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纪事(184)

作者:骑账本找驴

赵世义看到他走出大门,拨开人群,快步走到她眼前,笑着拍着她的肩膀道:“厉害,飞白。我说早间去看你,你那般神情自若,原来是早已看出破绽,知道如何自证无罪。”

荀飞白闻言,诧异道:“你是如何知晓?”

赵世义哈哈一笑:“方才有人趴了钱家的墙头,你们屋内发生的事,外间都已知晓。”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荀飞白,又开口说道:“我看你这才能出仕之后,可去大理寺当职。”

说话间,二人已走出人群。远远地荀飞白便看见林竹站在路旁,赵世义冲着她挥了挥手。

“昨日那样的境况,你竟然还能看出异常之处,当真是让人佩服。”赵世义感慨道。

“他们做事太过粗糙,露了太多破绽,不够细心罢了。”

“听你这话倒是颇为惋惜?”一道略带着嗔怪声音响起。

荀飞白瞬时便转过身,看到颜从安此时正站在身后不远处。

颜从安面上带着浅笑,可眼下却带着一抹深色,苍白的脸上倦意甚浓。

荀飞白不用猜便知晓,她昨晚定是没有好好休息,今日面色才会这般差,而究其原因,也只有为她担忧这一点。她心中有些愧疚,上前一步,将人抱入怀中。

“都是我不好,让从安为我忧心。”

颜从安靠在荀飞白怀中,耳畔传来这人平稳的心跳声,只觉得无比安心。她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可毕竟还在街上,如此亲密的动作让她有些害羞,她轻轻的推了推紧紧拥住她的人,低声道:“还在街上,莫让人看了笑话。”

二人成婚数月,颜从安若是在人前定端庄优雅,举止得体,只有在私下无人的时候,才会放下矜持,与她格外亲昵。

荀飞白轻笑一声,放开怀中人,转而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赵世义与林竹见到颜从安后,也并未多留,关心几句后就道别离开。

宝匣驾着马车早已候在一旁,二人上了马车,便直接回了颜家。

一路上颜从安都紧紧的拉着荀飞白的手,舍不得放开,还不时的侧头看她。

荀飞白轻轻揽住她,出声安慰道:“只是在牢中过了一夜,我一切安好。倒是你,昨日可是因着忧心我,一夜未睡?”

颜从安双手握住荀飞白的左手,指腹在她的手背轻轻婆娑,小声回道:“也是睡了几个时辰的。”

这话荀飞白自是不信,可责怪的话是说不出口。昨日她就看出疑点,可依旧选择留在牢中,引蛇出洞。而她也做好了要在牢中多待几日的准备,当时也不曾想过自己在牢中,可是会让颜从安忧心难眠。

她想起今日楚无歌的话,开口问道:“只一日时间,便已查出这一切幕后是何人所为?”

颜从安闻言将这一日发生之事,以及楚无歌追踪方天虎探查所得,全部告诉了她。

荀飞白听后颇为震惊:“你是说,栽赃我杀人之事皆是方天虎所做?而这一切皆是陈忠背后的主人所指使?”

“正是如此。”

荀飞白略一思索,说道:“即便如此,可我们手中并无证据能指证那人与贩卖私盐一事有关。”

颜从安浅笑着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飞白可是忘记,我可是用山庄中的私盐来换取你的平安?”

一点就通,荀飞白惊讶道:“你们是想人赃并获?”

“是这般打算的,我已经把手中的账簿都已交给了无歌,剩下的事无歌说由她去做,你我安心等待便是。”

荀飞白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一事,又说道:“不过我今日能顺利脱困,还多亏了师姐。”

“从安你可知,师姐当了江南道按察使,正巧到了花溪县巡察。今日若不是有师姐这个按察使在场,即便我已自证清白,我看那卢县令,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她想了想又道说:“而且这卢县令看起来有些怪异,我觉得昨日之事,或许与这卢县令也脱不了干系。”

“卢县令原是潮州城东海县县令。”

荀飞白疑惑道:“东海县县令?东海县与花溪县相距不到百余里路,而且那东海县可是临海的。莫不是这卢县令与这贩卖私盐也有些干系?”

“十之八九。”

马车行了不到半刻钟便到了颜家,颜从安拍了拍荀飞白的手道:“这事由无歌与暮按察使去查证便可,你在那阴冷潮湿的地方呆了一日,现下好好梳洗整顿一番,莫要受了寒气。”

荀飞白诧异道:“师姐也已知晓私盐一事?”

“我听无歌提及,私盐一事,牵扯甚广。除去我们所知的人,另有潮州的一些官员参与其中,圣上特意委派了暮按察使前来,便是想要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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