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182)
作者:七画
大门突然被踹开,两列士兵冲了进来,震得青石砖都在颤动。
为首的人压了压军帽帽檐,手上戴了副白手套,抽出刺刀,喊道:“奉令查办,反抗者,杀!”
客人们都荒了,纷纷堵门口,叫嚷着要出去,但门被外面的人抵住了。
戴墨镜的老头儿哆哆嗦嗦杵了下拐杖,呵斥道:“我、我要见你们长官!”
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是哪根葱?大帅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哼,无知小儿,我乃通乾当铺掌柜——啊——”
军官揩了揩刺刀上的血,冷声道:“杀的就是你,老东西。”
接着,那群人如土匪进城,将扶风苑东西厢房的珠宝字画名贵古董洗劫一空,房门上箱子上都贴了封条,来听戏的都死光了,全被扔进了井里。
南禺冷眼看着,纵身跳进了井里。
但从井里再爬上来的时候,依旧是那个高朋满座,光鲜亮丽的扶风苑。
兰庭生扶了她一把,温声道:“铁锤,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怎么睡在这儿?”
叶清影看着交握的手,心里有点不舒服,横着插了过去,冷声道:“我也没睡好。”
“胡说。”兰庭生笑声朗朗,风姿绰约,“我昨夜在屋里都听见了你的呼噜声。”
春花,翠华,铁锤,丫蛋憋笑憋得快崩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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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日记
兰愿舌头被割了半块, 许是恐惧的原因,这一路都很安静,可此刻, 他盯着兰庭生俊秀的脸庞, 呜咽声按捺不下, “哥...哥...对不起...”
兰庭生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蹙眉道:“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可按理说,他应当是听不见, 看不见的。
叶清影用尾指勾了勾粉气球, 头也没抬道:“很吵。”
除了风过树梢的响动,就是前院儿的鼓掌叫好, 确实很吵。
南禺敲了敲它脑袋, 兰愿果然就安静了,抱着个和拳头大的大白兔奶糖傻乐呵。
今天的天很蓝,远际的云软的像棉花, 兰庭生拈起狗蛋肩上的落叶, 捻出嫩绿的浆液,倏地松了眉头,说道:“该是我听错了罢。”
他垂着眸,盯着指尖出神。
兰庭生生得俊朗,妆容未褪尽,胸口那团火燃得正旺,
南禺突然想起了西厢房里的摇摇椅, 前清传下来的老古董,被那群匪兵一把火烧了, 剩了些黑黢黢的炭渣。
她数了数, 那井里堆叠的尸体里没有他。
“公子。”南禺轻声换他, 眸子里古井无波,“最近不太平,歇几日吧。”
兰庭生摩挲着湿润的鬓角,眼里的苦涩转瞬即逝,轻轻笑道:“歇不了,忙着呢。”
说罢,齐班主急匆匆地跑过来,朝几人瞪了一眼,低声道:“长门街的贵人来了,正催着。”
兰庭生两颊微微收紧,眼睛里蕴着光,吩咐道:“前几日钱掌柜差人送了些正山小种,你去库房将琉璃壶取来,前两滚倒掉,取第三冲最佳。”
南禺点了点头,抬眼只见着掩映在墙边阴影里的戏袍。
除了她,其余人都被齐班主叫走了,分了些洒扫端茶递水的杂活,不过他很凶,骂起人来一套套的。
生平头回这般逆来顺受,叶清影沉着脸,抓着张狗蛋的手又僵又白。
可齐班主还恍然不觉,指着她鼻子骂好吃懒做,还说当初早该把她扔路边叫野狗吃掉的好。
南禺冷冷地瞥他一眼,把盛满清水的桶撂他脚边,浪起的水花溅湿了裤脚。
齐班主愣了一下,勃然大怒道:“挨千刀的白眼狼儿。”
接着他就说不出话来了,翻了个白眼儿,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唐音掏了掏耳朵,把手里那截砸人后脑勺的腿骨给春花安了回去,还念了句,“他平时这么欺负你,姑奶奶帮你报仇了。”
春花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突然动了下。
唐音拍了拍她肩膀,乐呵呵道:“不用谢。”
幸亏丫蛋有点跛脚,许知州扛着腐尸呼哧呼哧地走,也还算能应付戏园子里的忙碌,他额头沁了汗,偏要把乌启山按在屋檐下守锅炉,旺盛的火苗映得两人的脸都红彤彤的。
乌启山蹙着断眉,坐着浑身不自在,不满道:“我可以送茶。”
许知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被火熏得越来越烫,猛地站起来,恶狠狠道:“谁他妈要你送了!”
叶清影没什么表情,垂着头弹兰愿的脑瓜崩,粉气球悬在她掌心打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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