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45)
作者:士多哔哩苹果橙
黎以清这时候问她是出于习惯礼貌。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她想就好了。
“脱吧。”
柳无隅的手捏着裙摆。最亮的灯,四面的镜子。是要让她无死角地欣赏她自己。
算了。当它是一场交易吧。
蓝色的门再次打开。黎以清从里面出来顺手关上门,她摘掉手套。童溪看到了上面还未干透的湿滑液体。她的拳头放在嘴上,“咳咳…尽情吗?”
“呵呵…哈哈哈哈…”黎以清的笑声从低到高。尽情?确实够了。
“她求我……哈哈哈……”
好笑,真滑稽。柳无隅,没有了空气墙的阻挡。躲在里面的最真实的柔弱的柳无隅。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求她,求放朋友回家,求给他们补偿。
后来就是求关灯,求轻点……尊严也不要了。趴下去头磕在地上,哭得伤心。哭什么,这不都是她求来的。
既然哭那就结束好了。她又不敢哭了,强行憋出笑容。举起白旗彻底投降。
大神庙啊……终于攻破了。
童溪扶住黎以清的手臂。黎以清的眼睛里早就起了一层水雾。
“她答应过我会以我为先。也是她选了嫂子。更是她叫我等她。”她抬起手指着门,“那里面的一切都是她求来的。怪不得我。”
柳无隅侧躺在地上,脸贴在地面,嘴角和地板之间有条银丝。
有一些东西跟之前不一样。
她记得了那扇粉色的门后发生了什么。是太太,她又因为一些事跟太太做交易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暂时想不起来。
很多针。细。太太在刺绣。痛。只有痛。痛到想杀人。
“如果只有虐待那就是变态了。”这是谁跟她说的。也记不起来。
那么有快乐的虐待叫什么?情趣?虐恋?感情都可以又虐又爱,身体也可以吗。
过去以为不行。刚才的一切证明了可以。
快乐啊…痛过后的快乐,竟然翻了数倍。镜子里的自己伏在她的面前。心甘情愿。也暴露出所有的欲望…深不见底的‘想要’。
这样的‘想要’让她平静地接受镜子里的自己。悄悄地告诉自己。在她的脚下享受吧。在她高傲又有恨意的眼神里高潮吧。把自尊和自我全都交付给她,从此做她最忠诚的奴仆吧。
满足过后她看到了沙漠,神殿。她是不是曾经来过。不太一样。没有花和蛇。是由黄金,雪松,大理石建成的宏伟的新神殿。
她是个奴隶吗。戴着手铐脚镣。还是异教徒?被判处火刑,准备烧死她。
“抬起头……”
是王座上的白狼公主。
一定是她过去做了亵渎神明的梦所以才有现在的惩罚。
有错当罚。应该的。
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呢。先跟朋友道别吧。
王梓和方朝舟此时的感情堪比全部打翻混在一起的调味料。味道复杂到吃一口就会失去味觉。他们该感激柳无隅,可若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必受这场罪。
柳无隅身上酸痛,她是强撑着要看他们离开。
“对不起。拖累你们了。回去后…好好在一起吧。都这么多年了。意外说发生就发生,就像这次一样。我……祝你们幸福。”
王梓抓着脸上的胡渣,他眼睛红透了。要说不怪柳无隅是假话。他的喉结滚了滚,“你也好好的。”他也只有这句话想说。
方朝舟盯着柳无隅脖子上的红痕,她伸出手想拥抱。柳无隅往后退一步,“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
黎以清和童溪在下飞行棋。院子里的告别她不想看。她也不适合出现。他们两位是无辜的。回去后该给他们的补偿不会少。
她专心地玩棋,下飞行棋不需要用到头脑,全凭运气。这就是好玩的地方。运气好的话一路通,运气差点飞机会在老家待到底。
童溪投出一个六,她又能起飞一架。
“我还是担心你。你是喜欢她的。那将来怎么办。”
“现在都一团遭,哪还有闲心去考虑将来。”黎以清投出了一个四。飞机离终点又近了四步。就算要说将来,她也有柳无隅的承诺。
“你都不担心她恨你吗。她不记得你,肯定也不会记得她喜欢你啊。”童溪不懂了。
“不担心。恨不恨都是她的事情。我发泄我的就好。”
她的伤口都还溃烂着,不先处理好难道还去给柳无隅治疗。她一不是神仙,二不是佛陀。哪里有那么多善心去发。
第33章
事后安抚呢?
没有。
那有没有饭吃?
有的。
干净的房间和床。
有的。
甚至也有能晒进阳光的大窗户。还能看到海景。这个房间比一些打着海景房招牌却只能看到一点点海角的酒店要良心多了。
多久没有再见到了。
十八天。
这些时间足够自己回想然后羞耻然后冷静再回想继续羞耻最后重归平静。但这套流程会循环。半夜突然醒来都会坐起来生气地骂一句:“那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逃。她要逃离。
柳无隅站在窗前观察着外面。窗户打不开。锁死了。
不远处有一栋五层的圆柱形建筑,透过玻璃隐约能看见里面停了车。估计是停车场。她挪动到窗户的右边边缘,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几颗树干很粗壮的大王椰。
咔哒。门开了。
柳无隅紧张地转过来。读到过的看到过的关于暴君的描绘都有了个具体的形象。就是站在门口的这个混蛋暴君。
是好久没看到了。有的吃就是好,人也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瘦。黎以清走到柳无隅身边,指着窗外说: “那个仓库就是关你的地方。旁边是车库。那边呢是网球场。大路要再走一段才看得见。”
柳无隅侧着站,她看见门没有关。门口也没有保镖。要不要跑。机会难得,错过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次。
柳无隅拔腿就跑,然后被保镖以犯人的姿势擒拿压在地上。
“啧啧啧…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样没了。”黎以清看着柳无隅。
“你骗我。”说什么信任,分明是挖了坑哄她跳进去。
黎以清蹲下来,“我骗你什么。我叫你往外跑还是我说你可以跑。”“你……”好好好,她输了。柳无隅闭上嘴,少说少错。
逃跑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午两点。童溪回来了,“阿清。今天午市好热闹的。我都叫你一起去看啦。”回的早不如回得巧。她连跨三个台阶跳到黎以清面前堵住她上楼的路。
“新鲜橙子,吃完刚刚好合适出去散散步。”
黎以清揉着肩膀,“不想吃。我运动过了。你走开。”童溪摸着下巴,从头看到尾。阿清的衣袖上有血。不会是那种运动吧。童溪侧身让开路,她先去看看柳无隅吧。
房间的门没有关紧。童溪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她推开门,“柳小姐?柳无隅?”
柳无隅的手脚被绑在四个角,她的背堪比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嘴上贴着胶布,痛得只剩下痛了。具体说不出是里面更痛还是外面。
童溪先给她盖上被子,再解开她的束缚,“你别动啊。嘴巴这个不好撕下来。你乱动很容易把嘴唇的皮一起扯下来。到时候吃饭喝水会痛死。”
柳无隅点点头,她也不敢自己动手。童溪把胶带丢进垃圾桶里,至于毛茸茸的尾巴她处理不来。
“我去请医生来。”
专业的疗伤交给专业的医生来。
黎以清在卧室的阳台边晒太阳,这时候的太阳最好。暖洋洋的不会过分热。好像晒着就能把心里潮湿发霉的地方晒干。
童溪来到黎以清身边,“托你的福,我也算是看到了美人犬。你真就玩完丢在那里。柳小姐有这么强的心脏吗。”她是担心啦。
“啧。”黎以清瞪了童溪一眼,“你别去管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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