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17)

作者:士多哔哩苹果橙


“欸,不许胡说。再这样我跟你爸爸说,让他狠狠的批评教育你。”

黎以清端起冬瓜茶上楼,心情再不好也没用,现在就等着看南墙什么时候被撞破。

老天开眼。十天后墙塌了。

黎以清今天没课她要去找沈善。到了沈善家门口。黎以清给沈善打电话,没有人接。她又打了第二个,也没有人接。第三个接了。

“我在你家门口。我要开院子门进去喽。”

“我不在家。”

“你在哪里?”

“我在开会晚点说行吗。”

黎以清看了眼电话,她们约的是今天见面。突然就开会?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看到老四他们的车停在前面的路口,这就说明阿善没有出去。

“那我进去坐坐,喝杯可乐。”

“你先等等,我给魏梧打个电话。让他出来开门他正好在家。”

“你快点吧。”

黎以清挂断电话后等了几分钟。魏梧出来了,他笑说:“早知道你要来我就去接我老婆回来。”

黎以清连皮笑肉不笑的客气都懒得摆出来,“她在家对不对。”魏梧无奈地说:“真没有,不信你进去搜。”

“行。”

黎以清又拨出一个电话。凌然带着老四他们都从车里出来。

“小姐。”

魏梧挡在门口,“这样不合适。你跟我老婆再熟也不能这样吧。叫这么多人来私闯民宅,现在是法治社会。”

“因为是法治社会所以才有你这种狗贼活命的机会。我再问你一遍,她在不在家。”

魏梧干笑两声。他估计黎以清是知道他动手的事了。

“我们都是朋友。闹出去也不好看啊,我有在接受治疗…”

黎以清没有兴趣听魏梧的治病疗程和心得感悟。

“凌哥,他交给你们。”

魏梧被轻松拿下。黎以清绕过他进去找沈善。

“沈大圣母。是我。你那废物老公不敢进来。”黎以清在客厅中间喊。她不知道沈善的位置。

果然,沈善从后院拉开玻璃门进来。她的样子说狼狈吧又太轻描淡写,说严重呢又没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黎以清和沈善就这么互相看着,氛围多少有一丝丝尴尬和窘迫。黎以清拉出麻将桌的椅子,“唉……这种事多久啦。沈小姐的圣母心碎了吗。”

沈善的左边脸颊肿起来,没有淤青。看起来魏梧也不敢在沈善的脸上留明显的痕迹。继续往下看脖子上有掐痕。身上有衣服挡着,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应该不少。

沈善的羞耻时间结束,她将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她走到黎以清身边,她现在急需要一个朋友的拥抱。

黎以清:“这回还留恋他吗。念不念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要离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对这种事抱有幻想和侥幸心理。”沈善彻底体会到一个有知识同时还暴力的男人有多可怕。

“你还不算无可救药。”黎以清握紧沈善的手带着她出去。

魏梧看到人之后说:“老婆。我不敢了,你看医生也说我有改正。我只是…这回真的错了。”

沈善不会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我们离婚。希望你干脆点,撕破脸大家都难堪。”

黎以清带着沈善回家。总算是到了一个能放心大哭的地方。黎以清的能说会道在沈善的痛哭流涕面前统统失效。安慰人的有效方式是比惨和听八卦。比惨的话黎以清肯定比不过,八卦又没有特别好玩的。

黎以清抽出iPad,她想找一下备忘录里的笑话。可能讲点笑话会好一些。笑话好不好笑不知道,反正沈善是哭够了。她不想听笑话,她更好奇屏保照片。

一个在收银台后面的女人。

“这…是谁啊?”

“特别的人。”

第13章

“来…给你写的春联。下午拿去店里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又一年。”奶奶放下毛笔。对自己写的字十分满意。

柳无隅走到窗户边,三角梅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说好的元旦回来,结果明天就是除夕了。人还没回来。有些不甘心,很想打电话过去问一问。可是黎以清给出的理由又让她找不出需要询问的点。

读书啊。读书好。是该好好读书。

姑姑从外面进来。

“就知道你们祖孙俩躲在这里。妈,我们去办年货吧。外面人好多的。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她想带妈妈出去走走沾一沾人群的喜气。老人家一直待在家里也不好。奶奶答应了,“你要不要跟我们去。”

“不去。”

她才懒得出门,到处都是人。看了就心烦。奶奶走到她身边说:“你呀…不是你想见的你就烦。明天可不许跑了。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住在这里,元宵之前都不准走。”

“奶奶…我不想碰到他们。”

奶奶摸着她的背:“我知道。你去年不知道跑去哪里一个春节气色都不好了。你就乖乖的在我这里吃饭。不想见他们就上楼。”

“嗯。”

以前读书的时候过年也会开心。有奶奶和姑姑给的红包。还有…阿云。长大之后渐渐地不喜欢过年。没有意思,被当成奖章和作品一样到处展示。听着那些人言不由衷的赞美。

这年…没有一点滋味。

不喜欢也逃避不了。除夕阖家团圆的年夜饭今年躲不过了。既然躲不过那就接受好了。

饭桌上的话题无非是今年的进步,明年的目标。在逗一逗新生的小婴儿,客套地催一催她是时候该找对象了。

柳无隅当作没听见。她妈妈非要表现出着急的模样。她不接她的戏。爸爸只是在抽烟,有话想对她说。她并不去看他,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

几个哥哥姐姐喝酒喝得猛。听说他们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挫折。他们平时清醒冷静习惯了,现在也想趁着热闹的气氛来借酒消愁。喝多了也就高兴起来。

酒精的魅力之一就是能带来快乐。让人不自觉地发笑。它的快乐就像泡泡枪打出来的泡泡球。空洞又美丽,轻盈而短暂。破裂时还会伴随着啵一声的退场音效。

柳无隅受不了烟酒味,她躲去院子里。外面的电子鞭炮响得没劲。烟花在市区里不能放。郊区跟海边倒是可以。

爸爸也出来了。

“阿隅。你侄女很可爱,你去看看吧。”

弟弟的女儿。柳无隅只觉得可怜,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不用了。”

迟亦彬清了清嗓子,他走到女儿身边。他又摸出兜里的烟,“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仇。你妈妈她也是好心。”

柳无隅瞥了眼这个男人,她的父亲。一个在别人口中十分懦弱却又能步步高升的人。她知道这些都是假象。他不伪装成弱的人就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不欠你们。”

“你是我生出来的。怎么不欠。”妈妈在后面说,声音是大。她是想引起屋内人的注意。好叫他们出来听听她这个不孝女说的话。

柳无隅真的很想笑,十几年前用来道德绑架她的话术用到现在。不对。她都忘了她爸妈的本性。缓解关系是假的。怕是又盯上她了。

……

惊喜就是要藏起来然后趁人不注意时炸开。黎以清吃掉碗里的饭,年夜饭肯定要和家里人吃。吃完后的时间就归自己啦。

“你这个小东西。急着去做什么。”妈妈想念小孩,白天才回来。回来后倒头睡,睡到下午六点起来。现在吃完饭又要往外跑。哪家好小孩吃完年夜饭就飞出去玩。

“妈,你不懂啦。我走啦。”她拿起外套往外走。她要去找柳无隅,她元旦没能回来。现在回来了陪过家里人自然要去陪她。

柳无隅说今天在奶奶家。幸好她勉强记得路。要不然这个惊喜真是没办法给。那片三角梅没有了。露出来围墙原来的样子。长期经受风吹雨打的铁栅栏。走近后听见别人的声音。这声音里怎么还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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