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番外(13)

作者:沐枫轻年

此事尚未声张,但有不少人听说了只言片语,衙门捕快进进出出,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内气氛凝重。

卫梓怡穿过前庭,便远远瞧见见俞秦武和周仪二人静坐厅中。

俞秦武脸上神情肃然,那县令周仪则是一脸愁容,惊慌失措,以血书就的血信摊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卫大人!”

两人同时瞧见卫梓怡,周仪刷的一下站起身,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情绪激动地控诉:“天衍宗的人要杀我,这可如何是好啊!”

卫梓怡接过血信,见信上只短短两行字:

月黑风高,天干物燥。

十月十五,送大人下黄泉,入地府。

虽未确切署名,但血信末尾一个古怪的符号仍引起了卫梓怡的注意。

大小两个平安扣叠在一块儿,像个上边儿小,下边儿大的葫芦。

周仪见卫梓怡的目光落在平安扣上,当即情绪失控,失声惊呼:“这平安扣的记号,与那日薛大官人尸体旁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显然因恐惧而失了分寸,若不是卫梓怡和俞秦武都在场,说不定已吓得不敢出门。

卫梓怡盯着那葫芦形的印记沉吟许久,眼神愈发冷了。

“不知卫大人可有瞧出什么端倪?”俞秦武敲了敲座椅扶手,神色桀骜,很有扳回一城的傲慢。

写这封信和杀死薛忠程的大概率是同一个人,几可推翻卫梓怡先前所言「凶手嫁祸天衍宗」的论断。

倘使不是天衍宗之人行凶,缘何会在郢州官府大力缉凶的紧要关头,将滴血的刀尖指向郢州城的县令呢?

卫梓怡紧拧的眉头没有松开,也未应俞秦武之言。

她淡淡扫了手足无措的周县令一眼,问他:“这信是何人呈递于你的?”

“不知。”周仪连连摇头,“下官今晨来堂前巡视,便见这血信搁在桌案上,压于惊堂木之下。”

“也就是说,无人知这血信来处?”卫梓怡瞥眼看向桌案,复沉声道,“四下可都问过,没有瞧见可疑之人么?”

“都问过了,昨夜到今早,轮值的衙役都说没见到可疑形迹。”

回答卫梓怡这话的是俞秦武,对于卫梓怡马失前蹄,他乐见其成,“何况,卫大人说杀死吴庆的凶手没有作案时机,又有何凭证呢?”

“你!”见俞秦武与卫梓怡针锋相对,魏辛第一个看不过眼,就要与之爆发争执。

卫梓怡摆手制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冲动,这才从容不迫地开口:“俞大人的意思是,卫某在替凶手作假证?”

“俞某可没这么说。”俞秦武眯了眯眼,“但卫大人既然有证据,何不拿出来给大家伙看一看?”

“你说已掌握了凶手的动向,那么其下落所在,总该公之于众吧?凶手一日不落网,这郢州城便一日人心惶惶,想必卫大人也不愿见凶手逍遥法外。”

话音落下,堂上鸦雀无声。

卫梓怡冷眼与俞秦武对峙,良久,方道:“倘使眼下便擒了那贼子,岂不糟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好戏?是不是啊,周大人?”

猝不及防被卫梓怡点名,周仪趔趄着后退两步,额角冷汗涔涔,脸色发白,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但卫梓怡并无让他表态的意思,说完这话,她便招呼魏辛朝庭外走。

将出大门时,在廊前驻足,冷声嗤道:“俞大人不必言语激将,这血书出自何人之手,卫某的判断到底是对是错,十月十五,自见分晓。”

第七章

出了血书一事,县令周仪宛如惊弓之鸟,叫衙役里三层外三层地封锁县衙,十月十五之前,概不见客。

卫梓怡回到破庙,魏辛还在为方才堂上争执之事愤愤不平:“俞副指挥使他凭什么那么说大人?!”

“不用理会。”卫梓怡对此漠不关心,只道,“这几日务必盯紧聚福茶楼,不要放跑了杀人凶手。”

言罢,她话音稍顿,继而吩咐:“张贴告示,将周大人收到血书之事张扬出去,务必传遍大街小巷,令所有人都知晓此事。”

魏辛闻言一惊,疑惑相询:“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弄得人尽皆知,那凶徒还会在十五日当天动手吗?”

卫梓怡解下佩刀置于桌案上,冷漠地勾了勾唇角:“倘使真是天衍宗之人送的血书,则必已料尽种种危局,陆无惜自恃谋略出众,这点防备怎能阻止她动手?”

魏辛半张着嘴,眼底尽是疑惑,但她能不能想通不重要,既然卫梓怡如此安排,必然有她的道理,她只需要认真执行。

“对了。”魏辛正待离开,忽然又被卫梓怡叫住,“还有件事,你去街上走访,查一下去年八月郢州是否出过什么事,顺便到县衙将去年一整年的卷宗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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