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43)

作者:士多哔哩苹果橙


对。哪怕那个人不是嫂子,是个普通孕妇。

“感情中有错。她不是傻子,只怕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主意。靳陶山不会放过我。她选了我,她就谁都保不住。”

黎以宁此时唯有沉默。现实里不是假设,不好做选择,一旦做了就要背负起它的代价。妹妻没错又有错。

黎以清:“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没有底线的烂好人。要我夸她选的好?哥,你做的到吗。原谅。”

“暂时做不到。”这是实话,黎以宁做不到不去恨。哪怕它有着至高无上的道德免死牌。感情它最真实。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黎以清那些被封存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了。开启魔盒的钥匙是柳无隅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有奶奶。没有父母。一个不认识她的柳无隅。没有弱点呢。

不对…她还有朋友。

第31章

元旦。

小长假选择在国内旅游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所以方朝舟和王梓去冰岛。他们要带上柳无隅。

柳无隅并不想去当这对新婚夫妇的电灯泡。她想在家里休息。但是听到他们说是去冰岛。她改变主意了。

至于为什么是冰岛,柳无隅也说不清。干净?人少?冷?还是因为一张曾经看到过的照片。一张模糊到只剩下冰雪的照片。

照片?想不起来。感觉在哪里看到过。

王梓租了车,有车方便。他和朝舟在说路线和计划。柳无隅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雪景好看。四面都是白到反光的镜子,看久之后眼睛没了别的色彩。累。

她从口袋里找出一只表,这是在她放贵重物品的柜子里面的单独小抽屉里找出来的。同样放着的还有一张白狼面具。

柳无隅闭上眼,鼻子有点堵,可能是感冒了。现在距离目的地还远,想睡一会儿。眼睛是很疲累,脑子却十分活跃。想到了刚才经过的一处地方,那里有座白雪覆盖的桥。

是个拍照的好地方。人站在上面像画似的。

如果是…她,是她的话……她?

火燃烧得映红了整片雪原。转而变成漫天飘下来的枫叶,这颗枫树拔地而起,长得疯狂,就快要顶到天空。

这一觉睡得怪异,好像前天又好像昨天。柳无隅试着睁开眼睛,隐约听见轰鸣声,她的假期结束了吗?眼皮支撑不住了,它再次合上。

柳无隅突然间踩空惊醒,她浑身无力,她抬起手手背遮挡在眼睛上。缓过神后她侧身撑着起来。方朝舟和王梓躺在旁边还没醒来。

这里是哪里?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间,大概有两个卫生间那么大。三面墙一面铁门。怎么看都是监牢。她犯罪了?柳无隅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

他们驾车出门。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天空飘起了雪,公路长而狭窄。突然有车从后方撞上来,他们的车冲出公路撞上岩石,勉勉强强停住没有翻车。后来...记不清楚了。

一墙之隔的外面有个正在看杂志的人。她看完后把杂志掀开罩在脸上,最近对油墨味上瘾。要是有这款香水就好了。

柳无隅爬起来双手扶着栏杆,“那个…你好?”

那人原本后仰着的头摆正,杂志从脸上滑下去。五官精致的混血。名叫童溪。

“你好啊。你终于醒了。”

柳无隅听着她流利的普通话,突然不知道该问什么。仔细想想后说:“我…我们是被绑架了吗?你有看到一只手表吗?”

童溪被这个问题逗笑,她走到铁门前,“你要是觉得你是被请来做客的也行。手表在老板那里。”

“你们要多少钱?那个表…能不能还给我?”

“我的老板并不缺钱。手表本来就是老板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啊。柳小姐。”

童溪耸耸肩。她是没想到阿清会把那只表送出去。表是她们的一个故友送的。每个人都有两只。意义不同。阿清戴很久了,上次见面时她就没有看到。原来是给这位了。

如果图钱那就好办,但是最怕碰上不要钱的绑匪。柳无隅低下头,她更在意那只表。这个人说是老板的东西,难道是那位的……

“柳小姐不如认真想想自己有没有对不起过谁。”

对不起过的人。齐越云?不可能,是她对不起她。那还会有谁。太太?也不对,她和太太是你情我愿,纯粹的交易关系。或者是在律所里得罪过的?

童溪输入密码开门,“没关系,慢慢想不着急。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她将门打开,“请吧。”

柳无隅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童溪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跑,自顾自地去煮咖啡,“我叫童溪。给你个建议,待会老板问你什么就老实回答。犹豫可不是好事。”

她口中的老板究竟是谁。

马上就会有答案。门从外面打开,有两个高大的保镖先进来。童溪从桌上拿起手铐,“柳小姐,配合一下。”

柳无隅抬起手。咔哒。

黎以清走了进来。柳无隅的呼吸慢下来。心跳是比平时要快些。她……?

黎以清的目光移到柳无隅的右手上,“你手上的疤痕怎么来的。”柳无隅低头看了眼,她一开始也不知道。王梓说是大小姐被救下来害怕错咬的。

“你…”

“知道在哪里咬的吗。”

“酒店…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吗?”

回答以耳光的形式。啪——

柳无隅皱起眉头,第一次见面就动手打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已经——”

啪——

黎以清不想听她说那些书袋。柳无隅这回松开了眉头,眼睛里的火星要溅出来。

“生气啦?”

柳无隅不说话。不说话的下场就是黎以清打了她第三个耳光。

又是连续三下…欸?好熟悉。油亮亮的鸡腿和着火的房子。脑子里的画面一闪而过。

“呵。”

柳无隅冷笑了声,对付这种人她只要沉默和远离就好。现在做不到远离,那继续沉默吧。心里却在想她怎么可能,怎么会和她谈恋爱。仅仅是因为好看?

“哎…假设你的前任和现任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黎以清坐下来,现在问能得出什么答案。

毫无意义的题目,提出来纯粹用来刁难人。可偏偏就让柳无隅紧张起来。她认真地说:“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

“你回答就行了。”

“现任。”

“噢…救现任啊。好…”

柳无隅从黎以清的眼里看到了失望。为什么?

“我哪里得罪过你?”

“你不给我发工资。”

这个言行不一的大骗子。就该死。

这次落下来的不止是巴掌。女人的力气跟男人的相差很大,男人的手跟拳像坚硬的石块,一砸下来是懵的。女人的是软鞭,使着巧劲打着细嫩的地方,时长加倍。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黎以清喘着气,扶着椅背,指骨红了一片还有些淤紫。柳无隅倒在地上像条死狗,她的鼻血顺着脸颊流下去。

她被打了?她被打了!她竟然被打了。

愤怒比疼痛先来,她不服气:“呵。会教小朋友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两个小孩打架,谁赢了。她好想问一问。

黎以清没想到老古董还能顶嘴。教小朋友,老古董这是想起来了?都无所谓。

“我当然不好。看看什么时候你会来求我这个不好的人。”

囚禁生活的第一天。柳无隅的小世界极其活跃,她自认为自己能扛过去。有本事就把她活活关到死。她绝对不会妥协,永远别想她对暴力低头。永远。

王梓和方朝舟也清楚了他们的处境。他们试图用钱来收买看守的保镖。结果当然是失败。王梓想不通,那个小妹妹怎么会突然变成大魔王呢。

第二天。眼神依然坚定。肚子…偶尔会发出抗议的声音。

第三天。坚定里参杂着一些灰蒙蒙的雾气。肚子抗议变成了一件时不时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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