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影响我拔刀的速度(145)
作者:今朝山好
谢辞昭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腾地站起身,脸上一片薄红:“我要去找小师妹道歉。”
沈菡之没拦她,索性随她去了。女儿不和多是老人无德……她打了个冷颤,别,还是让她们自行调和去吧。
谢辞昭心中一团乱麻,先前南华仙子说的什么师姐妹什么道侣一团乱糟糟地充斥在她的心头,再加上一个魔族,她更羞愧了,只闷头迎着冷风往前赶。然而莲花坛处已不见小师妹身影,她又回身往参比门生的住所飞去,却被透明的结界阻隔住了。
自从出了上回司家人被杀的事情,门生与仙尊们的住所防备便警戒了很多。
她看了看寂静的住所之内,一颗心不受控地怦然跳了起来。谢辞昭索性顶着寒风坐在了门生们的宫落大门前,仰头看着月亮,连月亮也是师妹对自己盈盈微笑的脸。
我是不是有些太愚笨了。谢辞昭将脸埋进手臂之间,心道。
……在弄清喜欢与爱的情感之前,要先与小师妹道歉。
*
第七州,金阙。
灯火摇晃,空无一人的寝宫中唯余龙榻旁的灯还亮着。掌灯宫女手执烛火垂首走进殿内,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仿若畸形腐坏的树杈,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枝干来。
她直直往前行去,每走一步,脚下的影子便歪斜一分。渐渐地,宫女的身形也犹如融化了的烛火般坍塌下去,面目与身体都变得模糊可怖,她的皮肤正顺着头部往下褪去,直褪到她宫裙之下的双腿上——
“陛下,”它咕咕唧唧地笑了起来,“我来为您添灯。”
它的涎水流下来,滴滴答答在地面上积成镜子似的一小滩,倒影出近在咫尺的龙榻与它诡异的身体。真龙天子就在眼前,它渴望地伸出了手,若吃了真龙……
刹那间,一柄长箭自纱帐中直射而出!
如今金阙的现任帝王开平帝一把拉开纱帐,注视着逐渐化成一滩,怨毒地盯着自己的邪祟。她衣着整齐,将弓弩收起,一张肖似皇姐景应愿的脸上尽是冷意。
景樱容穿鞋下榻,门外此时已聚集了不少人。她此时已十八有余,面容已经脱去了当初的许多稚气,越长越像当初的应愿了,只是五官要比姐姐更柔和些。她跨过尸体,平静道:“都进来。”
一时房内走进三五个心腹臣子。景樱容将这几人细细看过一圈,最终眼神定格在神色有些飘忽的其中一位身上,道:“蓬莱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那人感应到开平帝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不由浑身一凛。他赶忙俯身行礼,恭声道:“启禀陛下,信使迟迟未归,鹰隼派去的信件也没有了下落……”
顿了顿,他壮着胆子颤声道:“陛下,臣以为,是否是长帝姬成了仙人,便彻底不问凡世,不顾昔日家国的死活了——”
他话音未落,景樱容面无表情地抬起弓弩,搭弓就杀!
在一室惊恐的目光中,那人的头颅被长箭贯穿,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只在地上怨毒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景樱容道:“拖出去。”
宫女端来水盆为她净手,景樱容瞥了这些人一眼,道:“继续派秘使前去蓬莱,若再有挑拨离间者,杀无赦。”
无人再敢说话,都退了出去,临走前都偷眼看了看地上化成尸水的邪祟,心中无不战栗。
顷刻间,宫殿内便只剩开平帝与默默站在她身前的一个太监。
那太监抬起脸来,赫然是当初说要带景应愿与景樱容爬狗洞逃了的小福子。他大难未死,后续又陆续得脸,受了重用,三年间已然成了开平帝身边好用顺手的太监总管。
小福子与开平帝患难过一遭,更加衷心,此时也是情真意切的为帝王忧虑。他将身子一躬再躬,道:“陛下,您真的要御驾亲征么?”
