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收集图鉴(快穿)(9)
作者:那端米凉
不知是怎样别别扭扭地起身的,也不提如何脸红地穿好了衣衫,卫初宴心乱不已地梳妆,待到一切整理好,刚要走出房门,她的步子却又迈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弹出一个脑袋,似乎在寻找什么,只见院中清旷,她病了几日,院中原本干净的石桌上便落了许多枯叶,她摇摇头,爱干净的毛病犯了,就想去打扫,下意识迈出了门槛,却见厨房那边传来动静:“卫初宴?”
卫初宴浑身一僵,不知该如何是好,赵寂已然从厨房里大步走了出来,绝色脸蛋上是灿若朝阳的笑容:“你醒了?看来是好了!”
卫初宴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不自觉泛起了红润,她朝赵寂拱手,一声“赵姑娘”清哑而出,赵寂一哂:“很渴吧?”
她马上拉住卫初宴:“声音都哑着,你这段时日没喝几口水,倒是苦药喝了许多。”
卫初宴就被她拉去喝水,不过卫初宴坚持要先漱口,赵寂就随她去了,可在卫初宴漱口时,赵寂还站在她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她,心情似乎不错。
卫初宴一口凉水含在嘴里,手中的杨枝都不知道该如何放,她心中乱糟糟,净齿时便被树枝戳伤了,不由吐出一些血沫。
赵寂皱着眉:“怎么这般不小心?”
卫初宴匆匆含了口水吐掉,眼神有点躲闪:“没事......没什么的。”
她说着话,眼神却十分躲闪,其实从刚才见到赵寂起,她便不肯直视赵寂,赵寂这会儿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你怎么了?这般奇怪,好似很别扭似的。”
卫初宴把心一横,将从起身起就萦绕在她心头的事问出了口:“我的衣服......我的寝衣,是姑娘脱的吗?”
赵寂于是明白了卫初宴变成大别扭的原因了,她眯起眼轻笑:“是又如何?你又当如何?”
其实问与不问,赵寂都猜到卫初宴的心思了,她是这般守礼的一个书生,此时此刻,应是正纠结于赵寂为她脱衣的这件事吧?可她不知道,赵寂并未看去什么。
卫初宴果然是这样的心思:“若是姑娘......那宴该负责。”
说着,卫初宴却又犹豫,她与赵姑娘之间天差地别,实是配不上赵姑娘的,可是,难道却不去负责吗?
赵寂生气道:“我可看不上你这种负责。何况,是我脱了你衣服,若说负责,不该是你让我负责吗?”
卫初宴颇为犹豫:“可是......我是乾阳......”
赵寂一看她这迂腐模样就来气:“你是乾阳又如何?便不是个女子吗?脱你衣服是我自己要做的,干你什么事?你若要因此而对我负责,我定然是不稀罕的!要负责,也该是我负责。”
不是,赵寂也并未想对卫初宴负什么责任啊,她只觉得可笑,她对卫初宴可没什么心思,好心帮这人便罢了,还听这人说出这种话,她当即就要发怒,却见卫初宴呆怔了片刻,忽然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那么,赵姑娘要对我负责吗?”
赵寂人也忽然呆住了。
第9章 信你
负责吗?
赵寂竟生出一丝未尝不可的想法,卫初宴这人,有时虽然笨了些,却也笨得可爱,加之她容色清绝,性子又温柔斯文,倒不惹人讨厌。
况且,她还有一手做桂花糕的绝活。
赵寂心动了一瞬,她倒不觉得自己喜欢卫初宴,她笃定自己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只不过,有时候多个趣儿,也不是不可以。
赵寂笑了一笑,灼灼明艳如玫瑰般盛开,她正要应下,却见卫初宴慌张了神情,忽然躬身朝她一礼:“抱歉,是宴失礼。赵姑娘,请别将我方才的胡话放在心上。”
赵寂的脸色倏然阴沉下去:“你在耍我?”
