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92)
作者:一天八杯水
那个行为可谓刻意,似乎想将两人的相熟昭告天下。
“不说话?”费茕声疑心更重了。
“话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沈霏微笑说。
费茕声往后仰身,似是想拉远距离,以窥全对桌人的姿态和神色。
她不懂这是两人间的什么把戏,沉默了一阵才说:“想攀附谈惜归的人一直很多,尤其近几年。为什么,因为谈知韶的用意越来越明显,她就是在把谈惜归往上托,托到雅谈的塔尖。”
“我是那样的人么。”沈霏微很温和地搁下勺子,在白瓷碟上砸出叮一声响,明白费茕声是善意提醒。
费茕声注视沈霏微,笑笑说:“谈惜归不是那么慷慨大度的人,这两年能留在她身边的人寥寥无几,之前我听说过一件事,她手上股份占比上升,得益于她亲自将谈家的一位送到了伊诺力岛上,我觉得她可能不需要朋友,我不想你浪费时间。”
“能被送到岛上,难道不是有错在先。”沈霏微安闲自得地取了纸巾,“再说。”
“谁要和她做朋友。”
她慢腾腾擦手,继续从容不迫地说:“你想追霍医生,还得再费点时间精力,幸好你姓费,应该很擅长费劲。”
“欸,不是。”费茕声有点懵,“你,我……”
她满脑子,沈霏微什么意思,沈霏微怎么突然蓄力攻击,沈霏微一定是在骂她吧。
费茕声又想,她是无辜的吧,应该是吧?
沈霏微站起身,歪头看向费茕声,笑说:“送我回去吗,还是说,你想替我把餐盘清干净。”
费茕声还没太回神,“回哪,范伦娜月亮酒店?”
“翡翠兰。”沈霏微说。
费茕声跟着站起来,看见沈霏微狐狸尾巴在翘,半句回嘴的话也说不出,实在甘拜下风。
“也好,阿姨都去过了,就我没进过门,不过,能弄到那边的房子,你也真是厉害。”
“不是我。”沈霏微摇摇头,不再细说,任凭费茕声胡猜。
费茕声隐约觉得,和谈惜归有关。
走到柜台前时,沈霏微是想结账的,却被告知,谈惜归已经结过了。
谈惜归一定是料定,沈霏微会在柜台前询问一次,所以托服务员将一样东西转交出去。
“劳烦您多等一会。”服务员当即走开,过会匆匆回来,捧着一样东西递到沈霏微身前。
沈霏微原来想的是甜点一类的东西,饭后甜点,挺合逻辑。
可是服务员交到她手上的,却是一把裹在皮壳里的钥匙。
钥匙有点重量,也很熟悉。
沈霏微低头摩挲车钥,一时间好像翘到了天际,居高不下。
是处在天平另一端的人,加足了砝码,令她彻彻底底下不来了。
“什么钥匙?”费茕声问。
“我赢来的。”沈霏微轻声。
“你和谈惜归赌了一局?”费茕声诧异。
“不止一局。”
这是她在彭挽舟的会所里赢来的,可在三年前,她就托人卖掉了。
没想到,这沉甸甸一物,竟还会回到她的手上。
但没有车,钥匙就等同摆设。
谈惜归明显是想让沈霏微也给出足够的筹码,用以换取。
沈霏微轻笑着把钥匙放进包里,转头说:“走啊,回去了。”
在去翡翠兰前,费茕声到酒庄提了一瓶酒,不过她不是为了和沈霏微共饮,毕竟醒酒药吃多了不好。
“谈姥祝寿的事,你知道吧,大概和以前一样,还是在萝瑞庄园办。”费茕声拎起手里的酒瓶打量,然后索然无味地放下,“那里的自酿酒,美味至极。”
第57章
两方对比之下, 费茕声觉得,手里昂贵的酒液变得平平无奇。
时隔一年, 她还能砸吧出点儿味道,说:“只要喝过一次,就会念念不忘。”
寿宴的事,沈霏微略有耳闻。
她此前偶尔会关注谈家的消息,知道谈姥每每庆寿,商圈都有不少名流富贾前往萝瑞庄园庆贺。
庄园是以谈姥名字命名的,是多年前谈知韶赠给她的生贺, 后来谈家齐齐迁了过去, 就连谈惜归也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
回想起这些讯息,沈霏微心下略觉赧颜, 她的确没少关注与谈惜归有关的种种细枝末节。
一边刻意保持着天平的平衡,一边又克制不住想要倾斜。
“你说得这么好,我也想尝了。”沈霏微开腔, 用以掩饰心下的少许别扭。
费茕声摇头:“还是少喝点为好, 度数是不高, 但也容易上头,别再让我给你送醒酒药。”
“是吗。”沈霏微戏谑,“上次给我送醒酒药,是想我办事吧。”
那次沈霏微还真去办了,顺道出了个海。
费茕声无从辨别, 哑口无言, 但她眸中精光一现, 听似是疑问, 其实是断言:“是出海回来才熟稔起来的?”