景樱容淡淡地应了一声,道“要。至少要亲眼看看外头已变成了什么模样,不然朕哪怕死也死得不安心。”
小福子呸呸两声:“陛下龙体康健,金阙也受仙人庇佑,都是吉人自有天相——”
他不知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担忧:“也不知长帝姬殿下那头如何了。”
姐姐……
景樱容缓缓闭上眼睛,光是想到姐姐,心中便踏实暖和了许多。她舒出一口气,坚定道:“皇姐那头一定也无事。”
“我们都会撑过最难的时候的。”
第100章 我心悦你
莲花境筛选结束, 又有了为期三日的休憩期。景应愿刚回房不久,便听得一阵神神秘秘的叩门声。
她抬眸往门外看去,感应到外边竟然聚集了七八个人, 气息都十分熟悉。她穿鞋下榻, 就着月色撤了门口的结界, 一把拉开了房门——
便看见了一只巨大的丹鼎。
丹鼎之下, 是二师姐那张永远轻松含笑的脸。然而此时饶是柳姒衣这般人物也快要支撑不住脸上的笑容, 她将丹鼎往肩上掂了掂,抬头冲着小师妹讨好地笑了笑,道:“小师妹,劳驾让让, 给我们进去呗。”
晓青溟在柳姒衣身后托着那鼎,嘴里似乎在骂骂咧咧什么。而公孙乐琅与金陵月一人一边抬着雪千重的担架, 此时前者正在极力扭动避开水珑裳在身边挨挨碰碰的手。容莺笑罕见地面无表情, 手里提着一大袋包子。
“怎么还没好啊?”
有人在最后疑惑道:“是挤不进去吗?我来帮你们!”
容莺笑忍无可忍:“你急什么!哎,别推我——”
她话音未落,手中的包子袋便被挤得凌空飞了出去,连带着堵在门口的一连串人都往屋内踉跄了几步。景应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二师姐手中的丹鼎,柳姒衣见丹鼎得救, 不由松了一口气,勉强站稳了身子。
然而下一刻,一只担架冲了过来,柳姒衣被这推力撞得一头栽在木桌上, 担架上的人飞了起来,怀里揣着的纸纷纷扬扬落了满屋——
景应愿将丹鼎重重放在地上, 摘下发间嵌着的金色纸钱,将面前这群人扫视一遍, 微微一笑:“各位师姐是都睡不着觉么,要不要我来帮把手?”
众人看着一地狼藉,心虚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柳姒衣从地上爬起来,不忘将晕晕乎乎的雪千重也拽回担架上,凑上前去兴高采烈道:“睡得着睡得着,吃完就回去睡——小师妹,来,今夜我们来烫锅子吃!”
烫锅子。景应愿不曾听过这样的吃法,一时间便有些迟疑。她犹豫着将目光挪至脚下的丹鼎上,沉默半晌,道:“……拿这个烫?”
柳姒衣道:“嗯嗯。”
她对着景应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备好的清酒拿出来倒给众人,小声道:“我们找卯桃软磨硬泡好久才借来的,为此各自许了她好多东西,这事可不能让月仙尊知道。”
景应愿想象了一下月仙尊知晓后大发雷霆的模样,不由得浑身一凛。她觉得不好,看着已经开始围作成一圈,往里倒水加食材的众人,默默道:“这锅子是一定要吃么?”
“大家有缘相识,待到大比结束后恐怕便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得面了,”公孙乐琅头也不抬,往丹鼎内倒取来的山泉水,“眼见终比在即,干脆趁着休憩好好聚一聚,来一个促膝夜谈不醉不归!”
景应愿看着她们挤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中谈笑打闹,忽然眼眶有些发热。
柳姒衣用自己的本命刀燃亮灵火,架在鼎下,丹鼎瞬间咕嘟咕嘟地煮了起来。第三州来的那散修赵展颜深知自己是来蹭饭的,于是贡献出了自己剩余的所有包子。金陵月用削尖了的花枝将包子串了起来,一群人围着丹鼎烤包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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