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影响我拔刀的速度(33)
作者:今朝山好
历经这一遭,她倒对刀宗这三人生出几分好感,觉得可以结交。司照檀正低头往芥子袋内装灵石,却见又一只手向她伸了出来。
她以为是司羡檀,伸手刚想打,翻了一半的白眼却硬生生收了回去:“呃,谢师姐……”
冒犯刀宗大师姐,心有戚戚焉。司照檀规规矩矩将一只芥子袋双手奉上放在谢辞昭手中,可那只坦然伸出的手却毫无收回之意。
不是吧,难道谢辞昭这种人也学会敲诈学宫同门了?
谢辞昭伸着手继续讨要:“还有我小师妹那份。”
……司照檀擦了把汗,原来是这样。她又放一份进谢辞昭手中,转身要给一旁巴巴等着的司羡檀与宁归萝报酬。给就给吧,轮到这两人时,她却不心疼了。横竖帮了自己一回,能用灵石还的,她可不愿意凭空欠一份不愿还的人情。
两只芥子袋没好气地砸过去,司羡檀没有伸手,反倒是宁归萝接了。
司羡檀执剑看着灵力浮动,竟是又要隐隐突破一层小境界的景应愿,心中升起久违的危机感。她掷出长剑,罕见无视了宁归萝有些慌乱的动作,径直踩上剑往学宫的方向飞驰而去,去时只冲着司照檀含笑丢下一句话。
“妹妹,大比时再见。”
她走得快,宁归萝见她不等自己,竟也不生气,只是踩上长剑追随而去。在两声长剑破空之声中,司照檀只来得及听见她含笑的声音,却不见她脸庞上的神态。司照檀扯起嘴角笑了笑,像是应和她,亦像是自嘲。
“真想死得慢点啊……姐姐。”
一个人的归途也实在太寂寞。她回身准备等景应愿醒转,与她三人一同回去。她本做好了准备等上两天三天,可还未等司照檀修复好她受损的牵丝灵偶,坐在院中的女修便已站了起身,抖落一身雨水,骨骼发出噼啪的响声。
景应愿活动了一番筋骨,心情颇为不错。
因着这颗舍利莲子的眷顾,她的灵脉受如此灵物感化,修为又小小往上拔高了一层,如今已是筑基中阶。
她拍拍满是水珠的衣衫,冲等候已久的二位师姐笑了笑:“师姐,我好了。”
余光瞥见屋檐下坐着正卖力修灵偶的黄衣女修,景应愿伸出手:“照檀师姐,我的灵石呢?”
司照檀还未因这句不可多得的“师姐”而欣喜,听见后一句,脸又立马垮了下来。
“不是我说,你们刀宗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灵石在你大师姐那,自己去要。”
景应愿望了眼一脸无辜的柳姒衣与有些不自然的谢辞昭,又冲谢辞昭理直气壮伸出手。
“大师姐,我要灵石。”
谢辞昭不知为何总感觉有种被抓个正着的感觉,仓促间,两袋灵石都放在了景应愿手上。
柳姒衣爆发出一阵促狭大笑,她预判了谢辞昭下一瞬掷来的刀鞘,踩着长刀冲天而起,顺道把傻愣愣坐在屋檐下看热闹的司照檀也抓了起来,慷慨道:“今日我心情好,允许你蹭我的刀!”
司照檀被拎起抛在长刀上,她垂眸望着仍在院中相对而立的师姐妹,有些困惑:“……你不觉得她们之间氛围有些奇怪啊?”
“有何奇怪的?”柳姒衣猖狂的大笑声弥散在渐晓天色中,“我大师姐斩太上长瀑的时候,早把自己的三千情丝一起斩掉啦!”
鸡鸣破晓,漫山云雾,几柄长刀穿插在清鲜气味的云朵中你追我赶,仍带着雨水气的风吹拂在景应愿脸上,她笑着望向前方追追打打的师姐同门,心下是数年未曾有过的欣朗畅快。
“师姐,等等我!”
