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51)
作者:一天八杯水
杀气还差不多。
不过沈霏微嘴上还是说:“可能吧,可惜我不会画。”
“说起来,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体能。”郑月疑一顿,“就算没专门练过游泳,体能总该练过吧。”
“跑步算吗,小时候身体不好,我们到现在还是天天跑。”沈霏微镇定从容,把云婷那副见鬼说鬼话的样子学了个五成像。
云婷是老狐狸了,寻常人很难学得透,能有五分像已经算厉害的了。
郑月疑信了,她倒是不惊讶于两人过于标准的泳姿,毕竟能入住这个酒店的,多是豪门显贵,有专业人士教导也不稀奇。
她笑笑说:“能坚持也挺厉害的,打算在金流呆几天?”
“说不准,大概三五天吧。”沈霏微反问,“你呢,你是来度假的吗。”
“我金流人,这两天在龙香区这边办事。”郑月疑果然豪爽,答得很快很直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是你手下的员工吗,你是生意人?”沈霏微朝远处那落水的助手看去。
“是我的员工,让你们见笑了。我么,做的是小生意,没什么值得提的。”郑月疑大大方方地笑,她很久没有碰到这么称心的后辈了,坐下说:“你们明天是什么安排,跟家里人出门?”
“没安排。”沈霏微瞥阮别愁一眼,“带了书,没别的事就在酒店看书。”
郑月疑越发诧异,“高中生?这么勤奋很少见。”
“嗯,快高考了。”
句句属实。
“可以劳逸结合。”郑月疑歇得差不多了,“还游吗。”
沈霏微看阮别愁一眼,看到对方的胸口还在因喘息而明显起伏。
她索性说:“我来。”
又是数圈。
这回沈霏微落后得更明显了,她不气馁,比不过郑月疑的确不丢人。
竞技就好比灵魂交流,灵魂的交流远比言语交流要来得简单深刻。
上岸后,郑月疑又愉快地夸奖了几句,她思索片刻,冲远处的助手招起手。
助手落水后连衣服都没得换,他狼狈挪近,还得赔笑脸,“老板,喊我?”
“明天的名单大概需要调整,等会我看情况发给你,其它不用再改,那几个想借我当踏板的,别放进来,贺礼全部退回去,一样也别收。”郑月疑低声说。
助手连连应声,“那A国那边发来的比赛方案。”
郑月疑冷笑,“我不答应,每一条都是有利他们的,我带新签的人过去干什么,上赶着吃亏么。”
助手欲言又止。
“别让我知道,你私底下还收了他们的好处。”郑月疑微微眯眼,“过几天米米就休假回来了,你把手头上的事料理完就走吧,你是李少塞过来的,本来看在他面子上,我不会赶你,但你也太不会做事了。”
话说到这份上,助手眼都红了,却不敢再吱声,毕竟能安安稳稳离开也算好事。他赶紧记下郑月疑的安排,然后湿淋淋地退场。
郑月疑刚刚还凶着一张脸,但在转向沈霏微和阮别愁时,又变得和颜悦色,询问道:“我明天有一场私人聚会,就在这个酒店里面,你们有兴趣参加吗?”
想来,这就是云婷的本意,云婷早将郑月疑摸清摸透,很清楚对方的爱好和习惯。
剩下的,便是投其所好。
沈霏微故作沉思,她不想答应得太快。
阮别愁很安静地呆在沈霏微边上,忽然一改常态,“那里面有什么人,聚会玩什么?”
她的模样乖得很纯粹,整句问话无懈可击,叫人觉察不出半点蹊跷。
“都是正经人,来为我庆祝不久前的一件开心事。”郑月疑温和解释,“就听听歌,玩玩牌,吃吃喝喝,哦,还得听我讲几句废话。”
她停顿,看见远处桌上只留下点奶油的蛋糕盘子,接着说:“我请了很有名的甜点师傅,你们可以尝尝。”
沈霏微看向阮别愁,目光下流转着的,是彼此熟知的暗示。
“姐姐,我想去。”阮别愁在一时间变得有血有肉,能清楚地表达内心祈愿,也会说想与不想了。
沈霏微看向郑月疑,“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不会,你们也可以邀请家人一起。”郑月疑笑了,“你们愿意的话,我等会就把房号记下来,叫人给你们递上邀请函。”
沈霏微弯了一下眼。
离开游泳馆后,两人直接乘坐电梯下楼,在走廊上时,和送画回来的云婷、舒以情打了个照面。
云婷看了沈霏微和阮别愁,啧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酒店漏水了,怎么弄得这么湿。”
“游泳去了。”沈霏微说。
“人多吗。”云婷从舒以情的口袋里摸出房卡。
“不多。”沈霏微一边擦着头发,很平常地说:“碰到个很有意思的大老板,请我和十一明天去玩。”
云婷摆摆手进屋,“那就去呗。”
两扇门几乎同时合上。
沈霏微转身就朝阮别愁倒了过去,不是真倒,只是把对方当成拄杖使。
“哎,十一。”
阮别愁站着不动。
沈霏微摸起对方的脸,“演得挺好,就这么懂我的意思?”
“嗯。”阮别愁小心翼翼扶着沈霏微,不让她倒,一边摸索着把房卡插上。
所有设施,顷刻运转起来。
灯自然也亮了。
“刚才你说要哭着回来见我,还没做到呢。”沈霏微笑笑便站直身,把阮别愁推进浴室,“先洗吧,我给你找衣服,等会再算这一笔,别又病了。”
阮别愁站在浴室中,说实话一点也不觉得冷,那被摸过的脸上,久久都还沾着沈霏微的体温。
第38章
镜子里的人, 嘴角很轻微地往下压,眉头也皱起, 做出一副要哭的姿态,却没有流泪的冲动。
阮别愁再次尝试失败,时间久了,她已经快忘记,流泪时候的心是什么样子。
仔细回想,应该是难过的,带着无法缝合的破碎感。
她也不太明白, 自己的双眼怎么就干涸成沙漠了, 或许在那年到沈家之前,她早早就哭干了眼泪。
反正她现在不难过, 只觉得脸颊温温。
“在对着镜子提升演技?”
沈霏微连衣服都给阮别愁找好了,回头看到那边的浴室门还开着。
“没。”
“感冒才好,还想我哄你喝一次姜汤啊, 睡衣放外面了, 你出来再换。”
阮别愁关上门, 回想上次被哄着喝姜汤的情景。
其实她哪需要哄,不过是多看了一眼,沈霏微以为她不愿意喝,便给她送到嘴边。
她尝到甜头,第二次依旧假意迟疑, 屡试不爽。
感冒必是不会再犯了, 上回纯粹是因为, 那段时间体力消耗太大, 一时扛不住,阮别愁根本没有沈霏微想的那么脆弱。
不过两个人总是靠得很近, 又都不注意防范,生病也就说不准了。
幸好房里开了空调,沈霏微裹着浴巾坐在窗边,也不觉得冷。
她拿了桌上的巧克力拆开吃,歪着身的样子显得有点没精打采,偏偏映在玻璃上的模糊影子又很闲散自在。
浴室里良久才传出来水声。
沈霏微在水声中思考,假使明天真的是郑月疑的欢庆宴,那卢森大概是会到场的,即便只是露个面意思意思。
得想个办法,和卢森碰一碰,她想。
在春岗当了三年多的饵,在这几天里,终于有施展的余地。
沈霏微有点欣悦,也很乐意。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听着有点像几天前春岗的雨,只是不如那几天的暴雨下得久,没一会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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