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125)
作者:一天八杯水
她继而耻笑:“如果是在船上,他肯定不会明着出手,联会的人洽谈合作,个个都是业界精英,那些人哪是他惹得起的。不过你们也别去就是了,那艘船说不定真的会出事。”
埃蒙科夫总归不会亲自当那个操刀者,也许他又雇佣了其他打手。
“我会设法让埃蒙科夫收不到股份,也已经在搜集举岩前期资金来源不正的证据。”谈惜归蓦地出声。
她的语气太平静,像是已经给埃蒙科夫定下一个无法翻身的结局。
云婷愣住。
沈霏微心一沉,“埃蒙科夫不是干净人,但很多线索,就像当年三明口的事情一样,早就被抹消了,好在如果举岩出事,他身边的人势必会为保全自己四散奔逃,十一你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人嘴里套到话。”
“好。”谈惜归颔首。
云婷沉默地看着这二人,久久才说:“在此之前,劳烦帮我找一艘船,不必等下个月,我可以立刻和他出海。”
“你要把那些钱给他?”沈霏微错愕。
“小部分捐了出去,处理不了的那些,早就在海底了。”云婷垂下目光,轻飘飘开口,“只是我来都来了,既然他想见我,就给他见一见。”
舒以情咬起汤匙,很轻地哧出声,但在她脸上,连丁点愉悦也找不到。
沈霏微看向谈惜归,本意不是想谈惜归答应,毕竟有能令埃蒙科夫再入伊诺力的方法,就没必要再生冲突。
但谈惜归应声说好。
第76章
饭后时间尚早, 云婷闲来无事,又说起自己在无人区死里逃生的种种事迹。
舒以情坐在边上没表情地听, 颇为无语地说:“去那边的确是我提议的,但原本我们也没必要过得那么惨,是你一定要去看峡谷的落日,找什么峭壁上的野花。”
她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话里全是对云婷的责怪。
“你就说,好不好看。”云婷笑着回望。
舒以情沉默着,看态度是不可能予以肯定答复的了, 没想到她唇齿一动, 竟然说:“还可以。”
这些年云婷和舒以情走了不少地方,繁华的都市逐一欣赏过, 也踏过无人的地界,既享受过奢靡的时日,也曾在荒芜中燃烧生命。
两人的这一路, 和沈霏微以前设想过的截然不同, 她原来以为, 云婷和舒以情在金流定居后,便极少还会出行。
毕竟舒以情不喜交际,几乎是离群索居,非必要肯定是不会出门的。
没想到,舒以情是不喜交际, 却并非真的深居简出, 是春岗限制了她和云婷。
春在到处蹦跶, 偏它那体型和劲都很大, 即便院子足够宽敞,也不够它闹腾。它一会蹿到云婷腿边, 一会又把院子的草屑带到舒以情边上。
云婷吃着橘子坐在沙发上往外看,看天色将暗,转头问:“这段时间,埃蒙科夫有让人跟着你们吗。”
沈霏微觉得应该是有的,只是那些人不能随意进出翡翠兰的住宅区,而她惯常在离开翡翠兰后,就径直去到鎏听,没给旁人多少跟踪的余地。
“应该,但能跟的机会不多,所以我也觉察不到。”她说。
云婷微微颔首,拍两下杜宾的头,转而看向谈惜归:“以前可以随意领着你们外出,今非昔比,如果我说我想带它出去走走,会不会对你们造成困扰?”
“不会。”谈惜归说。
“我上次来A国已经是六年前了。”云婷颇为感慨。
既问埃蒙科夫有无派人跟踪,随之又要出行,前后联系起来,沈霏微不难猜到,云婷是有意想在埃蒙科夫面前露面。
也是,在决定要与对方见面后,云婷和舒以情根本没有藏身的必要。
沈霏微也算初来乍到,索性说:“出去走走吧,去哪合适。”
谈惜归思索片刻,“可以到黛江边。”
黛江边上就是侨胞区,过去的话,或许还能碰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沈霏微动身说:“我去拿狗绳,你先带婷姐和十六姐上车。”
她才走两步,就听见身后蹦出来一个声音。
云婷别有深意地说:“这杜宾到底是谁养的,怎么在哪都有家呢。”
“狗绳是我上次落在这的,忘记带回去了。”谈惜归不紧不慢地回答,态度很自然。
云婷语气很百转千回地喔了一声,听起来似乎不太信。
沈霏微继续找狗绳去了。
从翡翠兰到黛江有一段距离,云婷和舒以情带着春坐在后座。
春不吵不闹,坐得昂首挺胸,姿态尤其端正。
播放器里流泻出来的是金流歌,很温吞的唱腔,编曲也渗着一股老旧的气息。
上次四人同坐一辆车,得追溯到六年以前,应当是从金流回春岗的路上,那时候车上放着的,似乎也是金流的早年流行曲。
不同的是,路不再是从前的路,开车的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
云婷忽然感慨:“你们开车还是我教的吧,没学到灵魂。”
“这里限速。”沈霏微提醒。
云婷靠在春身上笑,而春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比路面侦查员还要认真。
到黛江的一刻,春声音很轻地吠了两声,也终于坐不住了。
谈惜归找地方把车停好,在从沈霏微那接过狗绳后,便立刻将春牵了起来。
只是刚牵好,绳子就被沈霏微接了过去。
好在春只有在萝瑞庄园的时候,才会像脱缰一般奔个不停,如今街上人多,它还留有几分克制和矜持。
云婷手里捏着烟,和舒以情走在后边,不紧不慢地欣赏沿途的风光。
已是十二月末,若非沈霏微给云婷和舒以情拿了外套,这两人多半得哆哆嗦嗦走一路。
这时候侨胞区里已开始营造年味,四处挂了不少红灯笼,就连路两侧的商铺,也挂出了熟悉的促销广告。
这里的金流人当真不少,连一些擦肩而过的人也讲着金流话,再看那些俗套的促销方式,竟好像真的从异国回到了金流。
沈霏微牵着春往前走,再走几步路就到黛江边上。
江边的街头艺术家不少,四处都能听到管弦乐器的曲调。
谈惜归不动声色地和沈霏微肩抵着肩,这含蓄沉默的姿态,和在春岗时一模一样,根本不及试探期里那百分之一的热切。
沈霏微也有点局促,只有一点。
说到底,还是因为两人不够坦诚,如果早在云婷和舒以情面前挑明,又何必这么缩手缩脚。
在确认要循序渐进和自然而然后,无形镣铐就出现了。
“自然”是要呈现给云婷和舒以情看的,和她们此时的心情毫不相关。
谈惜归蓦地转头,淡声说:“过年的时候,你们会在金流吗。”
“过年吗。”云婷眉梢一挑,“当然在的,想看看新的影楼和画室吗,两边都装修得不错,位置也挺好。”
谈惜归点头。
“你姨也回去吗。”云婷问。
“大概。”
“也好,这次过来还没来得及和谈知韶打声招呼,等事情了结再说吧。”云婷说。
沈霏微牵得累了,把狗绳塞到谈惜归手里,自己两手往兜里一塞,便彻底不管不顾。
“我会和小姨说一声。”谈惜归接得分外自然,还顺手将狗绳缩短了些,省得春蹭到路人腿边。
“不急。”云婷摇头,朝身后投去一眼。
黛江人来人往,乐器声歌声嘈嘈切切,将那些细微的,不怀好意的动静全遮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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