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宠物+番外(14)
你好像,如她一般,完全遗忘了她当初是如何对你颐指气使,如何折辱你。
你想替她拾回人的尊严,又不想她感到一点委屈。
你陷入了一个太过柔软、纯白色的梦境。
你不愿她消散,却也无法逃离。
所以你只能不安地、惊惶地,感受着时间在你足边无声又平静地流淌下去。也许下一步,你就会踩进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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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调整了自己的工作节律,所以有部分本该其他人接触的工作,也转交给了你。
你在一次项目中,意外地遇见了你的大学同学。
她惊讶于你回国。
她恭维了一番你,又在合同签订后,向你提出邀请。
“刚好今天老同学在附近酒店组了场饭局,班主任也在,这么多年了,大家相聚时总会谈起你。这一次,总算是等到你本尊了。”她露出爽朗的笑。
明明你没说话,她好像已经笃定你去。
她还说:“虞斐应该没再缠着你了吧,那真是个疯子,好在你当年走得干脆利落,不然太晦气。”
她:“还有半小时下班,我们一起走吧?”
你决定:
A、答应她的邀请,去同学聚会
B、回家,陪虞斐,你最近都准时回家,她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槎藤迂廻的深水,以及其他所有投喂、留评的读者们,很惊喜,很感谢。
上一章 的A选项,是离he最近的分支。
但是殊途同归,所以不用担心的!
第23章
你决定答应大学同学的邀请,去同学聚会。
《被嫌弃的宠物》23
你和你的大学同学们并不算熟识。
原因自然在于她。
不过,奇怪的是,学生时代你的人缘始终不错,他们很容易信赖你。
现在,同学邀请你聚会,而且班主任也在,你没有理由拒绝。
更何况——
她刚刚被提及。
最近,一想到她,一些松弛、微末、青杏色的情绪,总会席卷你,让你舒展,也让你感到酸涩,上下浮沉。
哪怕是现在,在你的同学面前,你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心里想的却是,快到你回家的时间了,她应该等急了。
她一定很想念你了。
你的脑子里被她填满了,你却无法脱身,也不明白哪里出了错。
可能是她太柔软,太脆弱,太可怜,除了你没人在乎她,所以需要你加以关心。
但你越界很多,这样不好。
你太需要寻找一个出口。
你想要搞清楚自己对她的在意,到底是出于同情,亦或是其他浅薄甚或复杂的原因。
慌乱无序,这是现在的你。
而且,你确实需要接收更多的关于她的信息。
关于她的父兄,她的过去,网络上的资讯很不清晰。
同学笑盈盈地看着你,正在等待你的回应。
你开口:“谢谢,我会去的,很期待和老师同学们的相聚。”
但你停顿了一会,又说:“家里有人在等,需要回家打声招呼。”
意思是,请对方先行前往,你们并不会同行。
同学打趣:“打个电话还不够?家里人看这么紧啊?”
你察觉到同学言辞中隐含的暧昧意义。
你垂下眼神,同学却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你感到有些烦躁。
可你维持着社交的基本礼仪,和同学说了再见。
你回到家。
她果然又坐在玄关,抱着膝盖等你。
她向你伸出手臂。
你没来得及把包放下,便俯下身,低头,不容拒绝地把她搂进怀里。
好像你比她还着急。
好像苦等了半天的人是你。
“阿闻,累了。”她小心地摸摸你的头发。
她侧过脸,亲亲你。
你的肩膀放松下来,感到安宁。
你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肩窝,低低说:“嗯,我累了。”
你和她的关系现在很古怪。
那个训练计划搁浅后,不知道为什么,你再也没有捡起过。
你们自然而然的有了很多的拥抱,很多的贴贴,以及很多像小孩子那样,最简单、纯净的亲吻。
你当然没有意识到,这些拥抱和亲吻,在近些时候,越来越多是你主动,你也没意识到你是怎样抱着一种疼惜、呵护的情绪,去碰触她。
你们是如此亲密、如此温情。
她不再尝试用那种方式取悦你。
当你不再俯视她,试图由上而下地训练她成为人,她却在慢慢更像人。
你就这么在玄关抱了她很久。
然后,你放开她,走进客厅,将你为她预订的晚餐放在桌面。
她在你身旁打转,跟着你忙前忙后。
在最后发现只有一人份餐食时,她把所有的东西推向你。
“阿闻,吃饭了。”她软声唤着你,安静又期待地看向你。
你回望她。
你久久地回望她。
突然,她起身,凑向你。
——她很轻地吻了吻你的眼尾。
你闭上眼睛。
你的血液流速在变快,你产生了一种极度亢奋之下的微微眩晕。
你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回过神。
你对她简单说了等会有个聚餐需要出去,可能要晚一点回来,让她不用等你,早一点休息。
你又把手机拿来给她,告诉她,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你。
“虞斐,我走了。”最后,你站在门口看着她,这样对她说。
你慢慢地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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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和其他聚会并没有太大差别,甚至,你需要忍耐的地方更多。
但你善于处理这种事情,所以没人察觉你已经很不耐烦,很想离开。
没多久,他们的眼神奇怪地落在你身上,开始聊起她。
他们意味深长:“虞斐是同性恋吧,小苏,你还真有魅力。”
事实上,在大学时,他们更多的是对你抱有同情。虞斐介入你的社交,你的学习,你的工作,将你的一切全部搅乱,让你只能围着她打转。
没有人能应付得了这样无孔不入的折磨。
一次,虞斐生气时,歇斯底里地提及你母亲。有人恰巧听到,于是大家明白,你也只是受害者之一。
“前一阵子,我看到了段芮,和她提到你,你还记得吗?人家以前和你住一个宿舍的,后来硬是被虞斐给赶出来了。”
你记得,那是大一刚入学的事情。
虞斐专横、不讲道理,行为乖张,极度自我。
开学前拿到宿舍名单,她便发了很大脾气,开学后更是直接找到辅导员,拿父兄压他,之后便霸占你的宿舍,要求你的舍友们离开。
她指着脚旁的几箱高档化妆品,告诉她们,只要答应换宿舍,这些就是她们的。
与此同时,她柔软地搂住你的脖颈,娇娇地唤你:“阿闻,我好想你。”
或许是不愿意招惹麻烦,所以两位舍友答应了。可是段芮,同样也是被财力颇丰的家中百般呵护着长大,认为这样像认输,很丢脸,所以和她僵持。
你不知道她对段芮做了什么,但军训时,你的宿舍里,只有她和你。
同学继续说:“虞斐当年给段芮家找了不少麻烦,害得段芮她爸押着段芮到虞斐家赔礼道歉,虞斐才收手。”
你皱起眉。
她从没有和你说过这些。
事实上,过去没有什么值得你在意。
连同她的极端、她的偏执,你并不想回忆。
可提起往事,总是令人有置身事外看戏的愉悦,同学的神色有些热切起来。
他尝了口酒,令人不适地笑了笑:“不过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后面虞斐会变成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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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准备前菜时,你低头,捏住发抖的指节。
他们说起你离开后,她的过去。
说她如何找你,如何搞砸了自己的订婚礼,虞家如何遭遇危机。
他们说,段芮曾听过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