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感到恶心(125)
谢明庭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之色,而后又转为凝重。
这样绝伦的实力,怕是整个修仙界也望尘莫及。
虽然大家都拿江袭黛没办法,但是真正自己仔细沉下心来体悟时,还是有一点震撼。
这套剑法实在独特得很,招连着招,看似随心随欲却很有章法,几乎没有半点空隙。
江袭黛只进攻不防守,这股子冷血凌厉的气势,便让人下意识胆寒三寸。
且不说实力如何,但只需对上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鲜少有人完全不被内心的胆怯所影响。
谢明庭心中并无胆怯之意,她已经算是撑得极久的了,眼见着天边的辉光由盛转衰,已经消逝进了残阳。
又是铿锵一声撞击。
软红十丈剑,到底抵上了谢明庭的下颔,映出夕阳猩红的余晖。
风浪止息。
江袭黛指着她,神色淡漠道:“你输了。”
谢明庭的手微微脱了力。
这一战她没什么可说的,输得心服口服。
她捂着浑身的伤处,勉力站直了身子,踉跄一步,还是忍不住拿剑尖点地,支撑了一下才没倒下:“……你为何要压低修为?”不应该直接趁机杀了她,重创仙门势力吗。
这一整件事都很莫名其妙。
“手痒罢了。”
江袭黛凉薄道:“废物太多了,矮个儿里挑个勉强的发泄一下。”
“……”
谢明庭没说什么,微微垂下了头。
“江袭黛。”
正当江袭黛以为她又要放出什么死后必有千万人将妖女就地正法之类的豪言,结果——
“我向你道歉。”
江袭黛眼睫略略一抬,神情似是有些诧异,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的剑偏了一些:“笑话。哪有正道天骄给妖女道歉的。你以为这样本座就不会砍你了吗?”
谢明庭:“燕徽柔的事,浩然宗着手去查,中间经历了一些波折,的确是清虚派所为。那日是我误会你了。虽然……该辨明的东西还是要辨明。”
“……”
良久,那红衣女人冷笑一声:“本座需要你的原谅吗。废物。”
江袭黛收了软红十丈,化为一道流光插入她的伞柄。她撩了耳畔散下的鬓发,继续睥睨着谢明庭:
“轻飘飘一句话而已,你信不信本座把剑架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能跪着磕头求本座原谅。”
“原谅?你哪来的资格。”
被人一口一个“废物”的叫着,还总被明晃晃地侮辱,是个人也听得有些刺耳。
“屠刀之下无真言。可我那句话确是真心。”
谢明庭道完歉,又冷冷道:“只是这一件事而已。江袭黛,光凭你火烧揽月阁屠杀灵山派的事,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诛你还他们的命,还灵山派一个清白。”
“……”
江袭黛顿觉没趣,还以为这人要弃明投暗了,结果还是一副死轴的模样——哪怕把剑架在她脖子上。
“滚。”
她落下一个字,转身就走:“今天本座懒得杀人,下次再说。”
寻了个人打斗一番,心中憋着的闷气实在如淤血一样化开了不少。
只是脚步落在地上,在全神贯注的打斗以后,江袭黛握着伞的手微微发紧,心神又晃了回来。
谢明庭的剑法不错,只是比她来还是差了一点。但这不是天赋上的差距。
一辈子顺风顺水,在明亮宽阔的擂台上描出来的剑法,与从尸山血海死生边缘淌过来的杀人技,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她和燕徽柔的数路有点像。
江袭黛想到这里,回忆了片刻,竟然在心中又浮现几个稍后要纠正燕徽柔的点,下意识记住,想着回去再和她说好了。
只是思绪走到这里,又微微地一恼:该死的,她怎么又想到那个不长眼的小东西了。
她没教过这么忘恩负义的弟子。连闻弦音也不敢私自跑下山和别人约会,还不事先过问她一声。
正心下抗拒时,身后一道声音好死不死地传来。
“江袭黛。”谢明庭的声音顿了顿:“……那个小姑娘,她可还在杀生门?如今怎么样了?”
第69章
燕徽柔。
又是燕徽柔。
李星河那个小子见色起意无事殷勤还好说, 毕竟是注定的男女主,吸引力自然不可与别人相比。
怎么谢明庭也天天记挂燕徽柔?
她俩有什么交集吗?
不就是在殿上见了一眼?哟,这一眼也望进心里头去了?
瞧着那厮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的,看起来清冷正直得很, 倒也未必, 还尽在她面前对着燕徽柔假关心。
江袭黛心下微哂一声, 实在觉得荒谬。只是那荒谬底下压着酸意, 闷闷涨涨的,让她一时感觉整个心脏都被捏紧了,喘不过气来。
燕徽柔……
好多人都喜欢她,亲近她……
这就是女主的魅力吗……
江袭黛神情黯然了些许, 便是没有自己, 她也完全不缺旁人的关切, 不是吗?
总有人魔音贯耳般地提起那个名字。
好感度在一点点下滑,就如同她心底里的孤寂之意一样, 如荒草在心中蔓延。
本来也是。
在原著里, 再怎么看也不该是她这个作恶的来与小女主整日交好。
江袭黛听到那个名字, 没有停下脚步去回答她,也没有回头,一个人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