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129)
作者:一天八杯水
在失去监控后,如果埃蒙科夫要躲,一时间还不好将他揪出。
好在埃蒙科夫必是将铝箱放在了下面这一层,而他也势必会给自己留足时间,不论拿不拿得到黄金,他定都有金蝉脱壳的方式。
沈霏微已经辨不出埃蒙科夫的位置了,她隐约觉得,埃蒙科夫此刻四处躲藏,未必就是为了避战,他多半是……
在拖延时间!
此艘私人游艇的配置从未公开过,而且在登船前,埃蒙科夫无从得知自己要上的是什么船,他根本不知道船上逃生舱的位置。
茫茫大海中要想金蝉脱壳,一个人远远不够。
沈霏微几乎可以肯定,埃蒙科夫的援兵已在路上。
想到云婷和舒以情和埃蒙科夫交过不止一次手,那两人脸上都不曾露怯,她便也无甚好怕。
远处枪声骤响,玻璃破裂。
“找到你了。”云婷冷笑说。
埃蒙科夫好似那误入船舱的老鼠,侧身躲过一击,又藏向另一处位置。
在这种时候,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潜入藏有铝箱的那一节,直接用之抵挡子弹,拼个鱼死网破。
要么便躲到其余船舱,省得铝箱被子弹扫到,自己无端端被殃及。
枪声响起的频率愈来愈低,多半是因为,云婷清楚埃蒙科夫就是剑走偏锋的性子,所以不敢贸然用子弹横扫。
但这么一放慢攻势,埃蒙科夫便会觅到反攻之机。
沈霏微听着枪声找过去,在另一端与云婷实现夹击。
枪口只能对准埃蒙科夫,错开一毫,都可能穿过遮挡物,打在不明位置的铝箱上。
此时广播中再次传出声音,舒以情语气毫无温度地念出区域代码。
如果不是事前看过整个平面图,了解过内部所有区域的代码,寻常人根本不知道这串外文加数字是什么意思。
但普通人仅仅看过一遍,也未必就记得清,只因船上区域太多,也划分得太细。
“在中段!”沈霏微喊完便不再收敛,子弹穿过装饰玻璃,打向埃蒙科夫那位打手的小腿。
可惜因为光影,子弹有些许偏离,只从他裤腿上擦了过去。
观两人的攻势,埃蒙科夫惊觉,铝箱的位置大概暴露了。
他的确打爆了沿途的摄像头,但在登船的一刻,他的行迹便已暴露在监控当中。
要在监控中找到铝箱的位置,简直轻而易举。
几番腾挪,数次对枪后埃蒙科夫稍显颓势。
但埃蒙科夫带在身边的打手却足够强劲,如果不是到处都有掩体,沈霏微极可能不止一次中弹。
交战近半小时,从一层逐级往上,埃蒙科夫依旧在设法拉扯。
此时,广播又传出舒以情冷淡的声音,这次的编号,指向的是……
停机坪。
这明显是说给沈霏微和云婷二人听的,但舒以情话止于此,让人摸不清用意。
云婷蓦地看向沈霏微,看清沈霏微的口型后,也微一怔愣。
几次躲藏反击,埃蒙科夫不得已与打手分开。
打手还在与沈霏微缠斗,埃蒙科夫却已奔向甲板。
云婷慢下来一步,隔着泳池朝沈霏微望去,明显在任由埃蒙科夫往那边跑。
沈霏微无暇分神,将打手的枪踹入池中,她堪堪得手,被对方猛地一撞,身形一晃,也同样跌进池里。
在被劫枪的瞬间,她毅然将枪弃入水中,猛抽出别在后腰的刀,挥向打手大臂。
云婷扣动扳机,子弹无故失准,竟打在打手脚边。
打手想劫持沈霏微,沈霏微却蹬腿游远了。
沈霏微浮在水面露笑,头发飘荡开来,黑鸦鸦一团,好似墨色洇开。
那人无从下手,情急之下只能四处躲逃。
一些明明可以射中的子弹,竟全都以离谱的方式偏离在地,比起攻击,更像是驱逐。
对,驱逐。
沈霏微游向池边,将头发全捋向后脑。
这分明是以牧羊的方式,堵住对方的其余退路,迫使对方往停机坪的方向赶。
直升机是在的,谈惜归留足了逃生手段,如有万一,不必保全游艇。
沈霏微从水中翻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跃上心尖。
广播里,舒以情总共只报出两个坐标,前一个不出意外是铝箱所在。
那后一个……
莫非舒以情把铝箱转移了?