“不是。”沈霏微语焉不详。
费茕声又问:“后来你是坐谈惜归的车走的吧,那跟我借车的用意什么?”
“我说你借我的车坏了。”沈霏微哂着, 坦坦荡荡。
费茕声欲言又止,偏又是在那之后,谈惜归才出席鎏听剪彩的,她根本指摘不了沈霏微的心机把戏。
她重新踩上油门,在导航中找准翡翠兰花园的位置,微微转动方向盘说:“真是多亏了你。”
“是哦。”沈霏微弯着眼笑,过会问:“请柬发了吗?”
“什么?”
沈霏微漫不经心地说:“寿宴,萝瑞庄园的。”
费茕声狐疑地掠去一眼,摇头说:“暂时还没听说,大概快了。”
沈霏微若有所思,悠悠问:“你去过几次?”
“也就三四次,是阖家受邀,一起过去的。”费茕声回答,“那几次,我没怎么见到谈惜归,那时她还没毕业,大概是谈家最难见上面的一位。原来以为她是学业繁忙,后来才知道,其实是生性淡泊疏远,像离群索居的。”
“生性淡薄疏远,离群索居。”沈霏微语气古怪地复述,话里噙着揶揄。
那个离群索居,待人不即不离的谈惜归,曾也是直勾勾看人,寸步不离的十一。
不过沈霏微决意私享回忆,才不说给费茕声听。
到了地方,费茕声把车停在庭院外,拿着酒踏进沈霏微的屋门。
费茕声全自助参观,自己转悠完一圈,瞠目结舌地说:“屋主真的没搬进来?”
沈霏微也觉得挺离奇的,环着手臂站在楼下,慢声说:“反正我协议都签了,还是谈惜归在边上见证的。”
费茕声彻底无话可说,越发觉得这两人关系不清不楚,干脆抱着酒瓶问:“要不陪我喝两口?”
“不喝,还有点工作。”沈霏微拒绝了。
在友人面前时,费茕声不用摆那么多的架子,情绪总是大大方方地展露,显得有点孩子气。
她嘟哝一声说:“大小姐,上次你爽约,我都没怪你,这次连两口都要拒绝,是感情淡了,爱会消失?”
沈霏微没料到费茕声会忽然来这么一茬,她总觉得,费茕声之所以抓不住霍医生的心,其实不怪霍医生木讷,有部分原因,得归在费茕声平常太端着。
她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过会才慢腾腾开口:“你这么说话也太暧昧了,我不习惯。”
费茕声陷入自我怀疑,吞吞吐吐地问:“我说话真有这么暧昧么。”
沈霏微睨着她。
“那霍医生怎么毫无反应呢,她只光吃饭。”费茕声费解。
“是对我来说,太暧昧了。”沈霏微好心解释。
费茕声好像明白了,但随之又不太明白,“不是,我们以前不都这样吗?”
“今时不同往日。”沈霏微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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