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残疾大佬闪婚后(11)

作者:雾漫青山


看来,霍烟并未对她起疑。一切都是她胡乱多想,自己吓唬自己。

一旁,俨然躺下的霍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掀开一条缝隙,瞥见那双渐渐松开裤腿的手。眼珠不动声色的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她有些好奇,蓝苏这些年,过的都是怎样风声鹤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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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轿车终于开到了霍烟的住处。

那地方蓝苏不认识,只知道靠着河水,兴许在南面,靠近大海汇流的地方。

江枫下一步下车,打开后备箱放出升降缓冲板。

霍烟已经醒了,面无表情地将轮椅靠背收起,熟练地后退到缓冲板上,随后按住限速按钮,匀速稳定地退到地面。

独门独院的别墅,规模不比蓝家老宅,前院只有60平,不似蓝家堪比广场的宫廷大花园。地上两层,层高比普通别墅高,颇有上世纪的仿欧风格。但室外没有亮灯,蓝苏没来得及看清。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安守本分比较好。

她这么想着。

“霍总回来了。”

家政带着两个佣人上来,接过霍烟轮椅上挂着的公文包。

霍烟停下轮椅,淡淡介绍:“这位是蓝苏,从今天开始,也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

家政是一位三十多的女性,主仆之间的分寸感很娴熟。她上前一步,朝蓝苏微微欠身:

“夫人好,我叫艾厘,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蓝苏挺直腰杆,下巴微收,生疏地扮演养尊处优的二小姐,说:“好。”

家政微笑,随后看向霍烟,问:“洗澡水准备好了,霍总,您是想先泡澡,还是休息一下?”

霍烟按动扶手的按钮,轮椅缓缓往前:“泡澡吧。”

“好的。”

家政跟上前去,先一步按动了室内升降电梯的按钮,“今天用的乌木香粉,按您的喜好,降到8%的浓度,水温也调好了,可以直接泡。”

蓝苏抬脚,跟在二人身后。铺满地毯的地板十分松软,踩不出声音,放松了系在心口的绳子。

从艾厘的话来看,霍烟平日的生活应该是一等一的养尊处优,可能连吃的番茄都要精准计算生长时间,在成熟的第几天摘下来。

电梯缓缓上楼,艾厘接着问:

“要按摩么?今天奔波一天,身体应该累了。”

霍烟却说:“不用,你带她去看下房间。”

她,自然是蓝苏。

房间么,便有说法了。

蓝苏体内的自我保护系统陡然拉响警报,噔,电梯抵达二楼,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她试探着问:

“是我的房间,还是我们的房间?”

一字之差,决定她是否还要跟霍烟这头野兽独处一夜。

第10章 同居(一)

“是我的房间,还是我们的房间?”

问出这话时,蓝苏觉得自己有些装疯卖傻的嫌疑。

已经是法定配偶了,她还在幻想可以独自拥有一个卧室。

咯。

前行的轮椅停下,在地毯烙出一个印子。

蓝苏跟着停下脚步,目光一转,落上这人的后脑勺。

霍烟的头发束在脑后,有一个半长不短的发尾。卷曲的发梢蓬松,却没有寻常那种柔软感,反而像极了绑缚的绳索,一圈一圈,禁锢旁人。

她侧了一下头,却没往后看,只是微微侧一下,看向走廊的墙根,问:

“你想看哪个?”

