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到了吗？”她捏着女子的狐耳轻轻向后捋了两下，狐狸耳朵远没有看起来那样蓬松厚重，薄薄的一层，耳根处正发着热。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贺鹤有些懊恼，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喂她喝自己的血，龙气阴邪，助长淫/欲，恐怕要难受一阵子了。

她抬手托起向时雁的下巴，发觉女子脸上的尖锐情绪好像都被迷蒙的情/欲软化了一般，表情也柔和下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透出一点朦胧的光。

贺鹤的手凉凉的，向时雁下意识地将脸颊贴在了她的掌中，轻轻蹭了蹭。

一个月未见的亲昵，却好像阔别数年一般让人感到陌生，贺鹤垂下眸子，手却诚实地不愿离开女子滚烫的身体。纤细的手掌下滑贴在了向时雁的颈子上，连女子下意识的吞咽动作都感受得明明白白。

她缓缓收紧了手，却又在快要勒到向时雁的时候松开。

“难受吗？”

向时雁的神志在短时间内陷入混沌，直到听到贺鹤的声音才总算清醒了一会儿，清润的少女音带上了一点沙哑，好像受过的不是正被欲/火灼烧的向时雁，而是她似的，可抬起头所见的却是贺鹤一贯的平淡笑容。

她压着向时雁的肩膀让她平躺：“你以前用过什么药，房中还有吗？我去取。”

回应她的是女子突然拽住她手腕的巨力，贺鹤眉头动了一下，站定了从向时雁的拉扯中抽身出来。少女的眸中带着一些思索，她有些迟疑地说：“你现在神志不清楚，我就不久留了。”

狐妖低着头，发出两声嗤笑：“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向时雁的手瞬间青筋暴起，略微变形，掌中鼓出形状介于兽爪与人手之间形状的肉垫，雪白的毛发一直生长到她的小臂，虽然看起来十分怪异，但因为毛发十分蓬松，竟然还有些可爱。

白毛覆盖的爪子依稀可见比向时雁纯粹人身要清晰一些的肌肉线条，好像抓着小孩一样捏住贺鹤的手腕，以一种能将凡人手臂撕扯下来的大力将站定的妖龙扯到了榻上。

贺鹤眼下还在玉苍山生活，虽然肉身能够千变万化，但还是选择了与往常一般的少女身形，纤细瘦小的肉身十分具有迷惑性，稍不留神便会忽略这是一头修为深不可测的妖兽。

半妖化的向时雁翻身将贺鹤按在了榻上，膝盖跪着抵在贺鹤的大腿上，用整个身体将她给压制住。女子鬓角的一缕白发落在贺鹤的脸颊，狐妖面容依旧美丽，但表情却让贺鹤感到陌生。

“……那日的情毒，你当真是误服？”柔和的表情昙花一现后，向时雁面上又是一片沉静，冰冷的神情与火热的身体好像被不同人所主宰着。

贺鹤听出她话中的深意，稍显躲闪的目光终于抬起落在了向时雁身上，那双桃花眼尾端微微发红，贺鹤看出了那并非是情/欲烧就，而是向时雁心中的猜疑所成，两人之间的信任也已经沦落到不如一捧黄沙坚定的地步。

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啊。少女不做解释，伸手在向时雁的眼角轻蹭了一下，指节上留下濡湿的触感。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吗？”那少女一般机灵的圆润杏眼打了个转，贺鹤的没底气让向时雁看得一干二净。

以前满口双修之事欺负她的妖龙，怎么会这副模样？那日在她身上褪去衣衫诱惑师长的少女又去了哪里？

啊，原来如此。向时雁看着被自己压制在床却仍旧笑眯眯，一副轻松模样的贺鹤，那双无辜的圆眼中暗藏着焦躁，令向时雁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鹤眼下一点都不想和自己做。

不是因为骗局被揭露后懒得与自己委以虚蛇，这人竟然真的对自己有情，因而不愿在这种时候更进一步，向时雁忽然觉得好笑，自己究竟何德何能，有幸得隐世神龙的青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昏了头，看着这茫然无措的少女皮相，突然也有种不得不吻她的义务感。

这怎么能算情爱呢……不过是互相消遣罢了，当初可是你亲口说的。向时雁目光沉沉，双手慢慢覆在了贺鹤的脖子上。

那人眼中带着一点好笑和疑惑，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向时雁只是沉默着缓慢施力，将那看起来脆弱无比的纤细颈子扼得死死的，乃至整个人都朝她倾倒，以全身的力气施加在上面。

贺鹤脸色有些涨红，却也没有更多的反应，她艰难地咳嗽了两声，好像向时雁在对她撒娇一般，无奈地答复：“师尊满意了？”

“没有。”向时雁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唇，尝到了一些腥锈的味道。

她知道为何贺鹤稍显犹豫，那日黑龙破体而出，她在向时雁面前终于再无隐秘，还未挣开身上缠缚着的血污，妖龙开口第一句便是问她可还同别人神魂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