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番外(269)
在23:24:34那一秒,两个闹钟同时在她们的身上响起,不是以往尖锐而嘈杂的雷达声,而是熟悉而清润的男声在唱:
「Can I call you baby
我能否唤你亲爱的
Can you be my friend
你又能否成为我的挚友
Can you be my lover up until the very end?
你能否同我深陷爱河,直至永远」[1]
是那个浓郁雨夜,游知榆不讲道理地将耳机塞进桑斯南的耳朵里,然后笑弯着眼,用“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开启这场夏日奇妙境遇的歌曲。
今天桑斯南醒得比游知榆还要早一点,是因为她凌晨三点半的闹钟响起,有些突兀,有些炸耳。她迅速反应过来关了闹钟,又在满世界的蓝色光影里,凝视着游知榆沉静漂亮的睡颜,很久很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首歌,想起了属于她们的一秒钟,于是偷偷将自己的闹钟铃声改成了这首歌。
而在游知榆的手机屏幕因为陌生短信不小心亮起的时候,她看到,游知榆的手机锁屏界面,是她们仅有一张的合照,从那张明冬知升学宴的大合照上截下来的合照:
落日余晖缠绕昏黄光线,她们并肩站在高大的树下,一个穿着淡水蓝色长裙,鼻梢点着奶油,眼尾微微眯起,笑得慵懒又恣意;另一个穿着牛仔短袖衬衫和短裤,木着脸,看着镜头的目光有些拘谨,唇边点着奶油。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她们在这张唯一的合照下偷偷牵手。
就像谁也不知道,在这张合照过后的不久,在燥热夏天结束后的充斥着凉意的秋天,两个人会不约而同地将属于她们的一秒钟的背景音乐,换成了这首《At My Worst 》。就像此时此刻,没有人去松开彼此的怀抱而选择去按停闹钟,好像是为了将这首她们最喜欢的歌曲听完一遍又一遍,好像又只为了将属于她们的那一秒经久不息地留住。
男声在轻快的节奏里唱着「I \'ll be there,whenever you want me」。
游知榆倚在桑斯南的颈间,轻轻地哼唱着这首歌,而后又安静地呼吸了一会,似是把她身上的味道都吸了进去,才轻轻地说,
“现在还欠我多少个亲了?”
这好像是不需要特别提出的问题。
游知榆却执拗地问。
桑斯南也搂住游知榆的腰,在闹钟响彻的声音里,又在她唇边亲了一下,轻轻地答,
“一百零八个。”
第64章 「透明蓝小鱼」
游知榆走的那一天, 北浦岛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桑斯南自觉自己的身上也没有发生她想象之中的,让她天旋地转的冲击,或者是翻天覆地不停歇的情绪。
一切都照常。
颗颗大珍珠店的老板娘照例在大早上赶着她家又把头发染红的女儿去上学;有只鱼咖啡馆正常在上午十点开门营业, 阿丽在里面磕着瓜子等客人上门;遍布在不同街道的逸英学子纷纷赶往学校上学;老婆笑驿站穿着白背心的老板打着哈欠推着快递车;火焰山大排档上午仍旧把门关得紧紧的……
这都是桑斯南送游知榆上大巴之前看到的景象。
意料之外的是。
明夏眠没有推着田兰慧的轮椅过来送别游知榆,按照窜得快机车租车店跛脚老板的说法是: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想搞得那么伤感。
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还不是真正的离别, 游知榆还会在一个月之后回来,逸英的舞蹈老师只是请了假, 有只鱼咖啡馆的老板娘只是出一个月的差处理其他的事情,桑斯南的女朋友只是去处理一些被浦岛之外的事情, 又不是不爱她了。
没必要那么伤感。
在去往隔壁市区机场的大巴上,桑斯南把游知榆牵得紧紧的, 就连找位置放行李的时候都没有放开。
这让游知榆忍不住故意说, “早知道去北京能让你变得这么黏人这么主动,我就早点放消息走了。”
她用轻快的语气调侃着她的不主动。
像往常一样。
桑斯南却突然真的开始思考, “我是真的很不主动吗?”
游知榆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不露痕迹地挑了一下眉, “你觉得呢?”
温热的手指隔着布料,触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还隐隐约约地被上方的手压制着, 只能被桎梏在女人柔软细腻的体温和触感里。
这个位置有些模棱两可。
桑斯南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
却又被游知榆摁住,微挑的眼尾抓住她不放, “现在不找机会碰,这个月就都碰不到了, 你确定要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