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126)
作者:一天八杯水
沈霏微看谈惜归故作疏远,私下那些亲昵的示好,是丁点也不再展露,便好想寻个时机,悄悄地捉弄过去。
想看装模作样的人露出窘迫,想看她求饶卖可怜地说一些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沈霏微心一动,却只是轻飘飘地覆上谈惜归牵着狗绳的那只手,压着声说:“冻不冻?冻也不给你捂。”
说着,她就收回了手。
谈惜归僵了一瞬,目光低垂着看春,“不冻。”
和舒以情并肩走在一起的云婷,耳力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云婷很夸张地哎哟一声,手发冷似的,一个劲地往舒以情袖口里钻,嘴上说:“十六,我手好冻,给我捂捂。”
舒以情被冻得一个激灵,连忙将云婷的手抽了出去,甚至还往边上挪开一步,用眼神警告。
这种久违的起哄是多久没感受到了?
沈霏微已不像当初那么容易害臊,只是耳廓有点热。她故意让云婷和舒以情看到,就不能想着去堵别人的嘴。
云婷朝舒以情靠近,作势又要把手塞到对方袖口里面。
“滚。”这次舒以情毫不留情。
巧就巧在,路过临江咖啡厅的时候,沈霏微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和她预想的一样,黛江这一块的熟面孔只多不少。
那人没再穿着白大褂,套着件素色的厚风衣,扎着很舒适的低马尾。
是霍茗。
此时费茕声还在外地,手上大抵还有事要忙,不然沈霏微多少要跟对方提一嘴今晚的偶遇。
霍茗戴着半框的眼镜,气质是由内而外的温和,单是与其打上一个照面,便好似沐在春风之中。
不得不说,费茕声的拍照技术太差,全然没把霍茗的特点拍出来,好在她也没把人拍歪,否则沈霏微也不能一眼认出。
沈霏微装作不认得霍茗,在看到对方的一刻,就已打好擦肩而过的主意,但没想到,霍茗忽然转头。
对方还未出声,沈霏微就已停下脚步,她确认霍茗的目光是投向了自己,于是眼一弯,主动说:“霍医生。”
“果然是你。”霍茗回以淡笑,冲沈霏微身边的谈惜归也微微点头示好,“我听茕声说起过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我不常来这边,能碰上算是缘分。”沈霏微说。
沈霏微可不觉得费茕声会在霍茗面前说起她,要真有那么多话可以聊,费茕声也不至于抱怨两人坐在一起就是纯吃饭,还是吃饱就散的那种。
她想,霍茗多半是在费茕声的朋友圈里看到她的。
如她所想,霍茗心思也不少,只是费茕声不曾察觉,还将霍茗视作木讷,殊不知自己已经被钓得七荤八素。
“这位是?”谈惜归问。
“霍茗,霍医生。”沈霏微一顿,补充说:“朋友正在接触中的……朋友。”
霍茗笑得很平和,像是对沈霏微的话有所反应,但又似乎毫无反应。她伸手说:“小谈总,我在报刊上见过你。”
“幸会。”谈惜归与霍茗握了一下手,大致明白,沈霏微口中的“接触”是什么意思。
沈霏微很慢地说:“前段时间茕声好像病了,病还没好就忙着外出,今天也没能回来。”
“病了?”霍茗停顿,“倒是好几天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可能不想让人担心。”沈霏微似笑非笑的。
霍茗嗯了一声,指向远处说:“我去那边,下次有空再约。”
沈霏微看着霍茗走远,这才拿出手机,给费茕声发消息。
「碰到你霍医生了,打了声招呼。」
费茕声应该真的在忙,没有立刻回复。
沈霏微收回手机,转头笑说:“费茕声想追的一个医生,我帮帮她。”
“还得帮?”谈惜归神色平静。
沈霏微悄悄勾住谈惜归的食指,晃两下就松开,“也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知道喜欢的人吃哪一套。”
“我也没有很确定。”谈惜归说。
“那你很厉害,会用很狡诈的方式试探我。”沈霏微不像夸人。
路边有人唱歌,倏然传来一阵高音。
“因为你太聪明了。”
歌唱和欢呼声中,谈惜归靠很近说话,“我不那么做,什么都试探不出来。”
“是吗。”沈霏微笑了。
“嗯。”
身后不远处,云婷正站在江堤边看船,一边对舒以情说:“下次到岛上玩玩?山已经看腻了。”
舒以情表情淡淡的,“伊诺力?”
云婷笑说:“也不是不行。”
今夜云婷和舒以情一起现身黛江,埃蒙科夫如果有让人盯紧沈霏微,他那边就势必会收到相应的消息。
在此之前,埃蒙科夫姑且能说服自己,谈惜归近段时日对举岩示好,不过是想为雅谈扩展版图,而她和沈霏微相识,也不过是凑巧。
而今种种迹象表明,谈惜归对举岩众人的接近绝对是有预谋的,多半就是为了对付他而来。
但沈霏微料想,即使意识到这些,埃蒙科夫也不会胆怯,许还真的会登上她们特地准备的船。
连在P国买凶这等事都做得出来,如今已经引出云婷,埃蒙科夫又岂会避而远之。
船好找。
谈惜归坦言,那是某次生日时,谈萝瑞送给她的私人游艇,有专人养护,游艇还和最初时一样,正巧能派上用场。
只是这次,她不能一起登船,她得尽早将一切有用资料呈递给警署。
从黛江回来,云婷和舒以情就歇下了。
睡前商议的结果是,沈霏微将借由班绪传出信息,令埃蒙科夫主动联络云婷,云婷再发出邀约,请埃蒙科夫到海上一叙。
漆黑的卧室中,沈霏微在床头捞到一根缎带,不紧不慢地在谈惜归脖颈上缠了一圈。
谈惜归仰躺着,脖颈上略微一紧,她便不由得撑起身,迎向那坐在她腰间的人。
沈霏微低头看向谈惜归,只是黑暗中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得凑近再凑近。
近到气息密不可分,她才问:“你在做什么打算?”
脖颈上勒得不算紧,谈惜归很平静地说:“我会让举岩话事的那些人全部接到传唤,在埃蒙科夫从海上回来之后,只能看到一幢空旷大楼,而迎接他的,只会是伊诺力。”
沈霏微松了手。
“他走不了。”谈惜归摸索着,自己将柔软的缎带塞回到沈霏微手里,“这次才是彻彻底底的扫尾。”
“这个打算,你是不是早就跟婷姐提过了?”沈霏微把缎带绕在腕上,循着温热的气息亲上前。
“在婷姐登机前,我恰好打通了她的电话,简单地聊了几句,她说随我的愿。”谈惜归很认真地予以回应,不论是对方的问话,还是吻。
沈霏微拉开距离,笑出声,“你早就联系到婷姐了,那你装什么呢十一?”
谈惜归不吭声了。
“话都说过了,竟然不敢贸然露面,还得我给你打头阵?”沈霏微伸出手指,指腹牢牢按住谈惜归的下唇,“嗯嗯,知道你最会在我面前扮可怜了。”
“我没有吧。”
谈惜归一个吧字,就显得挺没底气的,尽管她语气依旧很平淡。
沈霏微指腹往下一滑,迫使谈惜归张开唇齿,“你说这张嘴,怎么说什么我都信呢。”
“我没有骗你。”
“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沈霏微好笑地坐起身,“再装一个给我看看?”
平躺着的人气息均匀,很久没出声,久到沈霏微以为她要睡着了,她无端端冒出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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