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37)

作者:恹恹

阿裳在那些当着她面的窃窃私语下涨红了脸,根本未敢去问她们在笑些什么,只垂着头穿过人群,快步离去了。

逃至拐角处时恰巧与前来找她的桃花装了个满怀,桃花揉着鼻尖刚想埋怨,一看是阿裳便转了神色,眼眶「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阿裳忙关切的去看,才发现桃花似已哭了一宿般,双眼肿的像对桃儿。

「桃花妹妹你怎么......」阿裳的话还未说完,桃花接着便是「哇」的一声扑进了她的怀中。

阿裳见桃花这副模样以为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忙温柔的安抚,桃花在她怀里蹭下几滴泪后又吸了吸鼻子,这才问道:「阿裳姐姐,你这么匆忙可是要去哪?」

一向消息最为灵通的桃花竟还不知晓自己在祈云屋内过夜一事,这倒让阿裳多少有些未料到。

「我...我是......」阿裳想以桃花的性子若是知晓了不免又得一通缠问,索性撒了个谎:「我是担心芙蕖姑娘,想去看望看望她......」

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桃花在听到芙蕖后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的掉,阿裳一见忙慌的扯了袖摆去替她抹泪,桃花倒毫不客气的扯着那袖摆又蹭了蹭鼻涕。

「桃花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的这么难过的?」阿裳顺着桃花颊边的碎发,语气比屋外的春光还要柔和,桃花左右看看,拉了阿裳跑到一间空的房内,这才将心中的委屈说出。

说是委屈倒算不上,不过是桃花心中的憋屈罢了。

「我昨晚去看望芙蕖姐姐时...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我就扒在门外听了会儿......」桃花的声音还有些哽咽,边说边吸着鼻子:「然后我就听到那个疯子的声音……」

阿裳对于桃花称可离为「疯子」已经习惯,尽管她无法知晓缘由,毕竟在她看来可离和善温柔又医术高超,不过是不拘小节了些,无论从何种方面来看,都与这「疯子」二字难以挂上边。若非要去说,或许对于医药方面研究的痴迷倒算得上几许「疯癫」,不过作为大夫,这倒也算得是件好事才对。

「我听到那家伙和我芙蕖姐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声音故意放的很轻,我没办法听清内容,然后我就听见...就听见......」桃花越说声音越大,气却越发短促,直到涨红了脸也没能说出听到了什么,阿裳见她这般模样以为屋内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忙顺着她的背安抚,示意她慢些说。

「然后我就听见......」桃花的舌头在嘴里都快打了结,也未能形容出芙蕖当时的声音,只好双眉一横转了话风,忿忿道:「我听见那个家伙轻!轻薄了我的芙蕖姐姐!!」

桃花终于把这堵在心口一整夜的憋屈事说出,人也跟泄了气的天灯般「嗖嗖」的软了下去,她伏在阿裳膝间口中仍不忘对可离的指责,可至于说的是些什么,阿裳却并未去听了。

可离与芙蕖同为女人,要如何轻薄呢?

这是阿裳听到桃花的话后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她并没有去想是否是桃花的误会,反而觉得自己的脑中似因这句话而被勾起了某些陈旧的记忆,那些记忆此刻正如穿针走线般贯穿过她的脑海。

「交合...交合之事,一如男女间......」

她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依旧念着那些淫/秽之语,接着便是一些模糊的画面,娇艳欲滴的花,风吹细帘下两名交缠相依的女子......

「女子之间...该如何......」

「夫人若是想知道,我倒也可以教。」

阿裳的心因与她对话的这名女子的声音而开始兀自莫名的狂跳,却又像似被人攥在手中,闷闷的跳动不开。她觉得那名女子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可无论怎么去想都想不出丝毫线索,只得捂住心口身子不住的颤抖,桃花这才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先是小心翼翼的唤了几声,发现无用后忙慌张的跑了出去。

阿裳并未察觉到桃花的离去,她此刻仿入无人之境,只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冷与恐惧。男人的声音和那女子的声音交叠着在她脑中盘旋,她将自己紧抱,缩成一朵拒开的花骨朵,直到一只温和的手扶上她的肩头,她闻到一阵淡淡的香,脑中的意识随之渐渐散去。

再醒来时身旁是桃花极不情愿给叫来的可离,以及半面担忧半面愠恼的桃花本花。桃花见阿裳睁开了眼刚想扑上去便被可离一手扯住:「小鬼,病人可矜贵的很,你这扑上去可是想要了你阿裳姐姐的命?」

可离故意将话说的严重,桃花闻言果然没了底气反驳,嘴里顿了半天只顿出个:「你!......我!」二字。

「可离掌使......」

阿裳刚撑起身子便感到脑后一阵刺痛,比早上宿醉刚醒时还要来的痛上几分,可离示意她躺下,顺手给她号上了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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