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三者(GL)(24)
担心祁牺是我的自由,留下来陪着祁牺是我的自由,睡在沙发吹一晚冷风也是我的自由。
走着,洗澡睡沙发享受我的自由去。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我鼻子轻轻哼着小调两腿一蹬要站起来,忽然腰间一紧,身体被用力往后一带,猛地摔在床上。
一刚才还躺床上挺尸的祁牺大姐瞬间满血复活,精神抖擞地翻到我身上,两手支在我耳朵旁。
长长的头发垂落而下,散在我胸前,她睁着细长的眼在黑暗里直直盯着我,一瞬不瞬。
我脑子里迅速飞过“潜伏狩猎”四个字,接着浮现出黄昏的丛林。
晚风吹动草叶,一片深邃里露出一只幽深的豹眼,很危险,却又美得不可方物… …
“要走?”她问,嗓子都是哑的。
我心尖一疼,她这是怎么了?
下午看见她… …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她和燕思南人在一起,怎么想都该高兴吧?
我本以为她会开开心心地回来,兴致来了兴许还会调戏我两把。
我还想跟她炫耀不知名董事长送我的牛逼大皮衣。
“啊——”
嘶……痛死姐姐了!
“祁牺你属狗的啊,你干嘛咬人啊你!”
我一脚踢过去,扑了个空。
祁牺翻到我身旁,把想起身的我又压回去,对着我脖子和肩膀交接的地方又是狠狠一口。
哎呀卧槽,我的肉可是娇贵得很,我奶奶养的阿黄都没咬过我!
“祁牺我警告你,虽然我现在寄人篱下受你剥削,只是个做饭的保姆,可是——”我拍她脑袋,找着高中拍篮球的手感,“保姆也是有人权的!你不能这么咬我,我奶奶家阿黄都没咬过我,你凭什么咬我!”
手中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仰起头,有些迷茫地问,“阿黄是谁?男人?他为什么咬你?”
哎哟卧槽,个傻逼。
我一巴掌推开她的脸,“啊,是公的,中华田园犬!”
嗯… …我看她一看,想了想补充道,“比你乖。”
我听到身下席梦思吱呀一响,重量又向我压来。
“哎哎,好女不跟女斗!我是有人权的!你不能打我!”
嗯?
我身前一暖,脸上扑来湿热的鼻息,一声轻松的喟叹从耳边钻进我耳朵里,“小仙女,你真逗。”
我很想用手揉揉鼻子,可是祁牺压在我身上抱着我,两只手被她箍得挺严实,动不了。
“哈,哈哈,”我干笑两声,“我也觉得我挺逗,哈哈,唔——唔唔——”
祁牺一把捂住我的嘴,“别笑,傻透了。”
我立马闭上嘴,翻眼皮,你以为我想傻笑?
祁牺放开我躺在我身边,手放在枕头上,脑袋枕着胳膊。
我重获自由大口呼吸空气,心想这人太高体重就是吓人。
“我越在乎一样东西,就越想抓紧,这样是错的吗?”
我刚想溜出去洗澡,思想越狱还未遂就被祁牺冷不丁的问句逮捕回牢就地正法了。
“呼……”我拍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啪的脆响,“或许吧。你想抓紧,有的人不想抓紧。想抓紧的说对,不想抓紧的就说错。”
“因为害怕离开就去监|jin,很变态吗?”
我靠,还来Jian|禁play啊?
呃,我打了个寒颤,真可怕。
我该拍为揉,反复搓着我的腿,“变态,真变态。再遇上一个害怕被离开愿意被关起来的变态,俩变态凑一对更变态。啧,真是变态的幸福。”
“我——”
“祁大爷您先让我去洗个澡成吗,小的今天风尘仆仆一整天,现在累得眼皮都抽筋了,求求您放条生路,让小的洗洗睡吧。”
我跪在地板上扒着床沿对她做膜拜,抬头看向她,两手合十再低头,“求您了。”
祁牺侧过身睁着眼沉默了几秒,转身背向我,“快滚。”
“小的谢过牺爷大恩!”
我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皇帝退朝时大太监宣告退朝的调调浮夸地大喊一声,摸着黑找了衣物顺道抱了一床被子连滚带爬地逃出主卧。
洗澡,就要练就出一切杂念都能被水浇走的神功。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不要想。
不管我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想了什么,都不做数,那又怎么样?
她跟未婚妻接吻我看见了又怎么样?
她问我问题我听见了又怎么样?
我想她了,我想抱她了,我想亲她了,我想跟她哭闹了又怎么样?
我看见她失落的样子,听见她沙哑的嗓音,心痛得连站起来时腿都在不停颤抖又怎么样?
对着喷头,我扬起脸。
透明的液体在我脸上炸起一朵朵瓣萼残裂的花,跃起,飞溅,灰飞烟灭。
瓷砖的凹陷处,积水打着旋流进下水道,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我盯着它,思想渐渐空白。
我在做什么?
我呆滞地抹开镜子上迷蒙的雾气,问自己。
水一直在流,哗啦……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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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着一床被子缩在沙发上,脑袋捂在被子里,让自己睡得更暖和。
主卧的门缓缓打开,我听见祁牺的脚步声。
细细碎碎的,每一步都很稳,最后在茶几边站定。
我往被子里又缩了缩,闭上眼。
“小仙女。”
她叫我。
我装睡,没理她。
“进去睡吧。”
继续装睡。
“哎——”她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到我身边,连着被子把我抱到主卧的床上,在床边坐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