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番外(271)
话落。
她就眼巴巴地看着游知榆轻轻地将系得漂漂亮亮的蝴蝶结扯开,看着礼盒里面有些不够精致的蓝色透明小鱼亮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指,
“昨天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所以没有重做,我第一次做,是不是不太漂亮——”
话说到这里,下一秒唇被紧紧堵住。
满世界都是女人的软香,和无处安放的情感。这种在人群中呼吸交缠的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她们突然变成了全世界的主人公,不管不顾地在那些或是奇怪、讶异,又或者是见怪不怪、起哄的目光里相爱。
分开的时候,爱意反而更加浓稠。
游知榆抵住她的额头,没能说得出话,可目光却始终包裹着她,宽阔柔软,细腻绵懒。
很像是在诉说着:再没有谁能将她们分开。
在机场没有断过的广播播报,和嘈杂的人声里。桑斯南亲手为游知榆戴上了项链,淡水蓝色的透明游鱼贴在了女人线条流畅的锁骨上方,好似来自北浦岛的海水静静地淌进了皮肤。
游知榆凝视着桑斯南,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桑斯南愣住,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可紧接着,游知榆便把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笨蛋,要学聪明一点,不准被其他漂亮女人骗走,不准对其他女人笑,不准再对其他女人做这样的事……”
“也不准,不想我。”
听到前半句时,桑斯南在心里一一反驳:她也没有笨到这个份上,怎么可能被骗走?怎么可能对其他人做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游知榆漂亮?
听到后半句时,她抱住自己怀里虽然用着强势的语气说这些话,却又在字里行间显示着脆弱的女人,轻轻应着“好”。
然后又听到游知榆说,
“因为我会一直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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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又晃晃悠悠地开回了北浦岛的车站,途径广阔的沿海公路和高大的棕榈树,在尘土飞扬的水泥地里熄了火。
走出车站的时候,桑斯南看到了明夏眠。
骑着那辆饱受摧残的小电动,在广场上磨磨蹭蹭地转着圈圈,一圈又一圈,懒洋洋地转着,好像是在打发时间,又好像是在等她。
这像是一种位置互换。
送明冬知去北京读书的那天,失魂落魄地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是明夏眠,骑着老式机车过来接人的是桑斯南。而和她对视的第一秒,明夏眠就在她惊恐的表情下,跳到她身上放声痛哭起来,引得车站里的所有人都讶异地望过来。
当时的桑斯南想,有这么难过吗?
而现在。
桑斯南知道,的确是有这么难过。但她发誓不要像明夏眠这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于是只是慢慢吞吞地主动朝明夏眠走过去,很淡定地说了一句,
“走吧。”
明夏眠停了正在转悠的电动车,看她的第一眼,就“噗”地一声笑出来,然后捧着肚子指着她笑,
“你现在哈哈啊哈,和你家那萨摩耶哈哈哈哈,失恋之后的表情哈哈哈哈,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桑斯南看她一眼,“什么叫失恋?”
明夏眠瞬间收起手,很恭敬地一点一点将车移到她面前,“对不起,是萨摩耶失恋,你这个纯爱战神怎么可能失恋呢,当然是八百辈子都不会失恋,都会和你家游老板生生世世恋。”
桑斯南闷着脸上车。
坐到后座,戴上明夏眠递给她的头盔,和明夏眠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
系头盔扣带的时候,发现明夏眠还在盯着她,目光有些疑惑。便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就是觉得你刚刚的表情和语气有点奇怪,也不是特别奇怪,可能是……没什么。”明夏眠说着说着好像有些说不清,所以干脆没说下去了。
移开目光,又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拧动了电动车,在风声呼啸而过的时候,似是终于想起来该说什么了,于是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好像是,有点像游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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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眠没有把桑斯南送回家,而是就这么载着她七拐八拐,进了一家热热闹闹的餐馆,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慷慨地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说,
“今天我请客。”
桑斯南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在听到明夏眠说请客的时候抬起眼,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你是不是点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