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44)
“客官的房间自然在这位姑娘隔壁了。”
“行了,不用你忙活了,下去吧。”燕雨泽从袖子掏出一两银子赏给小二。
他顿时眉眼都挤在一块,笑容更显得真心实意,“得勒,您请好。”
进了屋,纪舒绡给她倒杯凉茶,“那小二心思太杂,方才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编排我们呢。”
冬娆雪喝了茶水才好一些,有气无力说道,“不必管他。”
纪舒绡唯恐那乱七八糟的香太霸道伤了她的心脉,忙道,“你先歇着吧。”
她出去关上门,有心想去看看周慕如何了,见到房门紧闭,她刚抬手准备敲下去,听见一声分不清疼痛还是欢愉的吟声,纪舒绡止住自己的手,蹑手蹑脚离开。
回了房,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面上禁不住发热发红。
尤城夜晚也甚是热闹,纪舒绡推开窗往下望,一个孩童牵着大人衣角沿街叫卖糖葫芦。
纪舒绡有点嘴馋,打算去买一串吃吃。
下了楼,那小二正与别的伙计聊的欢畅,纪舒绡恰好听到他说,“嗐,今儿真是奇了,竟见到一对磨镜,个顶个的俊俏,比那罗敷坊的花魁还美,可惜喽。”
“可惜什么。”纪舒绡压制住怒气问道。
小二顺嘴回道,“磨镜能有什么滋味,美人儿不快活,我也”看清人后,他的腿登时软了。
“姑娘怎么下来了?”他擦着额头冷汗,战战兢兢问。
他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结果掌柜矮胖的身躯风一般跑到门口点头哈腰着。
客栈一楼喝酒划拳的人全都安静下来。
门口的风铃响出清脆的几声,屋檐下挂着绘有莲花的走马灯倾泻在立在门口的三人身上。
为首那人身着黑色金边斓衣,黑纱敷面,连发丝都包裹的严严实实,额前带葳蕤冠坠金片线,垂到下颌处,怪异华丽,莲花水影落在她肩头,犹如地狱生出的靡灿。
一左一右随从低垂着头,也以黑纱裹面,着暗红色衣袍,腰部缠有金链子。
纪舒绡窥见她们交叉在袖中的手腕白如纸。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她们走进来。
随从放下一锭金子,伸出三根手指,染着血红色的蔻丹,十分骇人。
掌柜的丝毫不在意,他眼里只有金子。
“三间甲等房。”他拣好刻有字号的木牌,上前陪笑,“我领您去。”
或许是错觉,三人路过纪舒绡身边,带起微风,她闻到一丝腐臭。
同时,有视线从她身上划过,如蛇在她脸庞吐着信子,蓄势待发。
整齐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金片相击的厚重,敲击在纪舒绡心头上。
她早忘了要惩治满嘴胡话的店小二,慢吞吞跟了上去。
她们去了二楼尽头的房间,等掌柜的一走,纪舒绡立马跑过来贴在门缝上往里面偷看。
随从立在矮桌两侧,一动不动,她们的主人却不知所踪,纪舒绡低下头琢磨着,再抬眼时,一指宽的缝隙里有黑色眼珠盯着她,头皮发紧,同时,一捧粉末吹在她脸上,脑袋晕晕乎乎,彻底失去了意识。
纪舒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下绸缎细滑,屋内摆设精致富贵,虽然头重脚轻,但她强撑坐起来。
拔步床宽大,她瞧见枕边盖着东西,便掀开来,清一色的闺/房助/兴工具,银链子,玉杵等等,不堪入目。
纪舒绡晕乎乎的脑袋醒了大半,手被烫到似的,连忙松开。
心里暗骂,哪来的贼人害她!
房内有轻纱飘动,纪舒绡扯开去看后面,倒是别有洞天,一方能够容纳两人的温池,秋千葡萄架,弧形玉床以及不倒木马。
血液直窜头顶,纪舒绡狠狠喘气,只要想象其用途,只觉片刻都无法忍受下去。
口中焦渴难耐,她倒杯茶水喝下去,瞥到杯身绘着女女交/欢图,浪/荡姿势令她咂舌,一杯茶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拉开门闩香风袭来,圆弧楼形,中间一根柱子,从头到尾雕刻千百种姿势,除去一楼揽客招客,剩余二楼三楼,有那保守些的,房门紧闭。有那急不可耐的,房门大敞,一出出活春宫刺激纪舒绡,她扶住栏杆没吐出来。
□□交缠的身躯令她反胃。
她猜到这里就是秦不柏说的罗敷坊,果真行事大胆。
有脂粉客醉酒摇摇晃晃准备去放水,醉眼朦胧觑见美色,撅着臭嘴就要去讨香吻。
纪舒绡吓到面色惨白,推拒着他,“滚开!”
中间横档住一只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接着那脂粉客被一股蛮力推开,脑袋撞到门槛上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