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感到恶心(124)
“你。”
她抬起软红十丈剑,指了指那人,皮笑肉不笑:“出来和本座回杀生门玩玩。”
“……”
谢明庭本是把剑按在手里,戒备至极,听了这话,那张清正的脸蛋上,顿时僵了僵,呈现出一种不可置信的颜色。
连带着周围的几位长老也陷入沉默,相互看了一眼,又为难地看向宗主大人。
江袭黛倒没有自觉。
由于闻弦音常年网罗些各色美人讨门主欢心。但大部分凡人女子听了这魔教妖女的名声只会吓哭,其中自愿的并没有多少。
后来她们安顿在杀生门,发现竟比外界来的更加安逸,也渐渐熄了回去的心思,自然这些话再传不回外界去。
何况这魔女生得也是玉面桃花,妩媚多姿,美得一点都不守规矩。世人见了,总要有些偏见的。
久而久之,这杀生门门主好女色□□无比的名声,便和她杀人如麻的罪行一起声名远扬了。
终于有一人沉不住气:“荒谬!我们宗主岂能……给你……”
“本座今日不想杀人,完了给你们送回来就是。”
“果然么,废物就是话多。”
江袭黛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更是耐心见底。
她如看蝼蚁一般地扫过了他们,自纳戒中抽出一根红色的长绫,便扬袖飞掷了过去。
软物如灵蛇一样,缠上了谢明庭的腰部,就要把她拽出来。
只不过刚才谢明庭不发话,正是等着这一个时机。
她不退反进,冲着江袭黛那边飞去。
那红绫收缩的速度赶不上谢明庭紧随而至,反而松懈下来,教江袭黛用不上力。
江袭黛稍微有些意外。
谢明庭神色冷冽,扬手一剑便冲她劈来。
“你居然不怕同本座单打独斗?”
只讶然一瞬,江袭黛收敛神情,灵巧侧身,手腕一抬,绣花伞撞上了那重剑,给人铿锵地弹了回去。
谢明庭:“打斗总要有输有赢,最坏不过一死,又有何惧。”
她的虎口被江袭黛的伞震得发麻,最终还是被震远了好几步,暗自摩挲着,虽然不算妄自菲薄,只是心中难免叹息:于她们这样的实力来看,仅仅一招,就能看出其中差距了。
江袭黛那一抬腕,稳稳当当,甚至都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便逼退她好一大步。
只是奇怪的是,那女人只挡了这一击,并没有做出进一步攻击的举动来,只是静静立在了原地,睥睨着自己。
伞沿下的红唇轻启:“再来。”
谢明庭绷紧的小臂稍微松了些许,她倒也不是个太冒进的性子,仔细一观察,就觉得奇怪。
江袭黛若是执意杀人,便不会留给她这样长的过招间隙。
谢明庭问道:“江袭黛,你不请自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寻个人切磋。”
那红衣女人还是睥睨着她:“问什么?”
“有你拒绝的份吗?不干的话就去死。”
话音刚落,那把绣花伞浮了起来,相当锐利地一转之间,伞沿边淬着浑厚修为的暗器便如龙吐珠子一样射出。
咻咻破空声传来——
谢明庭拿剑抵挡,情急之下已经切了三四个剑式。
那暗器像是袖珍的剑,一共有三十六枚,根根撞在她的剑身上,锋利无比。
每一根剑都若有若无地被一道红线似的灵力牵着,操控着,从她周身四面八方射来,让人防不胜防。
在修为的绝对压制下,技巧起到的作用不大,谢明庭应付得很是吃力。
最后一根袖珍小剑没能挡开,稳准狠地扎入了她手掌心,袖珍小剑像是绣花针一样,拖那道红色灵力打了个结,就悬在手腕边,一串儿叮叮当当作响。
她蹙眉忍痛,神色没有太多变化,但额角已经全部是汗。
顷刻之间,又有一剑如飞针射来!
谢明庭侧脸急躲,那东西在她脸颊上划了一道狭长的血线。
“小废物点心。根本挨不了本座几下,倒显得不够尽兴了。”
那女人美目微眯,淡漠地看着她,却抬手掐诀,将自己的修为压低了一些,冷笑一声:“过来。”
谢明庭来不及细想江袭黛发了什么疯,喘息未定,眼前只剩下万丈缠红一样的剑影,铺天盖地地淹没了她。
浩然宗内的长老们经历一番天人交战,到底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年轻有为的宗主被那魔女杀了,于是抱着必死之心从殿内钻了出来,就要一同加入战局。
而令他们倍感诧异的是,那两人打斗之时却离本宗越来越远,两个影子如流星一样飞坠远去。
只留下谢明庭一道紧急传音:“别跟上来,守在宗门。”
*
高天之上,长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这不是谢明庭第一次对上江袭黛,却是第一次与她过招如此之久。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刀光剑影,一片咻然破空之声,伴随着暴烈长风的吹奏声,迅疾得像是在下一场骤雨。
无暇思索,耳畔风声阵阵,眼前目不暇接。
江袭黛神色微冷,虽是让了一步修为,却也并不温柔。
她多余的戾气通过剑招全部泄了出来,招招见血,毫不留情。
谢明庭的发梢已经切断了三四缕,脸颊上也全是划痕。
她挡开那女人迅疾又灵活多变的剑式,颈间微冷,又一剑迎面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