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总在攻略真千金+番外(27)
作者:浪呈
于洋闻言立刻掩住雀跃的笑,装作一副关切模样:“徕总知道就好,岁祈姐刚经历这么大的事,您还是赶快回去陪她吧!”
“我会的。”
应徕对于洋露出礼貌浅笑,利落地离开偏地,本还想去问问适才片场争执的情况,只是余光瞥到坐在塑料椅上处理伤口的许岁祈,后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苍白脸庞里是昭然的担忧和思虑。
于是应徕步子一转,还是先去寻许岁祈。
“忙完了?”
许岁祈感受到有人靠近,等看见应徕,一下子坐直身子问。
应徕想了想后轻轻摇头,一句“还没”只说了一半,便听见许岁祈软着声音开口。
“应徕,我……疼……”
怕应徕不信似的,许岁祈把涂过双氧水和药膏的手掌摊给应徕看,一双眼睛满是湿漉漉讨好的意味。
“今晚的拍摄暂停,我们不要在片场逗留了,回酒店好吗?”
许岁祈打量着应徕的神色试探道,她很多年如这般向应徕露出讨好姿态,从前的她最会如此蛮娇对待应徕,逼得冷心冷情的应徕松口,只说出个一,她便做到十,以此得寸进尺,让应徕心软。不过自从知道应徕心意后,她便不敢这般,直到今天又旧招重使。
“好。”应徕不知道许岁祈为何忽然如此,却毫不犹豫地应了声,“那我们走。”
等上了车,应徕看许岁祈一张卸过妆后清淡而不掩倦色的脸,没有多说话,只是让助理提前订好清淡的晚餐,默默地从拍摄地开回酒店。
反倒是许岁祈蓦地提起话题。
“其实今天情况还是挺好的,我没什么大事,受了些皮外伤,只是一场意外。”
许岁祈尽量放松语气,如同平常谈天一般说出,可说完后那话头如同掉进大海里的针,掀不起一丝水花,只有沉默的寂静承托着心里那股不安,继而吹气球般愈放愈大。
焦虑和隐隐的沮丧揪着许岁祈的心脏,这种许久没体验过的感受让许岁祈下意识去寻药瓶,等手往一旁拂了拂,才幡然想起这是在应徕的车上。
应徕余光看见许岁祈的动作,适才表现出的蛮娇已悄然消失,现在留在她身边的只剩个不安的许岁祈,那股不安的焦虑也感染了应徕,却以为许岁祈是还在劫后余生的害怕中。
“于洋刚刚跟我说,是关芷柔向马子胜建议修改拍摄镜头的。”
应徕平静陈述,只是握紧方向盘的手却昭示着并不平静的内心。
“在我们走之前,马子胜团队的对接人跟我说,那个小编剧已经被开除了。因为修改的分镜本会造成更多人出事,而那几位伴舞演员刚才跟我说对不起,说本来她们都应该拍摄那个镜头的,是你怕她们受伤,自己顶上去。”
“她们不用说对不起的,本就是我自己一个人上场,镜头才更合理。”许岁祈似是十分累,只靠在椅背上看着连绵的沙漠轻声道,“应徕,能不能再跟马导团队沟通一下,不要让那个编剧被开除?这件事跟她无关。”
“我会的。”应徕说得斩钉截铁,“过错方主要在星知,接下来的拍摄里关芷柔会被换掉。”
许岁祈闻言整个人一下子绷起身子,声音带了些焦急和无奈:“别这样做好吗?拍摄过半,再换人会很麻烦的。”
“这些不是你应该忧心的问题。”应徕放软了声音安抚道,“你不用想这么多,今晚就好好休息,把事情交给我,好吗?”
“应徕,这件事与我有关的,我没办法置身事外,你知道吗?”许岁祈字句间越来越激动,却又蓦地话锋一转,重新带回那份隐隐的哀求,“今天关芷柔被这场面镇住,接下来会安分守己拍摄的,换人只会让负影响面扩大,这样不是最好的做法。”
“那你想我怎么做呢?”
应徕把车放慢速度,偏过头去看许岁祈,一双黑白分明的眸落在许岁祈的脸上,似是真心求解。
“继续按照日程拍摄,所有人都不换,那个编剧也麻烦你沟通一下,请团队不要辞退她,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可以吗?”
应徕听见许岁祈那番话,把车彻底在酒店门前停下,许岁祈得以看清应徕晦暗不明的神色。
“岁祈,你知道他们的恶意吗?”
“你知道你这场意外掺杂着多少人祸吗?”
第三个问句还没说完,应徕便听见许岁祈那声平静如水的“知道”,继而一下子哑言。
“在你跟我说之前,我就知道。”
“我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你不是知道吗?”许岁祈对应徕淡笑道,“关芷柔那份坦白的讨厌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主动要求,半埋在沙子的戏份由我一个人上就好,我不想让无辜的人遭殃。”许岁祈语气无悲无喜,“今天确实是个意外,关芷柔本意最多就是想让我把妆改得灰头土脸些,在沙子里躺久点。”
“如果你换掉了关芷柔,临时再选新的演员会花费更多的金钱和时间,舆论也会比原封不动继续拍摄更难以控制。应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个普通群演拍摄中遭遇流沙但有惊无险,与当红小花拍摄中途被换两者对比,哪个舆论影响更大。”
许岁祈冷静得不像适才在流沙里九死一生的人。
分明是有理有据的建议,应徕却气极反笑,气的是许岁祈的过分理智,笑的是自己似乎从不是许岁祈的港湾,留给她的只有公事公办的理智。
“你把你自己当成我的什么了?”
“员工吗?可我没有这样愿意为我卖命的员工。”应徕轻笑一声,“员工受了工伤,都会像我讨要赔偿,而你呢?哪怕向我讨要什么呢?”
“你想得如此清楚,可是有没有想过,你若真的丧命了,一直爱着你的人该怎么办?”
“就算在你心里,我不是你的谁,但作为一个有基本善恶观的人,难道连为你讨公道的资格都没有吗?”
应徕歇斯底里地说着,平若冷淡的双眸如今充满悲哀。
“林雪初的事情已经让你面临意料之外的损失了。”许岁祈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说出的话却如同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应徕,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把事情变得更糟的。”
酒店的门童在车窗敲了敲,许岁祈不想跟应徕引起更大的争执,干脆开了车门往酒店走去。
应徕也连忙跟上去,只是电梯错过了一轮,等进了许岁祈所在的房间时,许岁祈已咔哒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许岁祈靠在浴室门上,听见房间门有打开的动静,却没有应徕后续的声音,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刚才那场争执,只好麻木地脱掉身上的衣物,站在花洒下,听着水声出神。
应徕怎么可能在她心里无足轻重啊?
许岁祈不知道应徕为什么会这么想,正是因为爱之深,才会不希望自己成为累赘,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啊。
想起应徕刚刚伤心的模样,许岁祈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关掉花洒,试探地唤了一声应徕。
没有回应。
许岁祈又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后,只好匆匆洗掉泡沫后裹上浴袍,等深吸一口气,设想好如何面对应徕后才走出浴室。
只是浴室外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那些许岁祈设想的或尴尬,或生气的场面全都成了被冲走的泡沫,只留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偌大的空间里。
真的走了吗?
许岁祈不信邪地在总统套房里走了一圈,实在是没有发现应徕的身影后,整个人愣在原地,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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