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折腰(81)

作者:墨兰疏影


“你当娘之前都是小孩子。”楚月恒把贞珍拉到怀里亲了一下。“乖。”

仆妇将郑琼树和郑静训抱了过来,楚月恒生的是一对儿龙凤胎,其实是姐弟。但郑卿说女孩当姐姐太辛苦,执意给算成了兄妹。

两个孩子今年三岁,属兔,郑贞珍教了他们拜年。

阿方才把琼树放地上,都没来得及让孩子表演一下拜年,郑卿把女儿抱起来,“兔兔,想爹了吗?”又和贞珍说,“孩子这么小,别跪来跪去的,腿疼,以后跪的机会又不多,不用学了。”之后啊了一声。

琼树把口水糊了他一脸,郑卿赶紧找手帕擦脸。

郑静训一看也伸手也要抱。

郑卿提着郑静训衣服领子,把他拎开,“兔崽子,找你娘去。”

楚月恒看静训一撇嘴要哭,一时无语,她把静训抱起来,“这个就是兔崽子?”

郑卿纠正了下称呼,“小兔崽子?”他逗了一下琼树,“兔兔,爹给你买好吃的了。”

楚月恒把静训交给侍女,“你今日给我一个准话。”她说,“你还想和崔远江过吗?”

郑贞珍微愣,“嫂子这是何意?”

“如果你说不想,”楚月恒说,“我们带你回家。”她握着郑贞珍的手,“我和你兄长知道你受委屈了,之前没想到会这样。”

郑贞珍低头,“我哥那边……”

“不用顾及我。”郑卿抱着琼树从那里扒佛手橘,“我和荣宪说过了。”

“过几年等事情静一静,我们想办法给你再说一门亲事。”楚月恒道。“若你想接着过,也行,我们和崔远江谈谈,你自己选。”

“我能不能再也不嫁人了。”郑贞珍这么多年的委屈一起涌入心中,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扑到楚月恒怀里,“嫂子,我想你,我想我哥,能不能就我们三个一起过一辈子啊。我不要嫁人,我不想嫁人了。嫁谁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不哭了,那就回家。”楚月恒亲了郑贞珍乌发一下。“嫂子养你一辈子。”

郑贞珍呜咽了声。

“你带琼树和静训先走。”楚月恒起身,“我们跟你婆母谈谈,谈完我们过去找你,带你去长安散心。”她交代几句,“我们下榻在翠宫。”

“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不用了,”郑卿说,“东西都有。”叮嘱了句,“冷,多穿点。”他从侍女手里接过披风和貂裘,帮郑贞珍穿上。

等郑贞珍离开后,郑卿才说,“你他妈脑子里是不是有坑,你让她在家里呆着,在我们眼底下打转,到老一辈子都没跟人谈过情?”

“在家呆一辈子怎么了,开心啊,荣四不也砸家里了吗?又有什么。”楚月恒抬头,“有钱有势谁敢说一句闲话?”又指着自己,“老子不算人是不是?”

“女的不算。”郑卿想起若干年前那破事就头痛,要没那事他不会那么轻易的许婚,他也嫌弃崔远江年纪稍微有点大,给了楚月恒一句,“你这他妈的算哪出?祁司墨不行就老子妹妹,你是不给我找顶绿帽子不舒服么。”

“你他妈的刚还说女人不算,这就绿帽子了?”楚月恒冷哼一声,随后眼睛一斜,“你妹跟我在一起,她每天都很开心,你把她嫁出去后她憋屈。”

郑卿瞬间蔫了。

“老子他妈的若不是公主,你才不会这不行那不行的。”楚月恒看着自己用凤仙花染的红甲,“去把酒温上。”她吩咐侍女。“你他妈觉得卡脸就努力搞事,你权倾朝野大家都闭嘴了。”

楚月恒拿捏准了郑卿长兄为父,对他妹掏心挖肺,只要贞珍开口,别说夫人,让他死说不准郑卿都愿意。

但兄妹共尚一主这种闲话确实有点卡脸。

这事起因在先帝赐婚时全燕京说郑卿以色侍人,而非郑卿回家撞到她跟她妹不可描述。

“算了,老子他妈的以后不管了。”郑卿到底是舍不得自己妹妹,两人絮叨了些别的,算了一下时候,那家卖糖炒栗子的店应该开门了,“把祁司兰祁夫人跟崔家主君请过来。”又说,“拿两把弓来。”

“拿弓做什么?”