她踩着长刀捏诀在手,霎时与她们并驾齐驱,朝着学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024章 外门风波
清晨的物外小城已是熙熙攘攘, 一派热闹。
街道上行走的修士有老有少,身上皆穿着代表附属蓬莱学宫的深灰色服制,唯一的区别是胸前代表修为阶级, 颜色不一的铁质胸章。宽敞的道路两旁, 有支着幡布为人卜算的, 有吆喝售卖灵草灵兽皮的, 甚至拉帮结派逢人就问出不出灵赏令的, 如普通的凡间城镇一样极富烟火气。
景应愿忍不住频频往外看去。这样的场景她见了数年,却怎么也看不厌。或许是因为她天然的凡人血脉作祟,即便前世过得再苦,再次来到物外小城, 却仍有种回到家般的安心感。
柳姒衣埋头吸溜吸溜吃面,平素一张风流不羁的小脸居然因为一碗打卤面浮上几分平实的餍足。二两打卤面, 面上油汪汪盖满一层三分肥七分瘦的晶亮卤肉, 佐以云耳香菇和炒得松软浸满汤汁的大白鹅蛋,围绕着这方小桌对坐的四人自从捧起面碗后便没有一个人吱过声,全都忙着低头嗦面。
趁着夹桌上萝卜青瓜酱菜的间隙,柳姒衣捅了捅景应愿的胳膊,咽下面问道:“小师妹, 你在看什么呢?”
景应愿见她吃得投入,两颊鼓鼓囊囊像只松鼠,不由忍笑道:“师姐快吃吧,我见外边热闹, 有些好奇罢了。”
她吃的很香,爽脆的小菜在她齿间咬得咯吱作响, 柳姒衣以饮尽碗中面汤作为收尾,整个人瞬间往后瘫倒在了椅子上, 满足道:“多谢我照檀师姐慷慨解囊!”
谢辞昭吃得亦很认真。她因闭关鲜少出山,更别说没来过几次的物外小城,此时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新鲜。
司照檀嗯嗯两声,挟起一筷子鲜菇鹅蛋,奇道:“你挑的这家面馆还真挺不错的。”
柳姒衣吃饱喝足后顺着景应愿的目光往外看去,只觉得外边也没什么稀奇的。她目光转了一圈,忽然定格在一张正拉着嗓子自卖自夸的灵草摊子上。
眼见着这张摊子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她定睛看了穿过人群往里走去的那人两眼,许是认出那人身份,眉间泛起一丝直白的不喜,道:“啧,怎么是他这个人嫌狗憎的东西。”
景应愿原本只是随意看看,捕捉到柳姒衣语气中的厌恶,不免也好奇地跟着认真看了看。
不过顷刻之间,那张原本好端端摆着的灵草小摊就被掀翻,透过人群的缝隙,景应愿看见一个年岁并不太大的男修倒卧在地上,背着的篾筐也被一只趾高气昂的脚踩碎。那些灵草的汁液绿油油糊在土里,背筐的修士难掩心疼之色,却不敢表露出丝毫,只有些隐忍道:“金霄印,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一脚踩碎篾筐的修士修为明显比他高出一些,闻言便哼了一声,原本还算五官端正的脸上沁出几份恶毒:“我欺人太甚?你这筐子灵草都是从我手底下偷去的,怎么,得罪了人还怕人报复?”
地上的修士一时气急,顶着众人的议论高声辩白道:“不是偷来的!我们恰好撞上同是采撷灵草的灵赏令,我只不过采得比你多些,你堂堂内门弟子,至于辱我至此吗?”
金霄印指尖灵力攒动,二话不说给了本就瘫卧在地上的那外门弟子一记痛击。眼见着他篾筐破烂,彻底倒下痛得说不出话,堆放整齐的灵草也全都在自己鞋底碾碎成泥渣,金霄印这才冷冷地笑了。
在一圈外门弟子指指点点的围观下,他丝毫不惧,抱臂睥睨倒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小弟子说道:“既然知道小爷我与你们这些人不同,乃是堂堂学宫内门弟子,一开始就应该顺了我意把这些灵草都上供给我,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
这般做派,貌似比人间的皇帝都要嚣张三分。
面馆内,谢辞昭眉眼微冷,司照檀更是倒抽一口冷气,问身旁显然与这人有些过节的柳姒衣道:“这人可是哪位世家或是大能前辈之子,竟能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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