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家妻变暴君+番外(120)

作者:花丛不回顾

“由于‘士农工商’观念难改,擅商者缺缺,监正暂空,三位代执监正吧,听闻我越国盐贵,而自产的盐是以汉国的种盐法淋卤而成,派人与司农寺下辖的盐监司一道,去泉州瞧瞧有无开辟盐场的可能,而泉州与流求直线距离最近,顺便将泉州原有的舶场改制及修缮扩建,新增一处泉州舶场,以直通流求,而流求人烟稀少,带人过去开采金瓜石运回。”

“是,大君。”

叶秋风垂眸瞧了一眼花暮雨熟睡的脸,又看了一眼坐榻,寻思着安排人把坐榻换成床吧,她每次过来都是来睡觉的。

“殿下她难得放松下来,两位尽量将手头的事安排下派,陪殿下到处走走玩玩。”

“您何时出使周国?”梁南绫问道。

叶秋风压低嗓音,几乎是以口型回答:

“今夜之后,卯初(5点),”顿了顿,又恢复声音:

“代我多陪她到处走走、游玩。”

……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花暮雨也一夜没睡,叶秋风以为她睡着了悄悄起来时,再回头去看她,她早已睁开眼皮:

“又想不告而别?”

“哪里是不告而别,你明知我何时走,”将人轻搂在怀里,垂眸去细瞧她的发丝,银丝仍有十几条,看来即便不入内殿,她仍心思沉重:

“暮雨啊,好久没说喜欢你了,我好喜欢你,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我跟你一起……”

“不行!!”

花暮雨被突兀的叫喊刺疼了耳朵,抬手就拧紧她的腰肉:

“耳朵差点聋了,你这厮,上位了,胆子也变大了,竟敢吼我。”

“乖啦,我去就行了,我叫梁子他们带你到处游玩,句章不止有烤鱼泛舟,还有好吃好喝的,虽不知你是否会喜欢,但尝尝也好。”

花暮雨稍稍脱离怀抱,凝视着她,叶秋风露出轻松微笑,蜻蜓点水地亲吻她一下:

“我该出发了,别胡思乱想,我从不骗你,答应你白头偕老,定陪你白头偕老。”

……

头顶仍是夜幕,叶秋风策马前往宁海湾,一艘明显不是越国造的精致气派舫船,停泊在岸边,冯可道站在船上。

这舫船似是以游玩而造,于叶秋风而言,上头的精巧楼阁、雕梁画栋毫不实用,虽精致绝伦,但还不如拆掉,以能多载些货物。

“没想到,来的还是你。”凝视叶秋风的一身刺金玄袍,冯可道不动声色的淡淡一笑。

“阁老,于你看来,眼下是乱世么?”

舫船缓缓向东行驶后,两人站在楼阁二楼,眺望着漆黑夜色,叶秋风转而问道。

“嗯,乱世,一团乱麻,富了周国百姓,便要苦了别国百姓,可各为其主,又怎奈何。”

冯可道从胸兜里摸出越国的客籍牙牌,他的牙牌上已载录——

姓氏冯绶,籍属嘉兴,职从工,越国六十四年(光显二年),四月三日,录。

“越国的米好吃么?”叶秋风问道。

“好吃,且比周国的便宜不少,但我周国缺铜,且海外通商仍在起步,无法效仿你越国做法,以钱鼓励农桑,”冯可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早前你问我向契丹称臣的旧事,那时我倒并不讨厌契丹,反而讨厌被契丹覆亡的前朝,于嘉兴载录这客籍时,听闻吴国税租名录颇多,却见怪不怪,被契丹覆亡的前朝,比起今日之吴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听过拔钉税?对官老爷抱怨一声,都要被索税,官老爷生气,要收消火税,动荡时更是搜刮无度,交也杀,不交更杀。”

“若你周国不索要这巨额岁贡,吴国也不至于如此。”叶秋风一声直言。

“没法,要富周国百姓,就只能苦了别国百姓。”

“陛下膝下有二子,年仅三、四岁,吴国国主膝下本有二子,幼子却早夭,独苗才两岁,这么一看,还是我有子孙福,我长子九岁,次子七岁,幼女六岁。”

“再动荡下去,人都快死绝了,还后嗣,三百年共主覆亡至今,一万万又四千万百姓,只剩不足四千万,五年前你越国险遭篡国时,陛下也险遭斩草除根,他于地方归家时,家中横尸遍地,头颅四散各处,只剩陛下与前皇幸免于难。”

东拉西扯,以打发渡轮的磨人时光,舫船驶出出海口后,却未向北,而是向南转向。

“清源镇原属陈济川,陈济川及其万余残部已归泉州海岸,但仍在船上,将清源镇印信交还,以国主名义致歉、写昭告天下书,挽我大周尊严,便能避免与我大周兵戎相见,如此关头,竟妄动生事,陛下对此十分震怒。”

……

晌午的烈日十分暴晒,轮渡接近泉州海岸时,十艘舰船就漂在海岸附近,岸边对峙着密密麻麻的勇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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