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锦如晔GL(41)
“嗯……”司马锦不否认,也不多解释,即便那日只是开头运功过一次,后来确确实实陪醉了。但一回与多回有何区别,一旦做了,就表示自己是有在提防着。
拓跋珺眼中的光瞬间暗了一寸。虽然这方法狡猾,可凡事谨慎为妙,她能体谅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对自己一直防着……这点让她多少不觉滋味。
司马锦知道她在想什么,端起自己案上所剩的半壶酒直接一口气灌喉。
咕噜咕噜,拓跋珺看着她豪饮,没了那斯斯文文一本正经作态。
“锦兄……”
“珺兄。”司马锦放下空壶,凝眸一锐,正声道:“今夜我只想陪你醉。”
她运功逼酒不是在防着他们,凭她一人哪喝得过那一群人,只是想让自己留有余地罢了。
拓跋珺心中一动,明白了含义,眼中重亮起斑斓光芒:“那今夜我们一较高下。”
司马锦站起身,对着殿门外请手一礼:“请。”
拓跋珺含笑先行,带着她去往后殿。
殿外月光明明星欲堕,照着二人慢步并肩的影。四周又好安静,除了风声虫鸣,就剩她们的脚步在回荡。
“锦兄。”拓跋珺寻着话:“你这次回来可是要在北朝入仕?”
举家搬迁去了南朝这么多年,又进会峰阁磨练出鞘,这时候不该回北朝才对。
她果然聪慧。司马锦颔首一点:“是有这番打算,但此事不必珺兄费心。”
“锦兄既有准备,那弟就静候佳音。”拓跋珺无了它话。她先前曾想过,如果司马锦不是寒门出身,即可门荫入仕。就算资格不够,她也会暗中相助,找人在陛下面前私人举荐,横竖都不能让自己的未来驸马吃亏。
但现在清楚锦兄是会峰阁的弟子,确实是不用她费心。不过,她很好奇锦兄怎么会选择来北朝,南朝的萧帝同样求贤若渴,为了稳定新君登基的政局动荡,正适无处抱负的贤良将才一展拳脚,比在北朝这样混杂的局势中更容易扬名。
“珺兄呢,可有打算入仕?”司马锦疑声反问。
拓跋珺轻笑掩饰,潇洒道:“比起作为,我更想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不用卷入任何纷争,不用为谁鞍前马后,就做她自己。
可惜不行。
如今想想,自己幼年时多么天真无知,向往成为英雄,淌过肮脏的浑水后,便发现英雄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所背负的东西沉重到足以迷失初心。
司马锦边走,边侧目看她,不以为然地说:“虽然人各有志,但我相信珺兄不会甘于平淡。”
拓跋珺挑眉相视:“哪里让你觉得我像是有野心?”
司马锦面色一正:“你的气质,你的言行,你的眼神。”
她那气质透着与身俱来的贵气,耀耀灼目。行事利落,谈吐有章,眼神看似明澜无邪,内里暗藏锋芒。
而门庭本身就是一个深潭,精心培养出来的子弟又怎会甘于平凡。
拓跋珺目光凝住,身影略往前倾,逼近一寸,沉着嗓音:“原来锦兄对我格外留意……”
被说中了心思司马锦面上一僵,勉强不显慌乱,但心底波澜在动。正要张口解释,拓跋珺又逼近一寸,几乎就要碰到她的鼻尖……司马锦面红心跳,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偏偏是那一步,磕到了地上的石缝,身影略一晃动,没站稳罢了。拓跋珺趁着时机,说了一句:“小心。”
话音未落,她的手掌措不及防地就绕过了司马锦的腰侧,暧昧地勾着,尝试往自己怀里带。
司马锦脚步一定,旋即伸手抓住她的臂弯,阻止她的动作。
两人就那么僵持了一瞬,拓跋珺没再发力,似笑非笑地抽回手:“锦兄的腰还挺细的。”
司马锦应不上话,尽管眼下是以男子身份与珺兄独处,可到底是女儿家,做不到君子之间的坦荡自然。
她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稳了稳气息:“珺兄是要拿我寻趣?”
拓跋珺跟上她略显仓促的步伐,唇角笑意一深:“岂敢。”
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设想好了无数霸王硬上弓的方法。就是担心锦兄这薄背瘦骨的,会不会被自己弄折了。
后殿处,一座座巍峨宫楼,森然地伫立在月光下。
其中一处,亮起了微妙的灯火。
司马锦跟着拓跋珺直入寝殿。左耳室内已备好了酒菜,但兰雅不在,里外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珺兄自便。”拓跋珺含笑看她。
“好。”司马锦颔首一点,大大落落地盘腿坐在矮案一边,案脚下摆着十小来坛酒。她随手端起一坛,利索地掀开酒盖,摆上桌对面,然后又端起一坛给自己。
紧接着,咕噜咕噜连续吞咽的声音,打破殿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