不答反问,倒是掌权者一贯的作风。

蓝苏的呼吸沉了一下,也不知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于是搬出免死金牌:

“都行。你安排就好。”

廊灯投下光芒,落上霍烟半垂的睫羽,投下鸦羽般的阴影,不见眼底情绪。

“我不跟外人睡。”

她说。

蓝苏下意识想说,我不是你外人,是内人。

但转念一想,可以跟霍烟分开睡两个房间,这合她意。于是轻快点头:

“我也是。”

廊灯下,半垂的睫羽动了一动,似乎对蓝苏的轻快有些不满,但最后,这份不满被她粉饰起来,再未说什么,只一句:

“那就好。”

到霍家的第一晚,蓝苏没有睡着。

霍烟给她安排的房间在主卧对面,门对门的位置,规模比主卧小一些,却比蓝家的房间大许多。

房间内的摆设一应俱全,衣柜里挂满她自己的衣服,以及最近艾厘等人为她买的女主人的衣服。梳妆台上整齐放着一大堆瓶瓶罐罐,都是叫不上名字,却一眼看出价格不菲的护肤品。

床有些过于软了,像躺在云朵上似的,没有依托感。

睡衣是手工冰丝,很滑,跟没穿一样,再加上是她不喜欢的裙子,而非裤子,即便裹在被子里,她也仍觉得不舒服。

半夜两点,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蓝苏索性起来,拉开窗帘,披了件衣服去阳台晒月亮。

那晚月色极好,盈盈投下洁白的光辉,温柔地洒上她的身体。柔软的黑色长发搭在身前,顺着胸脯的形状勾出起伏弧度。光滑的藕臂搭上阳台的栏杆,右手小臂,12岁弄伤的伤疤用手术祛掉,如今光滑细嫩,鸡蛋一般。

她不习惯这样的皮肤,过于光滑,像个假人。还是从前在刀光剑影里,隔三差五就来几道小口子,那种粗糙感更能让她安心。

如今,全身上下只剩了一条疤——那天救霍烟落下的一道,左手小臂的外侧。

这是她最讨厌的疤,因为这不是光明正大搏斗落下的,而是为了隐藏身份,假装自己没有格斗能力,故意被划伤的。

事实证明,霍烟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因为接近她的第一天,蓝苏就受了伤。

“但是不疼。”

月色下,蓝苏缓缓抬头,看向离月亮最近的那颗星星。皎洁的面庞露出温和的神情,远眺着那颗星星,就像小时候,依偎在妈妈怀里一样,有些撒娇。

“妈妈,已经不疼了。”

她喃喃道,声音散在夜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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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佣人小兰是在阳台的沙发上找到人的。

“天呐!蓝小姐,你怎么睡这里啊!”

蓝苏蜷在担任沙发上,头抵膝盖,手抱脚踝,整个人缩成婴儿在母胎里的形状,巴掌大一块。

“这多冷啊!”

小兰一面感叹蓝苏瘦得吓人,居然能躺进单人沙发里,一面用毯子给她取暖,“您就这样睡了一整晚吗?”

蓝苏警觉地坐起,目光落上眼前小小的人影,昨晚见过,是一个小女佣。

“嗯。”她点头,一直以来的卑微性格让她下意识解释,“床有点太软了,我不习惯。”

小兰赶紧说:“那你叫我们呀,卧室都有内线的座机,你打个电话,我上来给你换嘛!冷不冷?头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蓝苏一面听,一面打量她。这个叫小兰的,比家政艾厘要活泼许多,脸上的婴儿肥没褪干净,尤其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说话时眼珠子滴溜直转,生动且灵性。

有些像妹妹,像那个还没有被蓝家的铜臭味腐蚀的蓝小玉。

“不冷,没关系。”她说。

“不冷也不行......那个,我也是听说。”小兰努了下嘴,语速慢了下来,压低声音,“上一任夫人,有天在阳台上画画,结果被射中了一颗钉子,差点死了!因为我们这个地方靠河嘛,对面又是树林,就,有时候就挺危险的。”

差点死了。

蓝苏精准抓到这个词,瞄了眼门口,没人,于是问:“那,你知道,前面三位夫人,最后是怎么死的么?”

小兰摇头:“这我倒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第三位夫人的葬礼都办完了。我也是今年才来的。”

今年才来。

蓝苏重新审视眼前不到1米5的小个子,试探着问:

“你成年了吗?”

小兰仰头,眨眼,再眨眼,脸上生出一股悲切,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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