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321)
下一瞬,向时雁便感受到腕上传来一阵微痛,师姐表情混乱地捏住了她的腕,试图逼迫她松手。玉明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清楚向时雁绝不是会无缘无故加害晚辈的人,是以手上也并未真的用力,目光比起询问更接近哀求。
向时雁叹了口气,松开手让龙瑞清跌在师尊怀中。
“咳咳……”龙瑞清将玉明推开,脚步趔趄了一下,扶着桌案才好不容易站稳。她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少女脸上因无法呼吸而起的涨红还未消退,便因被死死扼住而残留在颈上的痛苦而白了脸色。
向时雁拂袖,隔着方才两人客套的茶桌和神色惊慌的师姐冷视着这个玉苍山中少有能让她青眼相加的晚辈。
玉明被龙瑞清一把甩开,目光落在爱徒身上都仿佛会被灼伤一般,带着几分不自在地对向时雁投去困惑的目光。她仿佛是一个过度溺爱而使孩子犯了错的母亲,不自觉地便在向时雁面前低下了头:“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也不至于到动手的地步……”
“那要到何种程度才至于?玉明师姐真是宽容雅量,师妹却非得问个清楚不可。”向时雁目光灼灼,好像两把利剑,狠狠地刺在仍在弯腰干呕的龙瑞清身上。
玉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嘴唇轻动了一下,如龙瑞清一般欲言又止。
向时雁看到她脸上瞬息万变的情绪也不禁皱眉,二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妹,但玉明对她却不如贡宁亲近,反而一直带着些奇怪的竞争心,能看到别扭师姐垂眉低语的时刻可不多。
白衣女子默不作声,她静静地看着师姐,既不动作也不质问,只是等待着对方将刚才窜到喉头又咽下的话道出。
玉明目光闪烁了一下,舌头打结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只是脸颊又红又烫:“说……说到底这其实是我们师徒之间私事,我知你初闻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自然是惊怒不可自抑,但……”
“噗……”一旁的龙瑞清肩膀耸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她抬头看了一眼手忙脚乱地想解释着什么的玉明,眼中是冰凉的怜悯。
她的笑声让玉明瞬间像被施了术一般动弹不得,僵硬地回头看向失笑的弟子,玉明心中陡然发觉自己似乎搞错了什么,顿时无措起来,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冷着脸的师妹。
向时雁被玉明没头没脑的慌张解释迷惑了一下,她才注意到玉明与自己话中所指的事似乎并非同一件。她看向笑得眼角泛泪的龙瑞清,又看了看双手无处安放的师姐,揣度着玉明口中的私事究竟指的是什么,但仍旧毫无头绪。
“向长老该不会以为我这愚钝师尊能凭自己发觉什么吧?你觉得这半年来的疏远与惩罚是她发现了我暗通妖族……还是说你觉得她到现在还没向掌门或你告发是在包庇我?”少女直起身,转了转还留着鲜明指印的颈,看起来毫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玉明一时失语,她从没见过龙瑞清这副模样,弟子口中吐出的嘲讽话语更是令人难以理解,“暗通妖族”是指……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发晕,她从牙缝间挤出一点声音:“你,你——”
“那日在北坞镇,你趁着玉明与白景焕对峙之时同太虚宗之人接洽,年初下山祛除邪祟之时也暗中与城中妖族圣教的暗桩接触,证明身份的信物大概还被你带在身上,若我猜得不错,该是一枚棕色枭羽,你还要狡辩么?”向时雁不再去管师徒二人之间的纠葛,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语气无不惋惜地说,“龙瑞清,玉苍山待你不薄,妖族和太虚宗究竟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喜背叛养育了你十年的山门?”
“我……”龙瑞清脸色骤然苍白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从内部冲撞了一般被巨大的疼痛扼住了话头,她还想强撑着再说话,却又不愿脆弱的痛吟被两人听见。
“养育之恩?”少女话锋一转,目光凌厉地扫向正用期盼的神情看着她、好像指望她能对向时雁解释清楚化解误会的玉明,她恶狠狠地瞪着软弱的师尊,“我十二岁入门被选入扶柳峰,至今确实也有十年了。”
“但却不知师尊给过我什么养育之恩?”面对咄咄逼人的龙瑞清,玉明却忍不住退缩,“刚入门我便从你的醉语中明白,玉明长老尚未过问资质如何便从一众弟子中选中我并非是什么‘合了眼缘’,而是因我幼时眉眼与启微君有些许相似之处。”
“……”
见向时雁也一同沉默,龙瑞清冷笑:“向长老也知道啊,你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却又以养育之恩来指责我?”
“师尊性情乖僻,我唯恐容貌改变你便不喜,于是十年来无一刻不在打磨自己以求与贡宁更相似,你知道这有多累吗?”