卫初宴嗫嚅道:“不是......我——我,是我唐突了。”
她自方才问出那句话起,便忐忑极了,一是不知为何会脱口而出那句话,二是觉得太过失礼。
还有,她怎能让赵姑娘负责呢?赵姑娘又如何该对她负责呢?她们两人是天壤之别,卫初宴那话一出,便觉得自己失言,顿生悔意。
赵寂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她原本也只是觉得无可无不可,然而卫初宴一反悔,她却生出了火气,几番想动手,却又强压下去,卫初宴只看到那骄矜的姑娘一脸愤意地站在那里,起风了,令她绯衣猎猎,便更显怒意,卫初宴心头愈慌,一声“赵姑娘”还堵在嗓子眼中,便忽然感觉下巴一紧,眼前迎来赵寂放大而愈显绝艳的面容,只是这美丽面容上满是怒火。
“卫初宴,你读的哪本书,教你这般出尔反尔、作弄于人的?”
卫初宴下巴被她掐出了青红痕迹,自然痛极,可卫初宴只觉得,怎么心口也疼呢?她疼得倒吸冷气,眼神躲闪起来,虽是一贯的温润柔软,却显出一种优柔寡断来。
她很犹豫,说话也并不干脆,但还是断续地说了:“我们之间,实是云泥之别,我只是一介贫穷书生,连饱饭都吃不上,可赵姑娘你,却是穿金戴银、沾香佩玉的贵人,我又有什么资格请你负责呢?”
卫初宴说着,自惭一笑,颇有些苦涩意味:“初宴那话,实是入了魔障。”
“说要我负责的是你,现下立时反悔的又是你,你当真觉得,可以对我出尔反尔吗?”
赵寂仍然在气头上,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她天生骄傲,只有自己拒绝旁人的份,哪容得卫初宴出尔反尔?何况她已打算跟卫初宴玩上一玩,却不料被卫初宴如此践踏,赵寂这口气无论如何都顺不下去,便将卫初宴折磨得更疼了。
卫初宴眼角几乎要泌出泪来,但她强忍住了,愧疚地看着赵寂,那双小鹿般清澈温柔的眼睛里倒映出盛怒中的姑娘。
她原先想着,自己要对赵姑娘负责,可如今想来,她这样的身份,说要负责,其实是强加与赵姑娘牵累了。人家赵姑娘原本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是她,将好好的事情搅坏了。
赵寂的火气处于要宣泄却又堪堪压住的状态,她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样纤薄而青嫩的身体,哪怕是个高品级,在赵寂手中,也脆弱得跟一根灯草无甚区别。她那双灭过众多魔族、也诛过许多仙的手从来狠决,然而偏偏就是对这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凡人,她的手却始终未曾狠狠碾下。
她还是留手了,否则,卫初宴的下颌骨已然碎了,或许不止是她的下颌,她这个人也会很轻易地在赵寂手中破碎。
赵寂盯着卫初宴看了许久,冰冷如寒玉的手指缓缓下移,掐住女人那青筋薄现的脖子,极具威胁性的动作,卫初宴本能地感觉到寒冷,但她的心中又奇异地不是很害怕眼前这个生气的姑娘,便在这时,卫初宴又感觉自己腰间一紧,是赵寂的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细腰。
卫初宴被赵寂压得不住后退,直到后腰抵住坚硬的石桌,赵寂一身绯衣似火,卫初宴青衣淡淡如烟,她抬眸,白雪压瓦,青天如璧,温和的冬阳照在赵寂身上,却好像陡然生出灼热耀目之感,令盛怒中的姑娘显得难以望视。
那淡淡的桃花香,好像又能闻到了,只是这一次,似乎带刺般。
卫初宴眼睛好像是疼的,然而她还是静默地望着赵寂,直到,脖子上的手指收紧,卫初宴渐渐艰难了呼吸,咳嗽了几声,剧烈地喘息着,她会死么,赵姑娘力气这般大,似乎真能扼断她的脖子,这样的贵人,杀了她,也不会有什么痕迹。
生死一线,然而卫初宴却真的并无一丝一毫的害怕,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她信赵寂。
赵寂:“卫初宴,你不求饶么?你不怕我掐死你?”
卫初宴:“宴虽有过,然罪不至死,姑娘不会的。”
赵寂的语气里带有一种奇异的冷酷,手中更为用力:“是么?可我若想杀你,你便是多看我一眼都是过错。”
已然快喘不过气了,卫初宴朝后躺倒在石桌上,似乎放弃了挣扎,却忽然笑了:“不是,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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