉的区域。
你发誓,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将触角延伸至她身边,垂流着涎液将她带离你。
你需要解决她的身份问题。
你知道许多大山里,有难以计数的女性,她们从出生到死亡,终其一生,或许也不曾在纸面报告上留有印记。
而总有一些相对幸运的,能够逃离大山,在更光明处,找到自己的依凭之地。
所以,在两个月后,你的虞斐变成了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女人,像其他女性一般走完所有流程,拥有身份,拥有自己的名姓。
再之后,你和她办完了你们出国所需要的所有手续。
或许是患上了应激,这期间,你神经质地没有再让她离开你半步。
你不许她拥有自己的空间,要求她哪怕洗漱清洁,都需要同你一起。
而她毫无抗拒。
她毫无抗拒。
她穿着你的衣服,站在你面前,手指搭在你的肩。
她踮起脚尖,“啊”地主动地张开嘴巴,要你看她的牙齿,绵密的奶白泡沫沾附在她的齿龈。
“阿闻。”她咕哝着叫你。
意思是,这下她总该刷干净了吧。
所以可以快点擦脸,然后和你亲亲,她已经等不及了。
你只好抱她。
你只好,取了毛巾,仔细地擦拭她的眉眼,并且要求她漱口。
——不漱口,那还是不可以亲吻的。
她好像浑然不觉你的极端。
那些你耿耿于怀陷入焦躁的伤害,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你的陪伴,很快让她变得活泼、振作,她忘记了大火,也忘记了让你心碎的那场哭泣。
那些本会侵没她、嚼烂她的阴霾,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弭——因为你。
你不再工作,也不再离开她。
她好高兴。
她自尊心薄弱,并不在意在你面前坦诚身体,也十分愿意做你的尾巴。
她巴望着,时时刻刻黏在你怀里。
你的尖锐、岌岌可危的理智,被她的温顺、炽热明亮的爱意以及让你心颤的纯然、懵懂所细细包容。
当她沉睡时,脸颊贴在你胸口,呼吸均匀,香甜,你总是感到被击中。
你的心变得分外柔软,极度过敏的神经也因而得到抚慰。
你因为她而快要疯掉,又因为她而寻回平静。
紧绷又很快松弛的情绪,消磨你,治愈你。
你闭上眼睛,感受她在你怀里。
你真正地沉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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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出国,抵达你熟悉的地方。
很奇怪,明明你对这片土地并没有任何眷恋,但牵着她走进你闲置许久的公寓时,你心里不由自主地冒着一些小气泡。
咕嘟咕嘟。
吡啵吡啵。
是橙子汽水味的。
是那种用漂亮的玻璃瓶装着,浸着绵而沙的碎冰,喝完会坐在台阶旁、绿荫下,满足地打一连串饱嗝的夏日冰镇饮料。
你看着她有些惊奇地打量这处建筑,然后又缩回你怀里。
她把脑袋埋在你胸前,手环着你的腰。
你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她,一点点在客厅里挪移,小声向她分享,家的每一处角落。
你们的脚印、你们的气息,交叠着、没有章 法地密密覆盖了一向寂寥、沉静的寓所。
你感到安定。
你确定,阴影永远不会再触碰到她和你。
回来不久,你的合作伙伴,你曾经的上司、同事,都对你进行了关切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