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58)
作者:一天八杯水
一串话噼里啪啦,云婷刚才显然是□□渴限制住了。
云婷话还没完,冷哼一声,继续说:“再说,卢森也是我们亲自接触的,谁能比我们更了解他。那几个还当你和十一是未知数,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出现岔子,可别忘了,没你和十一,没我和十六,这机会根本不会来。”
“婷姐厉害。”沈霏微是诚心在夸,要是没这两位,她和十一肯定寸步难行。
云婷噙笑轻哼。
“但郑月疑还没同意那边的邀请。”阮别愁不是泼凉水,只是说事实。
云婷搭着沙发扶手坐下,手指屈起来叩了几下,思索过后说:“如果她不参赛,我们只能找别的方法,把卢森要过来。”
短暂停顿,她又说:“不过她最好还是能和那边谈拢。”
“应该会吧,按我们前面的推断。”沈霏微皱眉。
云婷完全靠在沙发上,头仰着,目光在沈霏微和阮别愁之间来回扫视,好像在做最后斟酌。
沈霏微有点发懵,她很少能在云婷脸上看到这么郑重又严厉的神色。
“怎么了。”
“伊诺力在海上。”云婷停顿,“就算不是在去伊诺利的海上,仅是呆在A国,也会有很多未知,那里离奥莱曼太近了,我们不怕奥莱曼,但未必能保你们毫发无伤。”
这其中的危险,在这几个夜晚里,沈霏微已靠想象暗暗预演过很多次。
过很久,沈霏微说:“我去,婷姐。”
云婷欣愉一笑,摆摆手让两个人回房。
直到后半夜,沈霏微还是没睡着,她猜阮十一肯定知道她醒着,所以她的手在被子下钻动,扣住了十一焐得温热的五指。
“十一,说句话听听?”
“姐姐。”
第41章
轻悠悠一声, 好像茫茫海上破雾的灯。
沈霏微此前从不知道,自己竟这么稀罕这一声“姐姐”。
她不是海上摇摆不安的船, 只是不够坚定航向。
“没睡呢?”她问。
“嗯,看你没睡。”
“这黑魆魆一片,你也看得出来。”
“嗯。”
沈霏微轻笑一声,“那你怎么没喊我。”
“怕你不想听。”阮别愁有问必答。
“我现在想听。”沈霏微挪过去一点点,头已经枕到了枕头边。
阮别愁躺着没动,依旧和沈霏微十指交握。
“多说一点,十一。”沈霏微又说。
过了很久, 阮别愁才问:“想听歌么, 姐姐。”
沈霏微笑说:“叫你说话,你问我听不听歌, 你这么会作弊的呢?”
“是扬长避短。”
“好,那听什么。”沈霏微看着黑蒙蒙的天花板,突然有种诡异的清醒, 就在这瞬间, 她冲动地想到街上走动。
“不知道, 姐姐想听什么。”
一时间,沈霏微脑海里闪过许多女声摇滚,一些声嘶力竭的,但是调子和唱法又很精致的。
她没把歌名一一说出,身边人的性子太静, 她怕对方听后半天缓不过来。
阮别愁的左手还被扣着, 她不想挣开, 便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 去摸床头柜上的耳机。
那边窸窸窣窣的,摸半天摸不出个结果, 沈霏微就松了阮别愁的手,侧过身去打量那从窗帘和窗户间流泻出来的光。
街灯的色调冷而黯淡,会让人将之与月色混为一谈。
过会儿,沈霏微耳边有点凉,是阮别愁把耳机塞了过来。
轻飘飘的,久久放不对位置,就虚虚撘在沈霏微的耳廓上。
这次不是小甜歌了,节奏较先前更加舒缓,有点像徐徐荡上岸的海水。
沈霏微忽然扯下耳机,不是不喜欢听,而是为了坐起身。
她把被子蹬开些许,目光灼灼地盯住黑暗中另一人的模糊轮廓,说:“出去走走吗,十一。”
“现在吗。”
