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臣(gl)(87)
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可是,卫初宴还没有成为她的情人呢。
思及此处,帝王的眼中又划过一丝怅然,然而她很快将之抛在了脑后,又问卫初宴:“那你可有受伤?”
卫初宴也是个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人,方才说了那么多,却半点没说到过她自己所遭遇的危险,只将沿途大事一桩桩说了,对于自己所遭遇的两次战斗,倒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当时,赵寂已生出了怀疑,然而见卫初宴说的起劲,便没有打断她,到了现在,自然要好好问一问的。
其实赵寂也受到过卫初宴受伤的消息,但这消息是伴随卫初宴伤好的消息一同而来的,信上也只有寥寥几句是说卫初宴的,大多还是关于战事的,因此她也不太能确定卫初宴这伤究竟重不重。
陛下的询问令卫初宴心中生出一股暖意来,她轻轻勾了勾嘴角,还是不习惯喊痛:“臣确然受过一些伤,不过都是小伤,而且已好全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总是有可能被伤到的,好在陛下派给臣的那些护卫都很厉害、总是将我护的严实,我没有受什么伤,可是,确然有许多人是为我而死了。”
谈起这个话题,卫初宴的心情低落下去,也没了笑模样,这样严肃着一张脸时,便有股北风一般的凛冽,又剔透冰寒如同雪山上的冰晶。
赵寂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你给孤的名单,孤收到了,之后,孤会追封他们,他们的亲人,会因此得到庇护。”
她没有安慰卫初宴,但是这话比任何安慰都有用,听罢,卫初宴的心中好受了许多,赞颂了陛下两句,赵寂不喜欢这些虚的,她整日里听着大臣对她歌功颂德,耳朵早已磨出茧子了,便没有搭理卫初宴。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卫初宴以为陛下将要遣走她了,却又听陛下道:“有伤痕吗?给孤看看。”
她惊住,疑心自己听错了,去看陛下时,却见陛下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没有玩笑的意味,她一下子拢了拢衣袖,喉咙发紧道:“这……陛下万金之躯,臣不敢污了陛下的眼睛。”
来了,这股熟悉的讨厌感觉。赵寂皱紧了眉头,低骂一声:“迂腐。”虽然她知道卫初宴只是在找借口,就是不想给她看,然而她就是要这样骂卫初宴。
卫初宴被她“骂”的一颤,转跪坐为跪,对她行了一礼:“臣有罪。”
赵寂看她这个样子,瞬间没了责备的心思。责备又如何呢,这个人只会愈发将腰肢挺的笔直,宁愿折断了也不会弯曲的。
何必呢,她本意是想关怀卫初宴,并不想将之演变成对卫初宴的处罚。她揉了揉眉心,挥手道:“起来吧,动不动就跪,显得孤多残暴一般。”
卫初宴不敢接话,然而心中却想,陛下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
赵寂虽然不责备她了,然而也没有动摇看伤的念头,她瞥着卫初宴,怀疑道:“真的只是些轻伤?”
卫初宴心中一紧,僵硬地点了点头。
赵寂嗤笑一声,审视她片刻,忽而道:“那你为何不敢与孤看?”
卫初宴咬了咬牙,死不承认:“这不合礼数。”
“哦?你倒说说,是哪家的礼数规定了孤不能看你的。”
卫初宴一时语塞,哪家的礼数?那天下又哪有帝王去看臣子的身体的事情?
还真有,像是洞悉了她心中所想,帝王很快便道:“太.祖打天下时,征战四方,常有将领受伤,那时太.祖每每都去亲身探望,有时还亲自为其包扎。你是孤爱重的臣子,你受了伤,孤效仿太.祖,看一看你的伤口,又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地方?”
这……怎么一样!
“陛下,太.祖.皇帝那样做,是因为将领受重伤,臣此刻伤已好了,陛下实在不必再来看臣。”卫初宴说着,想到陛下也是关心她,便将语气放的更柔:“陛下爱重臣,臣心中明白,感激不尽。”
你明白个什么!赵寂暗暗骂了一句,恼她恼的不行,又烦她摆出这么一副说教的样子,遂不再听她说话,而是直接站起来,几步跨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臂。
手腕被陛下捏住,卫初宴惊慌了一下,想要挣扎,又不敢挣扎,只能逆来顺受地跪在那里,任由陛下将她手臂提起。赵寂立在她身前,将她手臂抬高,将那靛蓝衣袖撩开一些,才刚刚动作,女人便像是受了多大的冒犯一般奋力一挣,赵寂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反抗,手上本没用多大的力气,还真的叫她挣开了,手上一空,甚至因为卫初宴的用力而疼了一下,赵寂真正生气起来,她冷冷地哼笑一声,逼上前去,转瞬之间便再一次地抓住了卫初宴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