可埃蒙科夫明说,倾斜亦会引爆,这种引爆方式极其骇人,即便只是丁点波荡,也会让整只游艇化为灰烬。
沈霏微面色微凝,不对,铝箱内的炸弹根本没有设置倾斜引爆的方式。
埃蒙科夫明知自己会登船出海,海上风浪不定,而他刚才的一路,明显都是避开了铝箱最初所在地的,证明他根本没那么不计生死。
云婷终于追上前,回头冲沈霏微打了个手势,想令她暂歇。
看到后,沈霏微索性停下,她很快便将灌了水的鞋脱下,卷起丁点裤脚,赤足跟上前。
隐隐约约,海上传来呜鸣。
是快艇。
埃蒙科夫攀绳欲出,被沈霏微甩出的刀扎中后腿。
而此时,云婷一枪打中那打手的后肩,这是她最后一发子弹。
打手唾骂一声,猛朝远处直升机奔去,根本无心管顾雇主。他再听见扳机扣动,却未见子弹射出,冷笑着钻入机舱。
螺旋桨陡然旋起,机身急急上升。
在到高处时,打手好心将梯绳抖出,却未留给埃蒙科夫足够的时间。
埃蒙科夫拔出扎在腿上的刀,来不及扶住软梯,索性攀绳跃出游艇,趔趄着落到事先安排好的快艇上。
云婷刚想上前阻拦,便听到舒以情在远处说:“让他走。”
沈霏微也不再往前追,直勾勾看着埃蒙科夫脱力地躺下。
怪异的是,快艇边上血红一片。
快艇倏然离远,埃蒙科夫躺在船上不动,吃力地抬臂晃了两下,似乎在展示什么东西。
沈霏微眯眼,无从确定埃蒙科夫手里的到底是不是控制器,她诧异扭头:“就这么让他走了?”
“走不了。”舒以情说。
下秒,半空中轰隆巨响。
炫目的火光犹如赤霞,倏然荡开大片,那些残片迸溅开来,相继坠海。
沈霏微愣住,铝箱真的被舒以情转移到了直升机上。
云婷朝舒以情伸手,伸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便又讨好般晃上两下。
过会,舒以情终于把烟盒和打火机抛给她,冷冷地说:“那个型号很贵的,记得赔给十一。”
云婷伏在栏杆上抽烟。
“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也不容易。”舒以情又说。
云婷一努下巴,“是十五记性好。”
“还行。”沈霏微嘴上谦逊。
也就十来分钟,沈霏微终于知道,为什么舒以情对埃蒙科夫的逃离几乎没有反应,甚至还堪称纵容。
因为那艘快艇又开回来了。
舒以情伸手一指,说:“他船上的人被换掉了,我们的舵手在那里。”
沈霏微这才明白,刚才洇开的血是从何而来,错愕问:“也需要瞒着我吗。”
“你看她,连我都不说。”云婷吐出烟。
舒以情甩过去一记白眼,难得解释:“临时决定的,来不及说。”
快艇停在边上,埃蒙科夫手脚俱被捆牢,只剩下一张嘴还能动弹。他目眦欲裂,骂个不停,说话极其难听。
云婷没把烟掐灭,而是咬在嘴里,极慢地下到快艇上,坐在埃蒙科夫身边说:“当年在你手上吃过的亏,我们不会再吃第二次。”
转而,她招手对沈霏微说:“十五,来。”
沈霏微不解其意,却也下到了快艇上了,她刚垂头就看到云婷把烟捻在埃蒙科夫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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