已经是后半夜了,要是被云婷和舒以情知道她们现在出门,倒是不会被责骂,但免不了被翻上一道白眼,还要听云婷说“神经”。
“就是现在。”沈霏微在墙上摸索,将灯打开。
她的想法来得很突然,没怎么犹豫,就决定付诸行动。
阮别愁不阻挠,也没有半句怨言。她神色自然地披上外套,然后低头穿鞋,分析起过程中的唯一阻碍:“出去的话,婷姐和十六一定会听到,卷帘门的声音很大。”
这事避免不了,不过这时候去敲门报备,那才是真的讨骂。
沈霏微已经换好衣服,她看到那落在凌乱被子上的耳机,便指了过去,“耳机带上,婷姐和十六有监控,她们实在好奇的话,一看就知道我们去了哪。”
阮别愁揣上耳机,没沈霏微那么讲究,睡衣外面披着外套就出门了,底下的睡裤太宽松,显得人瘦条条的。
此时街上没有人,路面很静,连夜猫的声音都听不到。
街灯噼啪闪了两下,看似要坏,幸好远处零星的灯牌还亮着,这街灯要是坏了,也不至于看不见路。
这个季节秋露凝重,寒潮已在步步近逼,在持续转凉前,气温大概要短暂回暖几天。
在好像回光返照的升温时日里,周边总是潮润的,空气湿度格外大,街上的气味也不是那么好闻。
沈霏微两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身往阮别愁那边歪,主要是想把耳朵凑过去。
她一边指使:“耳机呢,给我戴上。”
阮别愁在手机上点了播放键,然后才把耳机送到沈霏微耳边,这次光线还算足,看得清,一下就能戴牢固。
两人也不算漫无目的地走。
“我们去哪里。”阮别愁问。
“去街区看看,想听点热闹的动静。”沈霏微说。
她说完没多久,从耳机中流淌出来的歌声很突兀地变了调,被切成了另外一首。
节奏不再温和,不是徐徐荡上岸的海水了,是激浪。
沈霏微脚步一顿,很冲动地冒出了一个好像人生总结一样的念头。
在这躁动的鼓点中,她不作思考地认定,阮十一就是她这辈子最合心意的人。
她此刻专断独行,像被急切高昂的调子冲昏头脑。
“你就不怕吵着我耳朵。”
明明心思被估了个准,沈霏微偏还要说上这么一句。
“那换吗?”
“就听这个吧。”
沈霏微走在前,阮别愁稍稍落后半步,紧跟不离,生怕距离远些,会把耳机线扯掉。
越往中心街区靠近,越是喧闹。
夜间的寂寂被打破,住在中心街区的人,全被迫跌进混杂的音潮里。
要么是歌舞厅震天动地的音乐,要么是预先录好用喇叭循环播放的叫卖,要么是夜不归家的人玩乐时此起彼伏的叫喊。
耳机里的摇滚放完,下一首又是抒情音乐,刚才那首明显是阮别愁临时加进歌单的。
周遭嘈杂,耳机中柔缓的歌声便好似宝藏,给人安宁一隅。
街边有几个恰好没在忙的,一眼就认出了沈十五和阮十一,招手说:“小十五姐,这么晚出来啊?”
沈霏微转过去,从对方手里拿了一把五颜六色的套圈。她分出一半给阮别愁,笑说:“睡不着,出来走走。”
“哎哎。”那人慌忙叫喊,“少拿几个吧,两位祖宗,你们一套一个准,我生意还怎么做?”
沈霏微偏不还,手还背至身后,姿态很从容,微微弯腰笑着看人,“什么时候少过你钱。”
老板打商量:“要不别丢圈了,小十五姐你看上哪个了,我给你拿。”
“怎么还不给丢,套圈不就是图个过程嘛。”沈霏微并非存心刁难,大方将自己手里的圈都还了回去,看向阮别愁说:“我看你玩。”
“给丢!”老板挤出个笑,其实心里悔之无及,早知道刚刚该忍着,别打那一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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