郑卿看了她一眼,“当年萧逐月被逼当众饮鸩,结果他妈的他现在还活着到处气人。你能保证你这壶能毒死人啊。”想起那个铲子他就来气。“我咒他天天算账,下辈子当个管账丫鬟。”

“这壶是花灭。”楚月恒觉得郑卿真能絮叨。

“万一还是毒不死岂不是很尴尬。”

楚月恒猛地一拍桌子,“他妈的,下次我弄点砷。”她随后说,“我一直担心小兔和兔崽子也有心脏上的问题。”

郑卿忙问,“不是只有男嗣有吗?”

楚月恒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郑卿,“绣花枕头,你傻吗?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传男不传女……不是,男女都有,只不过男孩有这个病,家里哪怕举债也会给治,故能养的大,如果是女孩,从小就放弃等死了,所以活到二三十岁的男孩多。”

郑贞珍到了翠宫,一下马车打了个寒噤。

仆妇部曲数百,皆披甲持刃,“这是要打仗吗?”她问。

副将只是行礼,把她带去安置。

郑贞珍等了一个时辰,心里七上八下,她估计她哥是去要放妻书了,她哥和嫂子肯定会被崔家的人为难,而他们父母早逝,郑家人不会出头,也不知道楚月恒这个长公主身份能不能震得住场子。

正闹心的不行,却看楚月恒跟他哥两人拎着糖炒栗子回来了,有说有笑十分开心。

郑贞珍这才放心,“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祁夫人跟伯父都能言善辩,大道理一堆。

郑卿一挥袖,“没事,我处理好了。”他说,“收拾东西,我们去长安。”

他们连夜出了晋阳。

郑贞珍有点懵,不过她是万万没想到,她哥跟她嫂子什么都没说,直接赐死了祁夫人跟崔远江伯父。

崔远江回家后看见这场面没差点被气死,但又无可奈何,接班不到一年,连自己心腹都没换进去,点兵去拿怕是拿他。

他又没反,如今荣元姜率军两万在长安,北面是荣宓主场青城,西边又是银川,跳出来反就是找死,又没法和郑卿翻脸,喝了一晚上闷酒,咽下这口气,写信给信阳王和晋王要说法,随后赐死了阮姬,还真凑成了三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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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正在抚琴,突然看见一个脑袋从门口冒出来。她停弦,“二娘?”

荣宜凑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

“我把王诚杀了。”荣宜坐在琴前,“我还搞了好多人,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出门,家里安全些。”

她记得前生晋阳的事情,派人日夜沿河巡查,终于抓到鬼鬼祟祟去护城河踩点的。

这群人招了,说打算用生病的死老鼠引发伤寒。顺便还说了一大堆别的,什么时候哄抬物价,谁参与分成,什么时候散播谣言,谁负责执行。

荣宜一怒把所有的人都先抄家,再审,因是本地要案,涉及长安,怕层层相护,直接把所有人押往季南雁所辖的东州,让这些人在东州受审。

她打了两个明传的折子,一个送去并州,给荣宓,一个入京。

又奏密折分别与荣宪和萧珂——以防万一她被群殴……

“你也小心。”玉箫脑子里轰的一声,原本还矜持着说你注意安全,干巴巴的说了两句,柳眉一皱,“你为什么要惹事啊,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荣宜很不以为然,“人命天注定。”

她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那么在意这些事,“不过我尽量偷偷带你去看灯。”她笑眯眯的说,“还有雅集。”

“我不要你和我看灯。”玉箫把后半句我要你安全给咽了回去。

要是没摊牌,她是一个沉溺情海的女子,这句话毫无违和。

而如今说出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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